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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黎明 II(20)+番外

“你在飞机上戴着眼罩睡的像一头死猪,我们不能跟你比。”乔深推着行李车子,转头叫我,“ALice,走吧。”

“好。”我也连忙跟上。

徐樱桃郁闷的看着我们两个,最后,还是也跟了上来。

工作人员开过来的车子就在机场外面,他们已经等了许久,我们赶紧上车。司机是一个英国人,就像一个最典型的英国人一样,他有些不太靠谱。他听说我们从中国来,并且过来做电影的宣传,他很热情的向我们叙说他特别喜欢的一部中国电影是《The curse of golden flower》,里面的紫禁城的场景让他着迷,并且,他热烈的表现了自己喜欢吃中国菜,还为我们列举了菜单,排在他心目中第一位的是炸饺子,第二位是炸春卷,第三位是咖喱鸡肉和炸薯条,第四位是番茄酱做的鱼香肉丝徐樱桃听了一会儿,忽然问我,“妹儿啊,他说他喜欢吃中国菜,我没有听错吧。”

我拿着手机,正想着要不要给勋世奉发一个短信。听见徐樱桃问我,我点头,“你没有听错。”

徐樱桃,“我怎么觉得他列举的菜单让我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些都是中国菜吗,怎么我觉得这么陌生呢?”

我,“正常,因为他是英国人。”

“ So ?”

“英国人的舌头都不太正常,味蕾发育不完全。”

“好吧,不过,妹儿啊,这个《黄花菜的诅咒》是什么?我怎么没有看过?”

我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他,“什么《黄花菜的诅咒》?”

“就是这位司机大哥说的他最喜欢看的电影《 The curse of golden flower》啊,这不是黄花菜的诅咒吗?”

我认真的看着樱桃,确定他不是在玩笑。

“哥,你不看电影的嘛?这不是什么黄花菜的诅咒,而是国宝级电影大师张艺谋的巨作《满城尽带黄金甲》!!!”

……

我们到了酒店Check-in,乔深就在酒店的小餐厅随便吃了两个三明治,就回房继续工作了。

徐樱桃作为跟过来的’投资方’的人员之一,似乎也不太适合自己跑出去玩。于是,他吃了三个三明治之后,就追随乔深过去,帮乔深准备采访资料去了。

根据徐樱桃的自我陈述,他在上大学的时候,英语还不如乔深呢!

不过,乔深这些年都在娱乐圈混,没有太多的时间说英语,而他本人自从进了康斯坦丁,全身隐藏的能量全部被激发了出来!——他不但在短时间之内学会了套利游戏,并且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把英文当做母语来使用。

樱桃本来还想自告奋勇的给我当英语家教,被我以我要睡美容觉这个无比正当的理由给回绝,然后,他就跑去给乔深做英文老师了,……呃,希望乔深不要觉得他烦。

我没有吃晚饭,喝了一杯热奶茶就回到房间里面,发短信。

——我已经到酒店。

To Arthur Hsun.

一分钟之后,他回了我一个消息,——下楼。

我抓起来包包,然后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又把头发梳了梳,随后,我看到酒店提供的避孕套,想了一下,还是抓起来几个,扔在包包里面,关门下楼。

勋世奉就在酒店门口。

他没有带很多人,仅有一辆黑色中规中矩的梅赛德斯,一个司机。他下车,他甚至也没有穿的很正式,不是手工西装,而是一件黑色的Burberry的风衣,很适合伦敦的景致。

他帮我打开了车门,我赶紧钻到车子里面,他从另外一面坐了进来。

“开车。”

他吩咐了一声,就安静的靠在座椅上。

外面开始下雨,雾气也逐渐升起,我们身临其境,这里,就是狄更斯笔下妖娆无限的雾都,现在和一百年前有很大的不同,原来是雾霾,现在是雾气,不过,在人们的双眼里面,景致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我看着他,“我以为你很忙,没有时间到英国来,我本来打算……”赶紧忙完了就回北京。

他的手忽然伸了出来,搭在我的肩膀上,手指在我的后脖子轻轻摩挲着,像在爱抚一只猫。

“累吗?”他问我。

酥麻。

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酥麻顺着我的脖子从脊椎骨一直传遍了全身,让我全身打了一个颤,他停了一下,继续捏我的脖子。

我点点头。

“累了,就睡一会儿。”他说,“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到家。”

“家?”

……

我们的车子驶出伦敦市区的时候,夜空就像浓重的墨汁,压了下来。

小路并不宽广,而道路的两边又全是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显得阴郁而沉寂。在我们在浓厚的密林中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前方有一个牌子,旁边是几盏小灯,照亮了这个路牌,那里有一个岔路口,路口是一条雕刻着正在喷火造型的Gargoyle的石雕,已经布满了青苔,并且在同样深色的灌木丛后若隐若现。

从这个路口拐进去,则是扭来扭曲的道路,看不见前方的道路,也看不清楚来时的道路,我们好像走在一个巨大的迷津里面。

天使!

一个黑褐色的石雕天使的残像,岁月与战争使这个天使只剩下班长面孔,它的身上落满了尘世的伤痕,时间的遗迹,还有青苔。

但是,这些只能掩盖它最初的光泽和稚嫩,却无损于它的灵魂!

天使额头宽阔,直视前方,眼神坚定,他的双翅向天空的方向努力舒展,而它的右手则握住一个大铁十字架,像一个巨大的天平,衡量着人间的善恶!

继续行驶,我们的前面,是一片湖。

十几盏探照灯。

墨绿色的睡眠上有浮游植物,而湖水边缘则是浓密的灌木丛,几颗高大的东方垂柳,掩盖住了不远处石头建筑在水中的倒影。

——这是艺术的极致。

那样的石头建筑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古老,带着历史和时间的痕迹,她就好像梵高画笔之下,那些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绚烂而令人迷失的梦境。

“Chateau Gautier Klug。”他说,“这是这座古堡的名字,是一个法语名字,用来纪念我的母亲,Klug是她的姓氏。你第一次过来,这是,……,我们的家。”

车子在城堡前面停住,Max大叔身穿笔挺的西装,腰杆挺直,像一个完美严谨的塑像一般,稍微弯腰,手中撑着旧式的雨伞,伸手,把我这边的车门拉开。

“少夫人。”

我下车。

雨大了一些,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繁复的花香,馥郁而悠远,好像巴黎之花瓶子上的蔓藤莲花一般,枝枝蔓蔓的盘绕上来。

“Max大叔,真巧,我们又见面了。好像,我们早上起来刚在北京分离,现在又在这里见面,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呵呵。”

大叔很端庄,不再同我调笑。

勋世奉自后面过来,拉过我的手,向里面走去,他的手心很热,像火一样,我感觉刚才不小心淋到的雨水,都能被他烤干一般。

壁炉里面已经生了火,木柴烧的噼里啪啦的。

他站在书桌前面翻看英国这边的助理送过来的信,我端着Max大叔泡好的奶茶,蹲在炉火旁边,然后,我鼓足了勇气,问了一句,“那个,……今天晚上,你想做爱吗?……”

咔!

外面一道闪电,不一会儿雷声轰隆隆。

吓死我了!

我以为这道雷是赶来劈我的,太吓人了!!

勋世奉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放下手中的信,走到我面前。

伸出手,我把自己的手递出,被握住,……慢慢站起来……

他看着我,那是异常强烈的视线,——像捕食者。

……也许是幻觉,我似乎感觉到他的瞳孔微微扩大……那是性欲的表现……

但是。

他的眼神纷乱复杂,这样的情绪,就好像蓝钻表面的裂纹,掩盖了钻石光华,让我看不清楚被掩盖之下的东西。

他在我嘴唇上亲吻,却拒绝了我的求欢。

“Alice,不是今晚。”

“你不想做,……,女人愿不愿意,男人是知道的……”

……

据说这里是’我家’,Max大叔早已经把主卧室准备好了。当然,作为貌似仍然在分居中的我们两个人,我住在主卧,勋先生去睡客房。

这里和北京的勋氏城堡完全不一样,这里太复古了,让我有一种依旧在Trinity college读书的错觉,或者一脚踏进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宫廷。

胡桃木的家具,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生产的Royal Doulton的瓷器,……这里已经有很多女性化的元素,比如,我现在喝茶的杯子就是当年戴安娜王妃最喜欢老镇玫瑰的茶具,金丝边,上面的团簇玫瑰完全盛开。皇室蓝色的地毯,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剩下的则是穷奢极侈的华美重磅真丝堆出来的窗帘,华盖大床,还有沙发。天花板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苍穹,很高,上面是珍贵的油画,电话依然是老式的,这里,似乎几个世纪以来,很少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