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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婚故纵(43)

“没必要。”

“苏清宁,只是一杯践行酒也不行吗?”他一脸肯求。

“我不会喝酒。”

“我知道,所以我准备了香槟,只一杯。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苏清宁权衡了一下,他挡着门,她根本走不了。

“好。”她扭头,直接端起桌上的香槟,“祝你们一路顺风,好好照顾诗诗。”一口干,拍下杯子,“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秦立笙侧身让开门。

苏清宁大步过去,才走几步,突然觉得这客厅越变越大,到门口的路越变越长,地毯上的花纹好似都流动起来。她摆摆脑子,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跌到秦立笙怀里。

秦立笙的脸在她眼前忽明忽暗,耳边他的声音忽远忽近,“你喝醉了,你现在很累,我抱你去休息。”

脚离地身体失重,苏清宁大脑一片空白,头顶的灯变得光怪陆离,她闭上眼睛出现萧岩的脸,“萧岩,萧岩……”

秦立笙推开卧室的门,屈腿关严,上锁。他放苏清宁到床上,四肢撑在她上方,“苏清宁,让我们来看看,你到底是谁的女人。我会让你记住我的气味,我的频率。”

“萧岩,萧岩……”苏清宁很难受,一直喊萧岩的名字。

秦立笙压近,拍她的脸,“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苏清宁迷迷蒙蒙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好模糊,她一直喊萧岩,眼前的人慢慢地真变萧岩的模样。

“萧岩,我爱你。”她伸手搂住他颈脖,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秦立笙眼晴一黯,压上去……

☆、第44章

头,痛得要裂开似的,苏清宁抬手重重抵住额头,艰难睁开眼睛。天花板,素白的天花板好像在晃动。手臂,□□在空气中的手臂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恐惧起身,床边她的衣服凌乱扔了满地,她裹住被子赤着脚一路下楼去厨房,抽出剔骨刀。她浑身发抖,整个房子静得可怕,她一间一间房找,一丝人影也没有,衣柜、行李全都空了……她脑中一片空白,迟钝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她想杀人,真的想杀人!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喝完香槟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一点儿也不记得。

“苏苏,苏苏——”韩琳的声音突然出现由远及近。大门猛地被推开,韩琳看见裹着被子长发凌乱脸色惨白手里握着刀的苏清宁,吓得楞在原地,“苏……苏苏……你,你别冲动……”她慢慢移过去,迅速握住她手腕,捏住刀背,“苏清宁,你看着我,放手,把刀放下。”韩琳花了很大力气才把她手里的刀拽下来。

苏清宁已经满脸泪痕,韩琳替她擦眼泪,太多,怎么也擦不干净,“别哭,不要哭,不是你的错。报警,咱们报警告秦立笙强、奸,让他坐大牢。”

苏清宁抓紧被子,埋住头,肩膀颤抖。

韩琳拿出手机,“我马上打电话给萧岩。”

“不要!”苏清宁抓住韩琳的手,指甲都抠进她肉里,“不要告诉他,他真的会杀人。”萧岩要知道这事,弄死秦立笙十遍都不够。秦立笙死一百次都活该,可他们怎么办,她和萧岩怎么办?

“不要告诉他,一个字都不要说。”

韩琳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紧张看苏清宁,“一定是萧岩,打你的手机不通找到我这儿。”

苏清宁的手机不知掉到哪里,她现在也没心情找。

韩琳战战惊惊接起电话,“喂,萧先生,是我。”

“苏清宁和你在一起吗?电话打不通。”萧岩和古成忙了通宵,嗓子有点儿沙哑。

韩琳捏紧手机努力镇定:“在,苏苏和我在一起,她……还在睡觉,还没起。”

萧岩:“工作室没出什么事吧?”

韩琳:“没有没有……没什么大事。昨晚我给苏苏开单身派对来着,玩得有点儿晚。”

萧岩在那头似乎是笑了,“那让她多睡会儿,等她起了告诉她直接去民政局不用来医院,我在那儿等她。”

韩琳紧张得手心都是冷汗,“好咧,我一定跟她说,先恭喜恭喜。”

电话挂断,韩琳看苏清宁,“他让你直接去民政局,他等你。”

苏清宁脸埋进被子,她很努力很努力让自己冷静,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萧岩。

韩琳捏紧她肩膀,“苏清宁,你听我说。你和萧岩还有一辈子幸福的生活,这才刚刚开始,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那样太傻了。从这一刻起,你什么都不要想,擦干眼泪去民政局。”

苏清宁慢慢抬起头,“我要洗澡。”

韩琳送她去卧室,就守在浴室外。

水从苏清宁头顶淋下来,淋遍全身,她倒了整瓶沐浴露。

三个小时,她整整洗了三个小时。

韩琳真怕她在里面缺氧晕倒,“苏苏……”她小心翼翼喊她,水声停了。

“我没事。”苏清宁打开一半浴室门,韩琳递干净衣服给她。

苏清宁楞了一下,想起来问她:“你怎么会来这儿还知道带干净衣服?”

“早上收到你手机给我发的短信,让我带干净衣服来秦立笙的别墅,我一刻都没敢耽搁坐车过来。”

苏清宁攥紧衣服,她不知道秦立笙想干什么,直觉这件事,没完。

萧岩的电话来催了两遍,苏清宁真的很想逃离这座城市,随便去哪里,至少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韩琳强势将她塞进车里,“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领证,结婚,幸福的过日子。不管秦立笙想干什么,只要你和萧岩相信彼此,只要萧岩足够爱你,什么都不怕。”

苏清宁掐紧自己手指,“真的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韩琳握紧她的手,“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过,勇敢一点,一切都会好的。”

苏清宁点头,再难,再痛苦,她也要笑着去见萧岩。

民政局门口,古成斜靠着墙壁等了许久,嘴上的烟都结了长长的灰。苏清宁和韩琳终于来了,他掸掸烟灰,“你们再不来,岩哥都要报警了。”

韩琳笑道:“还怕新娘子逃婚不成?”

“逃是逃不掉滴,就怕些没眼力劲儿的狂蜂浪蝶纠缠耽误事儿。”古成本是一句玩笑话,苏清宁脸色惨白得厉害。

古成看出不对劲,“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韩琳叉开话,“想什么呢,跟我在一起能出什么事。昨晚我给张罗了个单身派对,疯到半夜都喝醉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赶紧的,领完了证还要闹新房。”

韩琳拉苏清宁进去,萧岩在等候区,灰羊绒领口露出白衬衫,扣子严谨整齐,黑色大衣厚重得体,他每一细节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显示他对今天的虔诚、庄重。

十年,他等了十年,今天,终于能牵着她的手一起到白头。

“哇哦,萧哥,你今天,帅呆了!”韩琳将苏清宁推到萧岩身边,“新娘子我可给你送来了,一定要幸福。”

萧岩握住苏清宁的手,胸口微微起伏,唇凑到她耳边,“萧太太,你再不出现,我都要等哭了。”

韩琳被古成拉到外边去等。

苏清宁心一拧,眼中水光翻波,看着他,“萧岩……”

“先叫声老公听听。”

苏清宁吸吸鼻子,“……老公。”

萧岩听着很受用,“多叫两声。”

苏清宁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我又不是狗,再不去办手续,人家要下班了。”

萧岩捏捏她的手,“终于能持证上岗了。”

门口,古成表情严肃问韩琳,“昨晚,真没出什么事?”

韩琳伸着脖子,“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我能害苏苏吗?昨天就是工作室几个姐妹在一起喝了点小酒,喝醉了早上起不来,能有什么事儿。”

“真的?”古成总觉有事,直觉。岩哥这会儿是被幸福“蒙蔽”了双眼,想不了那么多。

“你说说,能出什么事,你说!”韩琳佯装恼了。

“这还生气了,我不是出于关心嘛。”

“人家小两口好着呢,不用你操心,你还是管管自己吧。”韩琳无心刺痛古成心事,两人一时都闭了嘴。

“恭喜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登记员办好结婚证,象征性的说了两句祝福的话。

苏清宁摸着证上的钢印,眼泪突然就掉下一颗。

登记员笑了,“领证是大喜,要笑可不能掉眼泪。”

萧岩宠溺揉揉苏清宁头发,“追了我这么久,今天终于如愿嫁给我,激动了。”苏清宁垂着眼,萧岩跟登记员道谢揽着苏清宁起身,往怀里一收,“萧太太,你这个样子是有多恨嫁,想嫁你早点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想嫁给我。”

苏清宁望着他,“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更早一点。”十年前,在她刚知道爱情的时候。

萧岩怔了一下,许多情绪涌上来,“现在也不晚,转了一圈,我们都还在原地。”

苏清宁脸埋进他怀里,“我好累,想回家。”

萧岩抚着她脊背,“我带你回家,我们的家。”

古成开车,苏清宁在车上睡着,她睡得沉,到家了也没醒。

萧岩抱她下车,让古成送韩琳回去。

古成笑道:“岩哥,洞房花烛我们闲散人等退散,虽说*一刻值千金,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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