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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168)

我,“……”

我先没有说话,翻了一页书,他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继续安静的躺着。我转身看了看他,轻声说,“他说要上奏折请旨,到时候你看看他折子上写些什么就知道了。”

文湛却说,“不用了。我已经让司礼监下了旨意,房成观糊涂懦弱,不堪重用,让他调任太庙令,只管烧香祭祀的事宜。都察院左都御史还是由楚蔷生做比较妥当。”

我,“他爹刚死,他正在丁忧。”

文湛,“那就夺情。”

我又没有说话,继续看书,半晌才说,“其实你早知道房成观问案会出乱子,却又故意放任他这样做,为了给楚蔷生铺路吧。”

他不说话。

我,“文湛,你早知道他想要诬赖崔碧城?”

他还是不说话。

我,“你还知道崔碧城一定死不了,因为你会安排我在那里,并且我一定会救他。”

他没有回答。

文湛的棋艺极好,走一步看十步。他的城府也很深,满腹韬晦,步步为营,走一步不但能看十步,甚至连对手的十步、百步都看的清清楚楚。我只是不知道,他心中的棋盘究竟有多大,手中的棋子又有多少。

文湛的手扯住我的,虽然他的掌心依旧火热,可是我却觉得有丝丝的冷意。

即使现在依然是盛夏。

作者有话要说:诶,最近故事写到这里,实在没有甜蜜的感觉,实在不应情人节的景,不过这是最黑暗的一段,等这一段过去,黎明就在眼前了。远目……这是我第一次用Mac系统上传,希望格式神马的一切顺利。最后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沉默,暂时没有甜美番外,等到了端午节再补全,汗那个,忽然想到一个东哥无责任乱想,当然,大家都知道,这个文无论怎么写,最后肯定是太子和橙子这一对cp,不过可以乱想一些别的,嘿嘿那个,如果橙子出轨,大家希望看到的情况是:a. 橙子和碧子原因:老崔人强悍,家底雄厚,风流倜傥,文才风流,缺点是老崔这个人风流债实在太多,而且他对橙子的心思隐晦不定,并且其实他和太子没有太多的区别b. 橙子和莲弟弟原因:莲弟弟和橙子的锦帐生涯很和谐,虽然以他的性子如果真得手了一定会反攻,不过我想他在床上也一定会好好疼小甜橙的,象这样可攻可受的尤物,难得呀难得,缺点是,背景实在是太过复杂,心思飘忽不定,并且又是一个太子一样的人物,诶c. 橙子和黄瓜优点是橙子肯定是小攻呀,是小攻,并且他和橙子从小一起长大,照顾橙子的生活很多年,手眼通天,又细心又能干,是个出的厅堂,入的厨房(指挥别人做饭)的贤内助呀,缺点是,……恩,这个家伙似乎无缺点,就是多年的生活似乎缺少激情?d. 橙子和柳芽……幻想的不能,他们两个绝对不可能e. 橙子和半路杀出的美女……

第168章

楚蔷生家有喜事,他老婆有喜了,所以楚蔷生在家丁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候,又像一只看护自家母鸡和小鸡的大公鸡一般,在家里一门心思的孵蛋。

夺情的旨意一下,楚蔷生立马上折子推辞,说自己多年未曾在老爹面前尽孝,如今老爹驾鹤西游,他怎么也要多守几年孝,多念几部往生经。

第二部诏书是文湛亲自撰写的,狠狠痛斥了楚蔷生一番,说他‘夺情一事,总以其人所处之时、之地为断,所以徒以纲常明教虚名而警喻自鄙,俗也。’楚蔷生本着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伟大情怀,愣是没有接旨。

第三回,文湛按照普通的诏书样式下旨,他底下只说了一句‘此国家风雨危难之际,有万不能无变者,正天理,既安人心,是为夺情。’这回楚蔷生退无可退,也不装什么大尾巴狼了,他重新接过都察院的大印,戴了左都御史的乌纱,总宪天下。

楚蔷生可不是房成观那个想着和稀泥又和不好的老家伙,这人牙尖嘴厉,手中一只笔就能抵得上几万雄兵,有他坐镇都察院,就像一把龙渊剑,镇的魑魅魍魉不能抬头作乱。

老楚这个人精的很,他不用大刑,也不问那个原浙江巡抚黄孝瓘,就把剩下的那些革员们单个撂在小黑屋子里,给吃给喝,就是不让睡觉,再把他都察院的那些黑衣小吏多叫唤几个过来,让他们五个人盯一个,一旦那些犯官们熬不住,就用小竹篾沾了咸盐水抽那些人的后脖埂子,抽一下,无论多困,肯定精神。就这么着,那些黑衣小吏换三班倒的盯着,弄的那些原本油盐不浸的死猪革员们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熬到第七天,一份一份言辞工整的供词都出炉了,全部放在都察院楚总宪的书案上。每份供词言辞犀利,罪责直指内阁首辅大臣杜皬,说他不但尸位素餐,荒政贪腐误国,更有甚者,离间君臣,植党营私,扼杀忠良,是为国贼。

楚蔷生并没有比着这些东西写奏折,他甚至没有把这些东西传出都察院,可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居然在一天之内搞到整个朝野人尽皆知。

我一直在想,在这个寂寞如雪的尘世,至今还活着的人都有一种天赋,就是未卜先知,似乎没有人故意去说什么,可是那些原本应该被束之高阁的秘密却像无主的游魂一般,在雍京城飘来荡去,惊吓众人。

现在雍京的风向转了,崔碧城身上的罪名就轻了一些,虽然他依然被关押在诏狱的重狱中,不过我可以去探监了。我拎着两大瓶子烧酒,伤药,另外还有一小篮子煮鸡蛋,烧牛肉配着果醋和卵蒜的酱料去看他。我带这么多烧酒就为了给崔碧城洗伤裹药,可谁想到有人捷足先登,有人在浑沌不堪的诏狱里面,给崔碧城裹伤,并且,那个人还是个女人。

崔碧城靠在木柱子上,头发疯乱,挡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右手被人提着,已经抹好了药,正在缠白纱布。那个女人的手指很纤细,也很灵巧。狱卒打开木门,吱扭一声,崔碧城没有动,那个女人倒是回头看了我一眼,居然是个熟人。

“尹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是尹绮罗。

在这个黑暗腐烂,满是死亡味道的诏狱里面,我只觉得尹姑娘嘴上的胭脂分外的明艳。

“我是大夫。”

尹绮罗简单说了一句,她就不再说话,而低下头,仔仔细细的打好最后一个结,起身坐到旁边的草垛上,那里有一个木墩,上面放着一个布包,里面有瓶瓶罐罐的药粉。

我把我带的东西递给她,看她有用的着的没有。

“王爷,崔掌柜身上有伤,不能吃荤腥的东西,怕有积毒。您把这些酒肉给看门的狱卒吧,随便打点他们一下,让他们别为难崔掌柜。”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这边的草垛上。

我一直知道这个姑娘有一颗倭瓜一般的胆子,但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

天字第一号的钦犯崔碧城,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躲闪唯恐不及,她却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奇也怪哉!

尹绮罗又拿出来一个小木梳,从一个小羊皮水袋中倒出清水,沾湿了木梳,给崔碧城梳理头发。老崔性子臭,头发粗,长法委地,如果平时不好好打理就总呈现出一付怒发冲冠的贲张模样。尹绮罗梳理的时候十分小心,手指上却加了力气,像是在梳理一匹狼的鬃毛。

我说,“不在乎这点东西,他们的赏钱我已经给了。尹姑娘,您的好意我铭记于心,不过这里实在不适合您多待。我给他梳头,您走吧。”

尹绮罗压根就没听我的,她有些咬牙切齿的和一团乱发较劲,一面说,“王爷别客气。崔掌柜的商队在大漠上救过我父亲,这个恩情啊,我怎么也要报答。”

砰!……

尹绮罗把崔碧城的头发拉断了一缕,小木梳也断裂开来。

我分明看到老崔的白眼都隔着诏狱的大门丢到万里长空上去了,他的眼球灵活机敏欠扁,哪里还有一丝在大理寺装疯卖傻的混沌?

崔碧城对自己美色的在乎程度重于泰山。别的不说,只他那一头鬼狐气息的浓重黑发,不知道被他用了多少花汁水、香精油、牛奶、生姜和洗米水揉搓才有了今天的成色,揪他一撮头发跟动他一千两银子似的,比要了他的命更甚。

尹绮罗这个姑娘倔,眼见木梳折了,她换了把黄铜鎏金的梳子继续。

老崔冲我又丢了个白眼。

我一见这个情形,连忙伸手过去对尹绮罗说,“还是我来吧,你力气小,……

“不成。”尹绮罗弄开我的手,“崔掌柜对我爹有恩,我不能半途而废。这俗话说的好,大恩不报久成仇,我得报恩,我可不能这么对不起崔碧城。”

我,“……”

我心说,你要是真把老崔的头发都hao掉,还不如一刀宰了他,别报恩了。

我看着这个妆容明艳的姑娘,在黑暗的诏狱中,使出吃奶的劲头来梳理崔碧城的一头乱发,她额头上都冒汗了,我灵机一动,“姑娘,你妆容花了。”

“哦?真的吗?”

“真的,把梳子给我,你补一下妆,脸颊上再点些胭脂。”

闻言,尹绮罗果然不hao老崔的头发了,递给我梳子,她在一旁用自己的小胭脂盒子补妆。

我揉了揉崔碧城的头皮,这才继续给他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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