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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14)

眼见着他的脸色又变了,嘴角似笑非笑的扬起,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我连忙说,“殿下,说正经的,这里真不是您来的地方。人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都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干什嘛的?您得赶紧离开这儿,省的臣……”

按理说,太子为尊,我们这些兄弟,别管比他大还是比他笑,都要在他面前自称‘臣弟’,以示谦卑。我不知道羽澜在他面前用什么自称,反正这个‘臣弟’我自己叫不出口,于是索性模糊过去。

我接着说,“……省的让人担心。”

他脸色缓和一些了,只是眉梢一挑,“你会担心?”

“瞧殿下说的,我能不担心吗?虽然我们两个不是一个妈生的,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爹生的兄弟不是?我们是亲人呀~~~~~~~~”

就这么两句话,把他刚好看一些的脸色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彻底给刮没影儿了。

我开始无比怀念他小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他喜欢发个小疯癫,爱捣鼓个小阴谋小诡计,可是那都无伤大雅,总比现在强。平时的脸上总好像贴了一张画皮,脾气其实也阴晴不定,不定哪句话就能把他给惹火了,他还不告诉你,让你自己去猜!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算自封为整个大内罕见的聪明人,我也比他笨,谁能猜的出他的心思?

在我想着‘完了,完了,今天彻底过不了太子这个关了’的时候,文湛忽然说,“那个孩子不错,人看上去很干净。”

“啊?谁?”

“就是那边亭子里面跪着的那个。我让姜七试了试,他没有武功。要是你真喜欢,就索性买回去放在屋子里面。你也别整天在观止楼这样的地方混。大郑律法规定,在朝的官员不能出入青楼楚馆,大皇兄你虽然是个逍遥王爷,整天在相公堂子厮混,也有辱身份。要是让左都御使楚蔷生那个什么都不怕的因为这事参你一本,就不是罚俸半年就能过的了关的。”

威胁!

赤 裸裸的威胁!!

我现在银根紧缺,你再罚我半年的俸禄……那可是白银整整两万两,你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是不是?!

我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太子教训的是,我一定谨记在心,没齿难忘。不过……”我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脸色虽然不好看,也说不上有多难看,我连忙说,“殿下,您让人……那个,折了他的手,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他有没有武功?这个……这个恐怕不妥吧。”

他眉毛一挑,斜睨着我……我发现他最近喜欢这个表情,只挑一只眉稍,然后就斜着眼睛,从眼角看着我!不就是你最近长的比我高了吗?你至于吗?

太子说,“如何不妥?你是说这样试不出来他有没有武功?真正武功好的人断手断脚也忍的住?”

我大汗,“我是说,殿下,您不会想用这个办法,把我王府里面的人,一个一个的筛一遍吧。”

文湛认真想了想,才说,“嗯,这倒是可以试一试。”

“别呀!殿下,我王府里伺候我的人至少一百多号呢,您要是都给折断手脚看看他们是不是身怀武功,那我还怎么过日子呀?”

“您想想,这大厨要是少一只手,那他是可能拿不了刀了,这到也省力气了,把什么萝卜土豆土鸡猪肉的剁也不用剁,直接扔锅里炖,那不成了叉猪食了嘛?还有,这上房修瓦的少一条腿,我再发他一根拐杖,他每次修我屋顶的瓦片都单腿,外加一根拐杖站在颤微微的梯子上,他这是要修瓦片呀,还是瓦片修理他呀?知道的,是说殿下为人严谨,体恤下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内尽是一些歪瓜裂枣,四肢不全的家伙,那也是也丢父皇的颜面吗?”

“殿下,您就饶了我吧。”

太子说,“也不需要都这么做。以前在玉熙宫一直伺候你人都不用动,只挑那些你从外面弄来的不干不净的人,最好手脚尽废,这样就是有什么歪心思,也都做不了什么了。多好!”

我好像我家那个整天苦着脸的黄瓜一样,诺诺的说,“现在玉熙宫的那些人我还带不出来。我这里都没有安顿好,他们那些人要是真出了宫,万一哪天我的王府保不住了,那他们去哪里?大内的宫内好出不好进。所以现在我真的想在外面随便找几个人,先用着。还有……小莲也不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人……”

“我不是说他!”

太子瞪了我一眼,好像我是把他的好心肠当成驴肝肺了。

他说,“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想着这次出宫总算合你心意了,没人管你了,可以恣意胡来了,是不是?所以你说的好听,什么现在王府荒废,玉熙宫的人暂时先不带出去,省的要是有什么麻烦,他们还要回大内。这个宫门出去容易,再进去难?其实你根本就不会想着带他们去你王府!你怕里面有我东宫眼线!”

“大皇兄,我这次可以明白告诉你,你玉熙宫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我的眼线!不过……这次你玉熙宫的人,你也带不走。你既然不喜欢他们跟着,我也不会勉强你。”

“承怡你已经是亲王,想要挑拣几个自己喜欢的人放在王府里,这点面子我肯定给。只是我想说,外面捡的人未必就干净!他们可不会像我的人一样,只是想知道你今天去哪了,又做了些什么。他们有的人会直接要了你的小命!”

太子一面说,我一面擦汗,我腰躬的都快要塌了,我连忙说,“殿下,您给个章程,承怡照做就是了。”

“我让谢孟带一队近卫军进驻祈王府。谢孟人老实,办事地道,我放心。”

嗯,你放心!你是放心了,你让我怎么办?

我千躲万躲,怎么就是躲不开?

“怎么?不愿意?”太子笑了,轻飘飘的,似乎心情非常好,“没关系。那我让他们继续试!反正那个跪着的那个既不剁菜也不修瓦片,就是手脚尽断也没关系!你用他哪里,我给你留着就是了。”

“别!”

我一抬头,笑的像一朵烂狗尾巴花!

“殿下,您让谢孟过来,我求之不得!我现在不是穷困潦倒嘛,所以我绞尽脑汁挖空心思也要让近卫军的那帮大爷们吃好喝好,宾至如归嘛!”

太子哼了一声,心情却不错。

他忽然问,“那边那个一直啃鸡屁股的人是谁?”

“啊?”我的脑子有些笨,差点转不过来,我顺着他的眼线看了看连忙回答,“是我表哥,崔碧城。”

“就是他呀。”

然后他就不再说什么。太子踱了两步回头对我说,“小王这就告辞了,不打扰皇兄美事了。要在我再耽搁下去,还不让皇兄怨恨死我?”

“怎么呢?”

我又抬脸对着他笑。

他冷哼,“别笑了!你那张脸皱的像一只……”

“苦瓜!”我接话。

“对,……是苦瓜。你对着我笑的就没一次能看的。”

我再想说什么,他一摆手,我就闭嘴了。

他带着老三他们走了。

亭子那边已经有人连忙过去把小莲搀起来,下去找郎中看病去了。

崔碧城放下鸡屁股踱过来,“那人还买吗?”

“买!”

“还还价吗?”

“废话!照着脚后跟还!”

我咬牙切齿的说。

妈的!要不是柳一这个混蛋见利忘义,我早把小莲买回去了,哪里还至于遇到太子演这么一出戏?

第四卷 祈王府

第17章

我今天早上一睁眼,就感觉到不太对劲,我在被子里面翻来覆去的想了大半天,这才想起来一件紧要的大事——今天早起开始就没饭吃了。

我从昨天晚上开始,正式入住雍京北城的最骚包的王府大院!

心满意足。

没有煮妇。

现在住在我新窝里面的人,满打满算只有四个——我,崔碧城(我把东跨院以每月五百两的价格租给他,他以借我的三千两银票作为半年的房租,没有定金),黄瓜,还有小莲。

我现在手里的银票一共是白银一万八千八百两。

其中一万六千两是算是给太子预备的,剩下的两千八百两,就是我用来活命的救命银子。

首先,这座宅院好是好,就是太大,而且有一些年久失修。不说别的,只说后面的水面和横架在水面上的亭台楼阁,水榭飞鸿桥,还有曲水流觞都需要顺通水道,小沧浪那边的彩绘都旧了,需要重新描画,还有就是三十二曼陀罗花馆前面种着将近十亩地的茶花,因为没人管都快长成疯花了。

这些折腾下来,没有一千两银子下不来。

剩下钱还要修整一些家具,购置床单被褥,锅碗瓢勺,购置马车,饲养马匹,储存大米,菜蔬,鱼肉——真是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个不能少啊!

这样,一千两又没了。

只剩下八百两了。

什么?

为什么还能剩八百两?

小莲的赎身价钱不是一千两吗?崔碧城借我三千两,我留下两千两修理我的王府,再花一千两买了小莲,那我应该没钱了呀。

可是,我说过我花了白银一千两买小莲吗?

昨天在观止楼,柳漪梦一见小莲胳膊都折了,他也害怕了,马上自己降一千两,他轻笑着说,“祈公子,您看,我这省下的一千两也好给小莲做贴己银子。以后就是您不要他了,或是您的王府缴给户部了,您是不愁没地方住,可是小莲不成呀!有了这些贴己傍身,他也不至于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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