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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婚故纵(10)

她问为什么,韩琳也不知道。韩琳看她这样,很难过,抱一抱她,“苏苏,你还爱秦立笙吗?”

苏清宁在她肩上摇头,“如果,不是十年前那场劫难,也许我们都会在自己的世界活得很幸福。”

韩琳看着她,“真希望十年前救你的那个人不是秦立笙,珍惜生命远离渣男。”

苏清宁苦笑,“我也希望那个人不是他,可是那命运得给我开了多大个玩笑,太不可思议。”

“好了,别吃了。也不要去想他,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有办法渡过这次难关。”韩琳突然想起来,“我觉得那个萧先生不错,看他的样子应该有很多人脉,我们要不要……”

“你想都不要想!”苏清宁一下就变了脸,厉声告诫韩琳,“这单做完,不要再有下次,不管他提出多丰厚诱人的条件都不要。”

韩琳头一次见她这样认真的发脾气,苏清宁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为什么?”

“你听我的就好。”苏清宁没法跟她解释。

“可我还是觉得他很nice。”

提起萧岩苏清宁胃好像都疼起来,难怪老有人说气得我胃疼。她动一动,好像更疼。韩琳见她脸色一点一点白起来,“苏苏你怎么了,别吓我,撑死的可是太冤。”

“我可能……真撑着了。”苏清宁躬着身子越来越痛。

120急时赶到,经检查,苏清宁是急性胃扩张,两天都在赶活,吃饭也是随便应付两口,突然一下吃这么多不出问题才怪,幸亏送治及时虚惊一场。

“我说你今天要真交待了可太不值,为了一个渣男撑死,啧啧啧。”苏清宁度过危险韩琳也松了口气,终于有心情打趣她。

苏清宁一拉,满是消毒水味的被子蒙住脸,“这一页咱能翻过去吗。”

“哼,姚岚要知道这事牙都要笑掉,你傻不傻啊。”

苏清宁拉下被子,“傻傻傻,难怪我一直被当傻瓜。”

韩琳也不数落她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出去走走活动下。”

苏清宁下床,“走走吧,这会儿胃里还是有点胀胀的。”

韩琳扶着她,西沉的太阳陷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霞光铺了半边天像是雷阵雨要来的前兆。

“等会儿你给我去办出院手续,晚一点可能要下雨。”

“你就乖乖给我在这里住一晚,回去你能睡好觉嘛,死里逃生啊。”

苏清宁皱着眉笑,“有那么夸张吗。”

韩琳受不了她,“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住一晚,工作室今晚开夜班。先说明,不是我要求,是她们自愿的,付姐和袁姐也主动要求加班。”

苏清宁垂一垂眸,没说话。

“还难受呐?”韩琳真觉为秦立笙难过不值。

苏清宁摇摇头,“你记一下,加班费另算给她们。”

“你还是好好担心下你自己吧。”韩琳一摸兜,手机落病房,“我去拿手机,你在这儿等我。”

“嗯。”苏清宁捂着胃,还是有点儿不舒服,想找个位置坐一坐。

“苏清宁?”远远地听着有人喊她,她扭头看过去,男人背着霞光倒拎着一束鸢尾,走近一点,苏清宁看清了,就是一时想不起名字,反而第一时间想起萧岩。

“陆深。”男人像是看透了她的纠结自报姓名。

是了,陆深,萧岩喊二哥的。苏清宁礼貌微笑,“真巧。”

陆深笑起来眼睛尤为迷人,“是巧,老三没陪着?”

苏清宁觉得这话问得奇怪,萧岩又不是她的谁。

“你来探望朋友?”她看一眼他手里的花。

“嗯。”陆深轻哼了声,“老三还真没在?”他又问了一遍,苏清宁躲不开,“他要陪也该陪着莱小姐,我和他只是雇佣关系。”

陆深皱一皱眉,“误会了,莱雪莉顶多是个见面点头的朋友。”

衣服都脱成那样了还“只是见面点头的朋友”?男人之间的这种情谊还真是深厚。

苏清宁笑一笑,“这没什么好误会的,萧先生要交什么样的朋友本就跟我没关系。”

她越这样说,陆深越觉得她这是吃醋了。

“这个老三,改天我得说说他,让他好好跟你解释清楚。”

“我真没……”

“我知道老三心里有个女人,放了很多年。所以,对他好一点。”陆深这一刻极认真看着她,竟像托付。

苏清宁心微微动了一下,“我想,你可能真的误会了。”

陆深挑眉,“不管是不是误会,我该走了,回见。”

苏清宁楞在原地半天,“……再见。”不对,不是这句,应该是,“你真的误会了,我跟萧岩什么关系也没有。”陆深早进了VIP住院部。

苏清宁叹口气,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跟萧岩有……JQ。虽然她不愿意用这个词,但就是这个感觉。

“刚才跟谁说话呢?”韩琳走近她都没注意到。

苏清宁回神,“陆深。”

“他呀。”

“你认识?”苏清宁微惊。

韩琳摇头,“不认识。但是最近网络上到处都是他的新闻咧。”

“什么新闻?”

“陆家二少夜夜新欢,未婚妻宁死不嫁。听说从二楼跳下来摔伤了腿。”

苏清宁不可思议指着VIP住院部的方向,“所以,他去探望的人有可能是他未婚事?”

韩琳点头,“很有可能。”

苏清宁眉头纠紧,他刚才拿的是鸢尾,花语——绝望的爱。

她摆摆头,物以类聚,能跟萧岩做兄弟的都不是好人。

……

行宫今晚歇业,萧岩说话算话为莱雪莉接风。十来个金发碧眼的帅哥穿着紧身衬衫映出结实胸肌,莱雪莉带了一群圈内的男模靓女,场子里火辣爆了。

萧岩静坐一旁,早已看尽这种靡废的狂欢。他有洁癖近乎变态,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莱雪莉从男模腿上起来跌跌撞撞过来,“怎么不过去喝酒?不高兴?”

萧岩没什么表情,“你高兴就好。”

莱雪莉迷离靠着他肩头,“萧岩,我们认识多久了?四年,整整四年,我爱了你整整四年,你怎么可以对我一点都无动余衷。”

四年前,莱雪莉还什么都不是,那时她只是一个落魄贫穷的打工妹,因为少女时代的她在笔记本里摘抄村上春树的一段话改变了命运。出国留学,削尖了脑袋往时尚圈爬,她不知上过多少男人的床,但她的心永远只有萧岩一个。她固执的认为萧岩对她是有感情的,不然他为什么要帮那样平凡的她走上人生巅峰。

萧岩喝一口酒,“我们认识了四年,我曾经帮过你,我们现在来谈个交易怎么样?”

莱雪莉靠着他肩头笑了,“什么交易我都答应,你知道我最想要你。”

萧岩眸沉如水,“你的时尚杂志想进入内地,我投资启动资金,负责给你打通人脉,你只用帮我捧红一个人就行。”

莱雪莉脸上的笑僵住,缓缓坐直身子,“苏清宁?”

萧岩没有回答,表情已经给了她答案。

“为什么是她?”莱雪莉不甘。

萧岩手边的手机震动起来,点开,陆深发来的消息,“你的心肝宝贝都住院了,你在干什么呢。”他攥紧手机起身,“从来就是她。”头也不回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爱我。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笑笑地替你拨一拨,然后,手还留恋地在你发上多待几秒。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地不爱我。你头发乱了,我只会轻轻地告诉你,你头发乱了喔。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如若错过,便护你安好。——村上春树

☆、执念

半夜的阵雨并没有扰人好梦,雨滴在枝叶间追逐,萧岩路过医院梧桐树的时候大片雨水落在他肩头,他甚至没有停下来拍一拍。

值班的护士问他找谁,他几乎想都没想,回答,妻子。也许这个名字从十年前就已经扎根,年少的执着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沉淀成执念。执着于内心最深处的感觉,默默地不肯放弃不肯改变,多少日日夜夜,趟过寂寞荒芜,等过黑发苍白,依旧不变的坚守。他很清楚这是一种病态,曾经想过依助于心理医生,失败了。

护士带他去苏清宁的病房,她睡得恬适,严重的睡眠不足这会儿真真是雷打不动。

萧岩没有开灯,雨后的月光特别亮,照得窗外树叶上的水滴星光点点。苏清宁脸贴着枕头侧卧,呼吸很沉,她太累了。萧岩在病床边坐下,床头柜上搁的苹果只咬了一口,旁边放着水果刀。萧岩皱着眉笑一笑,还挺挑,不削皮不吃。他拿起苹果,刀子朝自己怀里的方向苹果皮顺溜的一圈又一圈退下来宽度厚薄一模一样。都说能为女人削一个漂亮苹果的男人一定值得嫁,现在还不晚,永远都不会晚。

苏清宁嘤宁一声,大概是胃又难受起来捂着肚子躬起身。萧岩伸手进去替她揉,她身子一缩,迷迷糊糊说,“好冰。”他漏夜而来走得急只着一件衬衫又被雨水湿半边肩头当然冰了。

他搓一搓手,直到手掌火热起来复又伸过去贴在她胃上揉。她大概感觉到舒服,躬起的身子缓缓松驰下来。她睡得不安稳,眉心拧着,“救命……”她突然喊一声,萧岩以为她要什么东西凑近一点,她张一张嘴,“救命……阿笙……阿笙……”她拼命的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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