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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属预谋(4)

靳一城松开领带,慢条斯理点然一支烟,几分慵懒不羁,目光落在窗外深邃悠远,他记得,那个时候,她把他所有的密码都换成了她的生日,她说,这样他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忘记她了。她说,喜欢看他穿西装,禁欲的模样让人分分钟想推倒,她坏笑的眼睛,眼底的小狡黠,那样明鲜生动。记忆是灵魂的划痕,那些被人们声称最美好的时光其实是最痛苦的。

他不会允许再和夏晚有任何交集,所以永不录用。

“永不录用!”夏晚看到编辑给她反馈的终审结果刚喝的一口牛奶差点喷到电脑屏幕上。

“为什么,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编辑看上去也不了解内情,回复她,“上面给出这个结果我们也不知道原因,说是大老板亲自批的。”

靳一城!要不要做得这么绝!愤然起身,没有被人棒在手心的公主命就要有女王心,她倒要亲自去问问他,打击报复前女友有意思吗!

再次杀到靳氏大厦,前台告知靳一城不在公司,而且没人知道他的行程。

夏晚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是没有做不成的,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执着是致胜的魔杖却也是一切痛苦的来源。

直接拦了出租车去靳家老宅,她就不信她见不到靳一城!

靳一城今天破天荒的参加了第二次同学聚会,第一次在万达威斯汀,他最好的兄弟杨墨为他接风洗尘,他不好拒绝,只是不知道那天是谁邀请了夏晚,如果事先知道她会去,他不会出现在那里。

这次是杨墨的私人生日会,雍容华贵的宫廷风格私人会所,紫檀木藏品随处可见,杨墨喜欢热闹花团锦簇美女如云,靳一城喜欢清静,还真是说不清这两人是怎么成死党的。

来的大多是学生时代的好友,气氛随意没什么约束顾忌,杨墨不知说了什么段子引得美人香拳频落娇嗔万千。靳一城只是安静的在一旁坐着,虽喜清静,并不排斥这种氛围,点一只烟,整个人都很放松,像桥下安静的水,看繁华落尽,清冷卓然。

杨墨从花丛脱身,碰了碰他面前的酒杯,“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无聊吗!”在他身边坐下。

“有你杨二少在怎么会无聊!”

“拜托,不要总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好吗!我可没办法取悦你,本人健康青年一枚,性取向正常!”

靳一城不理他,喝了口酒,龙舌兰入口微苦辛辣,含一片柠檬,回味甘甜。

杨墨往他身边挨了挨,“老大,不要总是一副禁欲的模样好不好,我都替你家老爷子担心,你不会哪天看破红尘吧!”

靳一城挑眸看他,“是不是很久没跟你上博击场切磋,皮痒了。”

杨墨跳离他一丈远,“你的人生还真是无趣啊!”

靳一城淡笑起来,无趣吗?梁文道说,禁欲是自杀的一种改头换面的替代品。禁欲那种弃绝占有,任其自来自去的态度反而是*的极度扩张,不占有对方,却试图将对方一直默存心中,何苦?

何苦?他问自己,没有答案。

桌上手机震动屏幕亮了,他执起看了眼是老宅的电话,眉心微蹙,接起,“钱叔,是不是爷爷有什么事?”钱叔是爷爷的心腹跟着老爷子几十年了。

“老爷子没事,就是有位姓夏的小姐登门拜访,老爷子希望你赶紧回来!”

靳一城脸上一凛,“夏晚!”

“对对,她是说她叫夏晚,你们还真认识啊!”

“我马上回来!”靳一城挂断电话就起身,过去杨墨那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就走了。

☆、第5章 激烈

靳一城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赶回老宅,车缓缓开进院落,很古典的格局,前院到后院一院一景,像一幅中国画卷得逐一打开才能体会精妙。

靳一城下车,老管家早早就在门口候着。

“孙少爷回来了。”

靳一城不常回老宅,蓦一听到这民国感十足的称呼还是有点不习惯。

“钱叔,爷爷呢?”

老管家笑眯眯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在偏厅吃点心,夏小姐做的。”

靳一城眉深蹙,迈开长腿往偏厅去,远远就听见爷爷爽朗的笑声,他脸上一片郁色。

老爷子一身棉绸唐衫,看上去像一位儒雅的老学者哪一点像曾经叱咤商场的铁腕人物。

“爷爷!”

老爷子抬眼,“一城你回来得正好,小夏做的点心,甜而不腻,你尝尝。”

夏晚笑靥如花,端起点心送到他面前,“靳学长,你最喜欢的千层糕,尝尝!”

靳一城一把握住她手腕,她手上的莲纹玉盘都差点摔了,夏晚瞪他,“我的糕点不值钱,这个盘子很贵的!”

靳一城压着怒火,“你跟我来一下。”

“一城,你怎么能这么对客人,快放手!”老爷子厉言出声。

夏晚赶紧放下手中的玉盘那个盘子真的很贵,手腕还被靳一城捏着,虽然很疼,她还是笑着开口,“没事,靳爷爷,我正好也找靳学长有事,我们出去聊聊。”

老爷子半信半疑看着夏晚被靳一城拉出去。

“你跟爷爷说了什么?”靳一城瞪着她那样子恨不能吃了她似的。

夏晚手腕很疼,甩他的手,“痛,放手!”

靳一城手下用劲拉近她另一手就掐住她腰肢,“你跟老爷子说了什么!”

夏晚疼得秀眉蹙起,却不甘示弱扬起下巴瞪他,“实话实说!”

“你!”靳一城猛的将她按在花架上,菠萝格硌得她后背生生的疼,“你到底有没有自尊,我说我厌倦你了,不想再见到你这张脸,听不懂人话吗!”

夏晚怒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轻易被他截住,趁他不注意屈腿踢他,他躲过却是逼得他放了手。得到自由的夏晚连连后退到安全距离,她从来不知道靳一城会给她这么可怕的感觉。

后背还是疼的,那疼似乎穿透了肌肤一直蔓延到心脏,眼窝酸得厉害,她抓紧裙摆仿佛那是唯一支撑的力量,逼回眼中的泪。

“靳一城,就算你有煊赫的家世,还有一副好皮囊也不用这么自作多情吧!四年,一声不响消失四年,你觉得我还会傻得在原地等你?我可不知道你靳一城还有这么天真的时候!”字字诛心。

谁的心血淋淋,谁的心痛不欲生,只有他自己知道。

落日的余辉投在他侧面留下一片阴影,隔着这样的距离,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唇紧抿成线,目光依深邃,看着她,“你跑到这里来大献殷勤,别告诉我你无所图?”

夏晚的心似在寒冬里破了一个洞的堡垒,刺骨寒风争先恐后刮进来,剜心一般的疼。

爱时,相看两倾心,不爱,相看两生厌,真的是很残忍的定律。

手收紧,“我来儿就想问一句靳总裁,为什么我的文被刷掉而且永不录用?”

“你的文没有价值!”一贯的伤人。

“有没有价值,你说的不算,我要求公开投票!”夏晚据理力争。

“没这个必要!”

“那好,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靳爷爷跟我一回生二回就熟了。”

“你威胁我!”

“不敢!”夏晚腰挺得很直,丝毫不示弱。

“一城?”老爷子在二楼阳台看着院子里的两人觉得有点不对,朝靳一城招手。

靳一城抬脚走向夏晚,她小退了一步,靳一城一步到她身边,唇凑过她耳边,“好,我恢复你的资格,同意公开投票,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绕过她径直进屋。

夏晚僵直的身子松懈下来,毫无预兆的,眼泪落下一颗滴在指尖,凉意袭心。

机会争取到了,没有胜利的欣喜,他们之间,两个都是输家。

出于礼貌她应该进去跟靳爷爷道个别,进去客厅,她已经换上了笑容,一点泪痕都没有。

“靳爷爷。”

“小夏今天就留下吃晚饭吧!”老爷子第一眼就觉得这姑娘合眼缘,再听她说是一城的学妹来找他的就更高兴了。

“不了。”夏晚婉拒,“我未婚夫还在家等我吃饭,今天主要就是过来找靳学长有点事儿,既然事情说完我也该走了,您留步。”

她这话一出,老爷子的心情堪比坐过山车,“未婚夫?你,有未婚了?”

“嗯。”夏晚点头,一脸幸福,“我们是青梅竹马,他对我很好。”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老爷子神情失落。

靳一城面无表情,完美的冷漠。

“告辞。”夏晚挺直腰转身出去。

“一城,送送。”

靳一城刚要动,夏晚回身,“不劳靳总大驾,说实话,我也非常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潇洒而去,他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她夏晚也不是好惹的!

老宅的地下室是他新建成的健身房,沉闷的拳声一声接一声在空旷的室内有着压抑的孤寂。

靳一城褪了上衣,光着膀子,手上只有白色缠手带,一拳一拳打在沙袋上,他不知在这里打了多久,满身是汗,昏暗的灯光投射过来,闪亮的汗珠滑过凹凸有致的腹肌没入,留下一道性感轨迹。

黑色瞳仁点点火光,侧脸线条崩紧下额内敛,他在生气,准确说,他在吃醋,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有人说谎言重复千遍,就会变成深信不疑的事实,为什么对他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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