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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你和时间藏起来(120)

季清和颔首,示意她先接。

沈千盏没接,她任由嗡鸣声响动着,像完全忘记了之前在聊什么,说:“今晚多谢季老先生和孟女士的招待,还请季总替我再转达一下我的谢意。”

季清和转脸看着她。

他心平气和,甚至有几分好整以暇。那表情出现在他脸上,颇有几分“我看你还能怎么编”的言下之意。

沈千盏不受干扰,询问他:“你什么时候回西安?”

“没定。”季清和停顿片刻,说:“明决会安排,我让他提前通知你。”

话落,他拇指擦了下嘴唇,声线微低:“明天周四?”

来电的震动声掐断,沈千盏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屏幕,确认时间:“对,周四。”

季清和似思考了几秒,说:“明天我临时有事,剧本会不参加了。会议记录的音频和文字文件让苏暂直接发给明决。”

“临时有事”的借口太没诚意,要不是他语气寡淡得不夹带任何情绪,沈千盏都要以为是自己的不识趣惹怒了他。

她心中微愕,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目送着季清和离开后,她在原地站了会,百思不得其解。

这狗男人是不想明天看见她,所以临时有事?

还是再次得到后,顿觉索然无味?

不是?

季清和的目标总不可能亲一下就满足了吧?这么潦草?

——

狗男人的前后反差太大,沈千盏一晚上都在琢磨他的心理是在哪一刻发生了扭曲。

等她发觉自己在这件无聊的事情上费神那么久后,沈千盏犹[なつめ獨]如被当头棒喝,惊醒过来。

一晚浅眠的沈千盏第二天醒来时,头疼欲裂。触目所及,天地昏暗,远处高楼笼在灰色的幕布后,虚虚实实,探不出个所谓。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等沈母见她到点了还未起进来催促时,才扶着发沉的脑袋,起床上班。

老沈送她下楼时,忧心忡忡:“天气预报说又有寒潮反复,眼看着快要到元宵了,别被困在北京回不去了。”

沈千盏按下楼层,打趣道:“你这是看我看生厌了,急着回老家?”

“瞎说。”老沈笑斥她:“心眼比针小,念叨都不让念叨。我这是担心后院的池塘,养着鱼呢。”

今年春节天气反常,前阵子各地雪灾,赈灾晚会办了一场又一场,也难怪老沈同志会焦虑。沈千盏没当回事,安抚了几句,开车去上班。

剧本会安排在下午,一是体谅江倦山与林翘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交通不便。二是顾及季清和的时间,沈千盏和明决对接过几次,知道他早晨最忙,一直协调着午后的时间。

眼下他缺席,沈千盏也没有改期的意思,叮嘱乔昕做好会议记录,下午三点,准时开会。

临时拉起的这支主创团队,无论是江倦山还是林翘,两人都不是毫无经验的编剧新人。林翘与沈千盏更是有着多次合作的默契,上半场仅用了一小时就确定了修改方向。

中场休息时,苏暂去楼下买咖啡,回来时捎带上了苏澜漪旁听完了剧本会的下半场。

等剧本会结束,苏澜漪颇感兴趣,不止要了会议记录,还要求编剧出份策划案,将创作方向与创作冲动做成PPT。

布置完“作业”,见外面雪大,特意调了公司的商务车要送编剧回去。

江倦山来时自己开的车,闻言婉拒。见众人将目光落在林翘身上,勾了勾唇,替她回答:“不必麻烦,我正好顺路。”

见这两人不像是在客气,苏澜漪作罢,让苏暂把人送下楼。

小会议室一空,设备运转的声音便格外清晰。

沈千盏边梳理会议记录边录档,乔昕关掉投影仪后过来整理会议文件。

苏澜漪坐了会,可能是觉得□□静了,翻着桌上打印出来的几页大纲,问沈千盏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这个月内定稿大纲和前一集剧本,”沈千盏滑着鼠标,飞快浏览着:“江老师和林翘的合作很契合,完成速度比我预计得要快。如果接下去还是这种节奏,开机就能提上议程了。”

沈千盏的工作节奏是出了名的魔鬼,项目难度说是下油锅也不为过。

苏澜漪在这一方面向来不怎么干涉,她姿态优雅地翻完大纲,赞许地点点头:“导演你是属意邵愁歇?”

沈千盏没立刻回答,她招招手,从乔昕那拿了个U盘:“苏暂对镜头艺术有兴趣,前段时间他剪了几段邵导的经典镜头。”她将电脑屏幕转向苏澜漪,打开播放器。

苏澜漪瞧见她电脑桌面有个署名“季清和”的文件,微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沈千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解释:“跟季总有关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