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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秘老公(33)+番外

“我自己出去。”程知谨坚持。蒋锦业对蒋晴点点头,蒋晴放开她。

程知谨踏出蒋家大门,傅绍白已经等了许久,短发微微凌乱眼窝很深,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似乎瘦了许多,她才两天没有见他而已。他喉结动了动,“我们得谈谈,回家。”

程知谨什么也没说,也不看他,一跛一拐往他的车上走。突然的失重,她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来,她搂着他颈脖就像以前一样。

就像以前一样,很值得回味的六个字。

他左边肩膀微微下沉,她知道他手臂上的伤还没好,想问他,字全都哽在喉咙。

车里烟味很重,程知谨翻开储物格,烟全部扔出去。

傅绍白很高兴,当她那是关心他的举动,“从今天开始,我戒烟。”

程知谨脸转向窗外,不回应不交谈,冷暴力比暴力更伤人。

傅绍白的车开得平稳,一路无语,他不强迫她。

老城区车没法开进去,他背着她穿行小巷。风很劲,有点儿冷,他回头差点亲到她的唇某种激荡的情绪被挑起,压制,“在我身后躲好就不会被风吹到。”

她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风雨,免她无枝可依。她以为已经找到那个人,现在才知,人最痛苦的是,初心难回。

上楼时碰到房东老太太笑眯眯望着两人,“小夫妻感情就是好呀,看这腻味劲儿。”老太太今儿心情好拉着他们多说了几句:“小傅啊,这成家立室,家成了也该立室了,将来你们再添一口怎么住?该存钱买房啦。”

程知谨笑笑不语,傅绍白背她上楼。房东老太太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对着他们背影喊,“小两口这是吵架啦?哎呀,打是亲骂是爱,夫妻哪有隔夜仇。”

老太太的声音被隔在门外,房子空了一周桌子上落满灰尘。傅绍白放她到沙发卷起她裤子看她的腿,“疼吗?”

程知谨就是不说话,不回应。

傅绍白略微有些恼,“后半辈子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不跟我说话吗?”

程知谨收回腿下地,手指沿着桌角在灰尘上划下长长一条线段,她一跛一跛在房间走一圈。这房间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都有他们亲密的见证,如今好陌生。

傅绍白站在原地看着她,绷紧的手臂扯到伤口,卷土重来的疼痛酝酿了满腔的挫败。他一跨步过去,握住她手臂,“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说话!”

她终于停下转头看他,“把这间和隔壁那间房买下来打通,这样空间就够了。”

傅绍白没反应过来,“什么?”

程知谨扒开他的手到桌子边坐下,手指在灰尘上划着图案漫不经心开口,“我想把这里买下来,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程知谨,你……?”傅绍白不太确定她是什么意思。

程知谨指下划了许多心心,喃喃道:“我说过允许你欺骗我一次伤害我一次,承诺过幸福积分可以让你兑一个愿望。”她抬头,“你的额度在我这儿已经超支,再没有下次。”

傅绍白拥紧她将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让她听自己心子激荡的声音,“不会有下次,我保证。”他发誓那颗隐匿的□□他会一点一点拆除,不惜一切代价。

“房子可以买吗?”程知谨在他怀里问他。

“买,你要什么都买。”

“那我晚一点去找房东谈,我累了。”

傅绍白抱她去床上,她不撒手,“陪我躺会儿。”他合衣躺在她身边,程知谨避开他受伤的手臂枕在他臂弯。傅绍白凝视她许久,小巧的鼻粉柔的唇,他压制住想吻她的冲动,幸福来得太快让人觉得不真实。

程知谨往他胸怀深入拱了拱,喃喃喊他,“老公……”

“嗯?”

“老公。”

“你说。”

“老公。”

“腿又疼吗?”

她闭着眼睛摇摇头,“不是。只是想这样喊你。”因为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

傅绍白收到律师电话通知他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他特地查了下日历,4月1号早过了。他现在没心情接这种恶作剧的电话,来纪氏第一天就被董事局架空,给了他一个名誉顾问的职位。傅绍白的身份没被认可之前每一步都会很难这是他一早就预料到的。会比他在华尔街的时候更难吗,他那时只有赤手空拳。生活的磨难馈赠他坚韧,不管多难,他相信总能在最后一局翻盘。

“你打错电话了。”他要挂,那边急忙喊住:“傅先生,您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程知谨小姐全权委托我办理离婚手续,如果您反悔我们就只能法庭见。我现在把离婚协议传真一份给您。”

他办公室的传真机即时出纸,当真是离婚协议:双方因感情破裂协议离婚,无子女无财产纠纷……乙方程知谨,甲方傅绍白!

傅绍白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时候签的这份离婚协议。

程知谨的手机关机。

她这会儿躲在寺庙茶园,他要找到她还要花点功夫。她想让他明白,不是所有事都能按照他设定好的剧情发展。她也想让他体会在最信任幸福的时候被欺骗是什么感觉。这世上所有的感同身受都是假的,只有亲自经历才知道有多痛。

傅绍白大概作梦也没想到程知谨在给他签的房屋合同里夹了一张离婚协议。

☆、第33章

鲜嫩茶尖细紧纤秀,挺锋显毫,早晨刚下了一场雨,茶园越发翠绿光润。茶园空地有一处八角亭,细致的白瓷温润光泽映得茶汤黄绿清澈,香气清高。

程知谨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大多数时间她喜欢一个人来茶园慢饮,有时候会看点佛经,有时候选一首老歌循环播放。她的手机换了卡,第一时间联系探险社团通知换号,有她父母的消息随时跟她联系,父母依旧没有消息。她每天都会在网上浏览斯里兰卡那边的各种新闻,没有人员伤亡的报道,也许现在真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程老师。”喊她的女人叫吴玉莲,四十岁的女人虽美貌不再,身上独有的淡然平和让人觉得舒服。她是庙里的常客,听说去年查出乳腺癌她坚持不做手术来庙里出家,法号莲雾。

也许是因为她平和的气质也许是佩服她的坚毅,程知谨跟她很投缘,她告诉她自己是为父母祈福所以来这里吃斋。

“莲姐。”

吴玉莲关心问她:“今天有你父母的消息吗?”

程知谨摇摇头。

吴玉莲拍拍她,“你这样诚心,菩萨会保佑他们。我每天做早课都替他们祈福。”

“谢谢。”程知谨替她倒杯茶。吴玉莲摆摆手,“我来是告诉你,有个男人来庙里找你,说……是你丈夫。”

程知谨手指摩娑茶杯口,比预期的要快,她以为她躲到这儿来至少得一周他才能找到。

吴玉莲见她不说话,“我看他一脸疲惫应该是担心着急找了你很久。”

程知谨抬头,“我骗他签了离婚协议。”

吴玉莲眼中没有太多波动,“可是你还爱他,不然也不会躲到这里来。”她一语点破,眼中是洞悉世事的智慧。

程知谨苦笑,“是,就是因为我还爱他,所以我……没办法原谅他。他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出现,给我勇气让我勇敢相信爱,相信幸福,相信一生一世。可是,那些全部都是谎言。”

吴玉莲握了握她的手,“佛法中讲‘我执’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有时候你尝试用开阔的心境去看问题,也许会不一样。佛说五百年的典故你们年青人应该都知道,你不要固执的认为那些都是谎言,相遇即是注定的缘份,无论起源是什么。”

程知谨没有那样高深的道行,她是有七情六欲的俗人无法放下心里的执念。但她现在愿意去见他,离婚协议要去民政局拿了离婚证才能生效,离婚证一定要双方到场才能拿。

佛堂大厅沉香缭绕,傅绍白跪在佛堂中间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虔诚叩拜。以前他不信佛,只信自己。人只有在无可奈何的时候才会祈求神明指点迷津。

程知谨站在他身后,他起身回头,下巴都是青色胡茬,脸颊微微凹陷侧脸的轮廓越发分明立体,看她的眼睛,眼波深遂。

面相上说,眼波深遂的男人野心很强,随着阅历的增长眼神会越来越锐利,对敌人来说是危险人物,但对爱人或老婆会疼爱到极致。

“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他声音嘶哑得厉害。

“你说你戒烟的。”程知谨看着他。

傅绍白唇角上弯的动作都是疲惫,“我没抽烟,着了点风。”

大厅很静,一个人也没有。

程知谨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猜的。”他不知道有没有心有灵犀这种事就是猜的,而且猜对了。

“你每天7:00起床,7:30吃完早饭去茶园散步,8:00打电话给探险队社团。每次打完电话你都会低落几个小时,看佛经或是听歌疏解。中午12:00正点吃饭,下午跟着莲姐学习认茶泡茶。莲姐有乳腺癌不愿动手术所以在这里出家修养,她的癌没有扩散也没有恶化甚至有好转迹像……”

程知谨惊恐瞪大眼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绍白继续,“下午5:30吃晚饭,晚上你不大出来因为腿上的伤还没痊愈,你记着医生的话怕成长短腿。你房间的灯整夜都亮着……你择床,陌生的环境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