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欲婚故纵(4)

萧岩指指她的鞋,苏清宁抬脚发现脚底粘了张标签,原来这才是罪魁祸首。

“你一早就知道。”

萧岩挑一挑眉,“我看着你踩上去。”

“那你不提醒我?还有刚才你为什么不告诉保安!”

“我为什么要提醒你,真当自己是我老婆?”萧岩奚落。

苏清宁压制住喷发的怒火,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跟这个浑蛋在一起,过了今晚等她拿到设计图,老死不相往来!

苏清宁是厨盲,从小跟着母亲在工作室吃大锅饭长大根本没什么机会下厨,苏母从小就教她保养双手,刺绣的手不能粗糙会挂断丝线。萧岩说绣娘的手比绸缎还滑比豆腐还嫩,对她来说倒不是夸张。嫁给秦立笙那会儿也为他学过厨艺,她记得那次她做了一桌菜还切伤了手指,那时候秦立笙正陪着姚岚过生日。她等了一夜,最后那桌菜全倒进了垃圾桶。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为男人下过厨。

萧岩的厨房干净得能照出人影,欧式的开放厨房苏清宁完全不知从哪里下手。

“厨房交给你,我去换衣服。”萧岩放下购物袋就上楼。

苏清宁不知道他买了些什么,清淡小菜她还能勉强应付,打开购物袋她完全傻眼,螃蟹!那个浑蛋居然要她做螃蟹!吃,她都吃不清楚,何谈做。

苏清宁要疯了,硬着头皮将螃蟹倒进水池拿剪刀剪开绑绳,那螃蟹立马生龙活虎举着铁刺嶙峋的夹子从水池爬出一只。

“啊!”苏清宁惊叫一声吓得后退,那螃蟹在客厅横冲直撞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萧岩皱眉站在楼梯上,“你在跟螃蟹玩捉迷藏吗?”他几步过去拿住螃蟹背壳,螃蟹张牙五爪无力反抗。苏清宁突然觉得她现在挺像他手上那只螃蟹,有点儿泄气。

萧岩将螃蟹扔进水池挽起袖子,这是要亲自动手的架式,“把那边挂的刷子拿来。”苏清宁赶紧取了刷子递过去。

螃蟹在萧岩手里不知多老实,里里外外洗干净等着被他吃进肚。苏清宁觉得他一定是鬼畜属性,连动物都怕他。

他在锅里放水搁了姜片、葱结、料酒、油,放上蒸屉,螃蟹整齐排好,大火。从头到尾都是萧岩一个人在做,苏清宁偶尔在旁边递递东西。他换掉硬朗挺括西装衬衫,柔软的家居服让他看上去有了点人情味儿。苏清宁这会要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一定会被这个认真做饭的男人迷倒,可惜,她已经二十六了,早透过表象看到他浑蛋的本质。

“每次都能看我看得失魂,我有那么好看吗?”萧岩搁下定时钟挑眸看她慢慢走近,苏清宁后退抵到操作台被困在他胸怀和操作台之间。

萧岩低头问她,“我有那么好看吗?”他的唇就在她鼻尖上,稍稍一低就要吻到她。

苏清宁别开脸,心跳很快,含糊应了句,“好看。”

萧岩装没听清,脸往前再凑了凑,“什么?”

苏清宁有点恼,“我说你……”她一转头唇瓣堪堪擦过他唇上,柔软得像羽毛撩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其实是第四章的内容,修文所以移到第三章,所以明天就不更新了哈,么么哒。

☆、小惩罚

情、欲像点燃引子的花火在空气里兹兹冒着火花随时都要爆。她的唇在暖光中饱满润泽,诱人咬上去。萧岩撑在她身侧的指节一紧,身子挤向她。她慌乱撑住他胸膛,“我想先喝点酒。”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萧岩笑得玩味盎然,“依你。”他退开距离,苏清宁几步冲出厨房,长饮杯满满一杯纯净水一口气喝完压住慌乱。萧岩也没好到哪里,额角碎发下隐着一颗汗珠,刚刚差一点就失控。

螃蟹出锅,四方白瓷平盘铺一片脆绿生菜衬着红透的螃蟹,配一碟姜醋调料,光看着就要流口水。

“我不知道是吃螃蟹,只买了白酒,将就还能喝。”苏清宁给萧岩斟满。

萧岩托住她递酒过来的手,“白洒太烈,要醉的。”

苏清宁笑得特别真诚,“我陪你。”抽回手,举杯,“第一杯要谢谢萧先生出手相助。”她一仰头,干了。

萧岩陪一杯,苏清宁趁他喝的时候吐到旁边毛巾上。他刚搁下酒杯,苏清宁跟进倒满,“第二杯是道歉酒,伤了你的眼睛,真的很抱歉。”

这螃蟹都没吃一口萧岩已经被她灌了两杯酒,火辣沿着喉咙一直烧进胃里。

“第三杯。”苏清宁脸开始红起来,她虽吐出大半酒还是会喝进一点,这回真是拼了,“虽然我不知道跟你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我希望大家能一笑泯恩仇,我先干为敬。”

萧岩眸色黯了黯,玩味不消,“可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办?”

苏清宁被尴尬晾在那儿,这人到底能不能聊天,会不会聊天!

“不管怎么样,我敬你。”她现在绞尽脑汁要灌醉萧岩,否则今晚搭上自己还不一定能拿回设计图。

萧岩又一连被她灌了三杯,五杯酒下肚萧岩分明连熟螃蟹都抓不住。苏清宁去楼上浴室掬几捧凉水浇脸,保持清醒,卧室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应该很好找。她正盘算着,萧岩跌跌撞撞跟进浴室,明显已经喝多了,苏清宁一转身被他压在盥洗台。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间。”苏清宁要推他被他捉住手环上腰间,另一手拨弄她额边头发,眉眼含春情、欲大动,“我现在就要你。”微哑的嗓音低磁勾人。

苏清宁害怕的模样很生动,“先洗澡……我去放水。”

萧岩抱着她蹭在她颈间,“一起。”

苏清宁心子都要从嗓子跳出来,“我,我先去放水。”挣脱,水龙头开到最大。转个身萧岩已经脱了上衣,麦色肌理弹性饱满,精悍八块腹肌排列有致,因为酒精的作用皮肤上蒸出颗颗晶莹汗珠。他一脚跨进浴池,拉住苏清宁就要带进去。苏清宁红着脸,“我……去拿东西。”萧岩笑着拉她弯下腰,曲指刮一下她鼻子,“小坏蛋。”喝醉了的萧岩和平时简直是两个人,苏清宁怕死了。

他一松手,苏清宁逃也似的离开浴室带紧门,开始大搜索。床头柜、衣柜连床上都搜了,找不到她的设计图。难道不是放在家里?苏清宁又急又怕,怕萧岩突然出来怎么办。她瞅着唯一没有搜过的酒柜,过去,小心翼翼搜寻不敢弄出大动静。终于在酒柜最里层找到文件袋,她紧张打开就是她的设计图,欣喜激动得捂住嘴。收好文件她拔腿就走,这里实在实在太危险。

可是,萧岩喝醉了放他一个人在浴池,水龙头没关那水会放一夜,他要在浴池里睡着……苏清宁在门口犹豫再三,咬咬牙折回去。

她推开浴室门,浴池里哪里有人影,苏清宁不可思义张嘴就要喊,“萧……”隐在门后的人果断出手从背后轻易就禁锢住她,“东西都拿到了怎么不走?”萧岩的声音在她耳边清明锋利,哪儿有一点酒醉的痕迹。

苏清宁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骗,下意识要藏文件袋,能往哪儿藏?萧岩一把夺过来,苏清宁转身来抢被他按在墙壁,他举高文件袋,苏清宁踮起脚尖都够不到,“还给我……”骂人的话全都堵在齿间。苏清宁惊恐瞪大眼睛推他,萧岩扔了文件袋放肆□□她一直在点火的唇,手像是“蓄谋”已久从她衣服下摆探入薄茧刮着她柔嫩的肌肤往上攀,唇上突然的疼痛浇凉了一些情、欲,她狠狠咬住他下唇瓣。他气息很重,眼里的情、欲在慢慢褪散,他想要她现在就可以,要一个女人的身体很容易,心却很难。他不急。

苏清宁还被禁制在墙壁上,眼睛里惊慌闪动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出话。萧岩拢去她腮边散发,声音很轻带着安抚,“想要从我这里拿东西就要按我的规矩来,今天算是给你自作聪明的一点小小惩罚。”

萧岩放她走,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他的房间,只知道上了出租车她的心还狂跳不已。他是个可怕的男人,可怕的诱惑。

苏清宁住在工作室,二楼是卧室,韩琳怕她一个人住不安全就搬来与她同住。

韩琳开门见苏清宁一脸失魂落魄,“你这是怎么了?”

苏清宁说了句没事往浴室去,她衣服都没脱就那样站在花洒下。

韩琳在外头等了半天,苏清宁终于出来,韩琳才一张嘴。

“我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睡了。”苏清宁自顾回房。韩琳睡客房,她本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她,只能憋一晚明天再说了。

苏清宁翻来覆去一夜,后怕。一夜迷迷糊糊杂乱无章的做着梦,梦见十六岁那年的夏天,白衬衫少年的背影,粉色的情书: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爱我。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笑笑地替你拨一拨,然后,手还留恋地在你发上多待几秒。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地不爱我。你头发乱了,我只会轻轻地告诉你,你头发乱了喔。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如若错过,便护你安好。

她闭着眼睛泪从眼角落下,当初那样真挚热烈的爱情终究抵不过易变的人心,她甚至怀疑过那个少年是不是秦立笙,到底是她付错真心还是这个世界太易变?

苏清宁在晨光中睁开眼睛,摸一把腮边是哭过的痕迹,她以为十六岁的记忆已经在时光里腐朽。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上一篇:误惹旧爱 下一篇:他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