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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如此多重(穿书)(230)

想到就做,虽然阮清绮没有直接伸手去打人脸,但她却伸手端起茶盏,直接将盏中的水往阮修竹脸上泼去。

阮修竹正滔滔不绝的说着话,想要说服阮清绮放下旧怨,联手合作。他素来自恃身份,在子女面前总是十分威严,便是如今落到这般地步,他心里也存着一丝为人父的傲慢,觉着他毕竟是阮清绮的生父,生恩养恩都在这里,国朝以孝治天下,哪怕阮清绮是皇后之尊也不能对他无礼,也该孝顺他的。

所以,阮修竹竟还真就没有防备,直接便被阮清绮泼了一脸的茶水。茶水并不烫,泼到脸上时倒也没有太大的疼痛,可这样的难堪以及羞辱却是真真切切的。

尤其是,这样的羞辱居然来自于自己以往最瞧不起、最厌恶的女儿。

更加的令人难以接受,难以忍受。

阮修竹的脸仿佛僵住了,一时忘了反应,只目瞪口呆的看着才泼了他一脸茶水的阮清绮。

与此同时,只见他脸上涨红,眉睫皆湿,茶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往下滴,滴滴答答的落下,不觉间便打湿了他的衣襟。

第118章 分崩离析

不仅阮修竹, 殿中所有人都没想到阮清绮这好好说着话的竟能一下子翻脸,直接抬手泼人一脸茶水。

而且, 她泼的还是自己的父亲。

一时间,满殿寂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转目看着阮清绮。

然而, 阮清绮的脸上却还带着不以为意的笑。

她显然是不想再纠缠下去, 说起话来也直接了许多,直言道:“我是听说你们马上就要走了,想着你们离京回乡之后, 我们也不会有再见之日, 这才求了陛下,想着是要见上最后一面。”

“也是因为这个, 我才你们留了面子,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就当是最后好好收个尾。原本,我是想着父亲为官多年,最通人情世故,必是能够明白我的意思......谁知,父亲年纪大了,竟也糊涂了, 这事上竟还不如兄长想得明白——那,我也只好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了,省得又惹父亲误会。”

阮清绮这话就差没指着阮修竹的鼻子骂他:你这老糊涂, 别给脸不要脸了。

也正因此,阮修竹恼羞成怒,甚至都顾不上伸手去擦自己脸上的茶水。他顶着那张有些狼狈、有些难堪的脸容,眼里好似烧着火,正对阮清绮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反问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父亲!”

说到这里,阮修竹更觉心火上窜,实是无法理解此时这个六亲不认的阮清绮,再压不住自己的声音:“没有我,没有阮家,哪来的你?!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听父亲这话,我还以为生我的不是母亲而是您呢。”阮清绮玩笑似的堵了一句回去,语声不疾不徐,言辞却犹如刀刃,“母亲去时,我尚年幼,什么都不懂。可这都十几年过去了,父亲难道还要当我是当初的无知幼童,以为我真就不知道母亲究竟是因何才会病倒,因何才会病逝?”

阮修竹一顿,一时哑然。他那张湿漉漉的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只能冷着脸抽出帕子去擦自己脸上的茶水,一言不发。

阮清绮便接着往下道:“母亲过世后,我在阮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父亲难道就真不知道?”

说起这事,阮修竹总算是寻着辩驳解释的话了:“我素日里要忙朝事,如何顾得上后宅那些事。便是有什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眸光下意识的往徐氏身上转了转,紧接着便道:“便是有什么,那也是徐氏这做继母的做不周全。”

徐氏虽已对阮修竹灰了心,甚至考虑过和离之事,可她也实没想到阮修竹竟能当着她面,堂而皇之的将这些是都推到她一个人的身上——她出身本就不高,入门后又是继室,若无阮修竹的授意暗示,如何敢磋磨原配所出的嫡长女?

徐氏又气又恼,也装不了那柔顺端庄的模样,直接便冷笑起来:“老爷这话,妾身可是万万担不起的——若无老爷点头,妾身又能成什么事?!”

阮修竹没想到徐氏竟敢当面反驳自己,一时间又气红了脸,瞪着人道:“我就知道,当初不该娶你过门。若非你这般不贤,阮家何至于此?”

徐氏简直被阮修竹这一口接着一口的大锅给压得黑了脸,恨不能直接卷袖子和人掐一架。

好在,这两人都还记着如今是在宫里,虽心里憋着火到底还是没有掐起来,只你来我往的吵了几句。

阮清绮听着都想打哈气,索性便替这两人总结了:“父亲身为一家之主,素有威仪,家中上下皆仰您鼻息而活,只要你稍显喜恶,便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自也有知情解意的下人替父亲排忧解难。便是徐氏,也不过是看着父亲眼色,依着父亲心意做事罢了——父亲喜欢二妹妹,徐氏便疼爱二妹妹;父亲厌烦我,她自然也不会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