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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婚故纵(30)

苏清宁回头,“以后别这么叫我,叫我苏清宁就好。”

“苏清宁。”乔楚南从心底生出遗憾,“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叫苏清宁。”

苏清宁没听懂他的话,“什么?”

乔楚南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苏小姐。”默默等了半天的林琼芳两人竟都没发现。乔楚南一见着她就皱眉头,“我先走了。”冷冷一句,大步往前院去。

苏清宁停下步子回身,“乔太太。”

林琼芳虽然面带微笑眉心却不自觉的拧着,“阿南还是小孩心性,做了些什么让你误会的事你别介意。”

苏清宁听不懂,“我把他当弟弟。”她觉这句话不妥,又再加了一句,“他比我小,我们之间不存在误会。”

林琼芳点点头,“你和萧岩……是男女朋友?”

苏清宁回答得很小心,“他现在是我老板,我们是雇佣关系。”

林琼芳似乎松了口气,“既然是这样,我也跟苏小姐说点掏心窝的话。其实,我很欣赏苏小姐,人漂亮又能干,相信一定会有许多成功男士倾慕。做父母的都有私心,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个背景简单清白的姑娘,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苏清宁第一意识以为她说的是乔楚南,转念一想,她和乔楚南今儿才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扯不上。她说的是萧岩,她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林琼芳连“做父母都有私心”这样的话都直接说出来,苏清宁不是笨人。

苏清宁笑,“虽然我没有想过要跟他有什么结果,不过,嫁过人背景就不简单不清白了吗?”

“当然不是。”林琼芳丝丝毫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如果你是嫁的平凡普通人家,分开就分开了,秦家不是普通人家,何况,秦老太太那样钟意你,秦立笙又后悔了……”

苏清宁不明白她这是什么逻辑,难道秦立笙后悔,她这个“弃妇”就该感恩戴德然后重新投入他怀抱?

其实也好理解,林琼芳知道萧岩有今天的地位一定比常人付出更多艰辛,既然苏清宁心里没有他,他何必要跟秦家作对。

“乔太太放心,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清楚自己的位置,不可能的人不可能的事不会去想。”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萧岩。

林琼芳很不好意思,“如果我说的话伤害到苏小姐,对不起。”

苏清宁回来的时候萧岩发现她脸色有点不对,宴会上人多,没空问。

比起玩世不恭的乔楚南,深沉俊朗的萧岩似乎更受欢迎,名媛大都矜持骄傲,所以选择眉目传情的居多。多少双眼睛在萧岩身上流转,这会儿要是月黑风高指不定多少扑上去的。

南城萧先生,声名在外,背景神秘,确实值得女人遐想。

苏清宁冷眼看着,这相亲宴倒不像是为乔楚南而是为萧岩准备的,乔太太用心良苦。苏清宁也尽量避开萧岩,不在他身边待。

回去的路上,萧岩好像不大高兴,两人都不作声,车厢的气氛很闷,苏清宁降下车窗让风灌进来。

车停在巷子口,萧岩磕出一根烟,摸不到火柴,苏清宁从储物盒里拿出打火机递给他。他也不作声,点燃了,吐一口烟圈漫不经心开口,“秦立笙找老太太来当说客?”

苏清宁看着车窗外,“我自己能处理好。”

萧岩转头,“能处理好你避着我?”

苏清宁垂一垂眸,“既然是工作需要,那种场合还是不让人误会的好。”

萧岩直接捏住她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亲也亲了,睡也睡了,误会?”

苏清宁有点吃痛,学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你总不至于要我对你负责吧?”

萧岩捏着她下巴拖近,几乎要贴在她唇上,“只要你点头,我们马上去民政局领证。”

苏清宁笑了,“我才刚刚逃出婚姻的牢笼,可没那么傻马上又跳进去。”她有些娇嗔拍掉他的手,“痛啦。今天韩琳让同事都回来开工,我得走了。”

以柔克刚学聪明了,萧岩不为难她,知道捂热一颗心没那么容易。

“我明天再来,视察工作。”

苏清宁没法拒绝,“是,大老板。”她笑着下车,“byebye。”一转过身苏清宁脸上的笑就黯淡不见。

萧岩灭掉烟,调头。

苏清宁没问他和乔太太的关系,大概猜到八、九分,所以,她虽然委屈但能理解。一个女人可以谈很多个男朋友,分手,下一个,再分手,再下一个,只要不结婚她永远有优先选择权。可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再优秀也是过期的包子。很不公平,不公平也得努力的生活。

工作室又恢复往日繁忙的样子,以前流失的客户慢慢都回来。诗诗也如愿回到她身边,虽然回想一下很傻,可一切都照着她希望的样子在进行,她该高兴的,一点儿高兴的心情都没有。

下午五点半,同事都陆续下班,韩琳顺道把诗诗从幼儿园接回来。

“我今晚得回去,老爷子生日。”韩琳喝口水。

苏清宁从绣架前下来,动动脖子,“你回吧,我这里也没事。”

“萧哥今天怎么没来?”

苏清宁看眼窗外,他说今天来视察工作的,没来。

“人家日理万机,天天跑这儿来干什么。”

韩琳恨铁不成钢,“你就这么不上心吧,哪天他要真不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苏清宁笑一笑,“总有那么一天的。”

“你真的是……”

“你不是要回去给老爷子过生日吗,提前订蛋糕了吗,还得去拿吧?”苏清宁赶紧打断她。

韩琳看眼手表,“哎呀我得走了,你们自己晚上关好门窗啊。”

“知道啦,路上开车小心。”苏清宁送韩琳到门口。

“妈妈,我肚子饿了。”诗诗拉拉苏清宁。

“嗯……想吃什么?”

“披萨。”

“好,我来打电话。”

一大一小一个披萨都吃不完,赠送的浓汤倒是很好喝。

苏清宁收拾桌子洗碗,诗诗很乖自个儿画画。

院子外的门铃突然响起来,诗诗从椅子上跳下来要去开门。

“诗诗,等妈妈去开门。”这大晚上的苏清宁还是很谨慎,叫孩子待在屋里头,自己出去,猫眼里看了半天没看着人。大概是恶作剧,这个点除了韩琳也没人会来。她这样想着回身要进屋,门铃又响起,她隔着门问了句,“是哪位?”

半晌,她不开门,门外的人也没办法,答了句,“是我。”

诗诗一听着声就喊起来,“是爸爸。”

苏清宁也听出秦立笙的声音,不想开门,诗诗已经跑出来,“爸爸。”

门一开,秦立笙衣服湿了半边袖子,外边也没下雨,袖子上还沾着茶叶,“我妈,知道诗诗的事,把我从家里赶出来跟你赔罪。”

“不需要。”苏清宁冷冷要关门。

秦立笙撑着门板,“我能进去待会儿吗,我的手臂好像烫伤了,很痛。”

苏清宁看他额上的汗不像是假装,诗诗可怜兮兮拉着她衣角,“让爸爸进来吧。”

☆、第32章

“爸爸,疼吗?”秦立笙脱下外套,挽起衬衫袖子手臂上已经起了水泡。小姑娘噘起嘴呼呼,秦立笙感动摸摸孩子头,“爸爸不疼。”他最近似乎特别容易感动,抬头往厨房看,柔和灯光在苏清宁头顶投下一圈光晕,圆领针织衫露出一截白皙颈项,下颚微微内收,她很情愿收容他。

秦立笙让诗诗上楼去画画自己过来厨房,“我处理下烫伤马上就走。”

苏清宁没回头,也没理他,两人之间只有哗哗水流声。

秦立笙到她身边,“对不起。”

苏清宁依旧无动于衷,秦立笙很挫败,“……诗诗被照顾得很好,聪明、善良、积极开朗……我知道那天在咖啡屋你说的都是违心话,你不是那样的人。”这样的觉悟似乎来得太晚。

苏清宁啪关掉水龙头,“说完了吗?”

“我真的想好好跟你道个歉,诗诗的事……是我浑蛋。”

“你道完歉了,接不接受在我,别让我在孩子面前赶你出去,大家都难看。”

秦立笙稍稍抬一抬手,手臂疼得厉害,“你这儿有没有止疼药膏之类的东西,我现在没办法开车回去。”他的袖子只能拉到手肘,整条手臂烫伤要擦药得脱掉上衣。

苏清宁冷漠看他,“是不是我替你处理了烫伤你马上走?”

秦立笙苦笑,“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见我。”

“过来。”苏清宁打开水龙头,她拉着秦立笙手腕让他整条手臂都在冷水下浸湿,这样脱衣服的时候不会蹭破水泡。

秦立笙任她摆弄,柔若无骨的手不轻不重掐在他腕上,他只要一反手就能握住。他不敢,怕下一秒就被她扫地出门。

“可以了,你先把衬衫脱掉。”苏清宁往窗台去,从抽屉拿了把剪刀,窗户上养着芦荟,她剪下几段。

秦立笙坐到桌边脱掉衬衫,苏清宁一回身就看见他左侧腹部的伤疤,十年了还是触目惊心,可以想像当时那一刀刺得有多重。什么事都不能回想,一回想,回忆收不住,心软挡不住。

苏清宁努力不去看他的伤疤,抬起他手臂一点一点将鲜芦荟涂上去,“芦荟有镇定消炎的作用,涂上能止一下疼,你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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