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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毒(36)

武捷笑着点头,“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得让人讨厌。”

“彼此,彼此。我说的是讨厌。”

武捷今天是有备而来,不会轻易被她激怒。

“其实,你和陈易很般配,为什么一定要抢别人的?”

“谁的?”梁潇咄咄逼人,“单恋是个人行为,不用负责任。”

武捷捏紧咖啡杯,梁潇感觉她能捏碎,她脸上却一直保持笑容,“川哥看上去冷情,骨子里很重情,亲情,友情,爱情。他当雇佣兵的日子,接最困难最危险的任务,因为他需要钱供养母亲治病。”

梁潇大概猜到战川有军、人这一层身份,可他与她了解和想象的雇佣兵太不一样。

武捷从包里抽出牛皮档案袋,“这是川哥的履历和他执行过的所有任务。”

梁潇不接,“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武捷推到她面前,“我不给你,你父亲那里估计也已经有了。”

梁潇惊愕,“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是我给的。”武捷摇着头笑,“以你父亲的能力,要查川哥分分钟的事,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她看着梁潇,“雇佣兵是一群靠战争吃饭的‘死亡掮客’,谁付钱就为谁卖命,没有是非之分,没有心,没有道德底线。你觉得你的军人父亲会让你和川哥在一起吗?你的背景会允许你们在一起吗?”

“我的家庭是我的家庭,我是我,要和战川在一起的是我。”梁潇很冷静。

武捷嗤笑,“你太天真了。”

梁潇也笑,“还有什么?除了这些阻碍我们的背景,你还有什么招?”

武捷悠闲搅动咖啡,“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梁潇倒是不怕她。爸爸那一关,虽艰难,只要她和战川坚守,爸爸总有妥协的一天,再不济不是还有私奔。

武捷拿茶匙磕磕杯口,幽幽开口,“川哥还没跟你说过他以前的女人吧?”

梁潇面色不改,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战川不可能是一张白纸,饮食男女,食色性。而且那是他已经过去的事,那时候还没有她,以后只有她就行。

“我很有兴趣听。”

武捷皱一皱眉,“听完可别哭。”

梁潇喝口水,作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武捷十指交叉在胸前,“其实川哥是个很长情的男人,第一个女人是个妓、女,谈不上什么感情,纯粹的生理需要,还是我哥硬塞给他的。第二个……”她故意停下来盯住梁潇的眼睛,“川哥的第二个女人是在缅甸执行任务的时候顺手救出的被拐少女。你这双眼睛像极了那女人。”

梁潇淡淡笑,“是吗?原来战川喜欢双瞳翦水的女人,难怪看不上你。”

武捷已经很努力压制怒火,还是很想一把拧断对面这个女人的脖子。

她灌一大口咖啡,继续说:“雇佣兵长年生存在恶略环境,时刻要紧绷神经,死亡不可怕,孤独才是最可怕的。那个女人一直陪在他身边,用她的温柔一点一点将他融化。川哥悄悄准备了戒指,如果不是那个女人非要跟着川哥去执行任务,如果不是川哥判断失误,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死在川哥怀里……你以为,还有你什么事?”

武捷很高兴看见梁潇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僵硬起来,声音也变得欢快,“那次的任务就是为了保护那个钢琴王子aldrich,你见过的。”

梁潇想起她问过战川怎么有本事请得动aldrich,他说,aldrich早些年欠他一个人情,就是说的这个吗?他那天在影楼,突然兴起要她嫁他也是因为这个吗?

梁潇搁在腿上的手抓紧衣服,看武捷,“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清明的时候我会让战川带我去给那女人扫个墓。”

武捷摇头,看她的眼神都变成同情,“还是不愿意相信?要不是因为你这双眼睛,还有你姓梁,你以为川哥会多看你一眼?”

“因为我姓梁?”梁潇想起刚刚陈易对她说的话,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武捷拧着包起身,“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愿意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随便你,梦醒时分最痛。”

梁潇反应过来武捷已经走了,她追出去,哪里还有人影。

在她和武捷见面的时候,陈易遣走了战美龄身边所有的人。

战美龄只见过陈易一次就记住他了,“你是……梁医生的朋友。”

陈易盯着战美龄,眼底凌厉,丝毫没有刚才梁潇面前的憔悴之色,“我是梁医生朋友,她给了我一份资料,托我帮忙找一个叫锦霖的男人。”

战美龄瞪大眼睛看他,“她拜托帮忙的朋友就是你?那你是有消息了?”

陈易握着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腕,“你想见锦霖?”

“你真的找到了?!”战美龄很激动。

陈易点点头,“如果你想见他,得先帮我做一件事。”

第37章

战川去了趟墓园, 回来的路上才去买床单,纯黑真丝四件,本来他这糙性是不懂真丝假丝的, 因为听见导购说真丝超柔软超亲肤, 那就是不容易刮伤皮肤。梁潇自从那次搓伤膝盖再也不肯配合, 她生得嫩又白,躺在这纯黑床单上一定妖艳至极。

付完钱他就后悔了,tm他这不是在自找苦吃吗,明明知道姨妈挡道, 还买这种床单, 要命!

他到医院已经下午了, 战美龄刚吃过药睡着, 他问了护士几句,护士说一切正常他也没多问。

梁潇跟着吴主任进了手术室还没出来。他调转步子往急诊科去,吴亮刚忙完在洗手,扭着头看他, “哥, 你怎么现在才来。”

战川将四件套往他办公桌上一扔, “听你这话, 是想我了?”

吴亮望了下天,感觉这辈子大概是洗刷不掉“弯”的属性了。

“你见过师姐了吗?”他擦干手过来。

战川找了把椅子坐下, 手肘搁着椅背, “她在手术室。”听上去有点儿燥。

吴亮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万一本来没什么事被他一传话倒弄出事来多不好。说到底他还是一心为梁潇着想的。

“买的什么东西?”他目光落在办公桌精美包装袋上。

“床上用品。”战川无聊指尖敲着桌面。

“你还买床上用品。”吴亮想像不出战川这样的大老爷们逛街买东西的样子。

“我把床单洗破了不买用什么。”

吴亮咧了下嘴,“床单都能洗破?”

战川才一皱眉,吴亮赶紧改口,“那肯定是床单质量太差,这个你亲自挑的一定好。”

吴亮打开袋子,“好滑。”

他那声好滑,战川满脑子都是梁潇,摸口袋想抽烟,记起来这里是医院。

吴亮看到袋里的□□,看一眼那价格,“三千九!一个床单三千九!”

战川拿一片他桌上的喉片,塞嘴里抵抗烟瘾,“我没看价格。”

吴亮啧啧,三千九够他开销一个月还有富余。

战川看眼时间,“梁潇进手术室多久了?”

“估计是快出来了。”

战川勾起袋子,“走了。”

“诶……”吴亮欲言又止的样子。

战川皱眉,“有事?”

“没……你去找师姐吧。”

战川看他的样子有些莫名,到梁潇办公室,她刚回来,手术服都还没脱。

“你来了,床单买了吗?”梁潇笑着看他,那笑,战川觉得有点儿……勉强?

“嗯。”他淡淡哼一声。梁潇扒开他手里的袋子看,“怎么买个黑漆漆的,晚上一关灯都找不到床。”

他捏着她手腕,小声,“就是要黑漆漆,才能衬得你白晃晃。”

梁潇瞪他,“精、虫、上脑的男人。”

战川现在也只能过过嘴瘾了,“今晚夜班?”

“不是……我跟同事用三个晚班换了今天一个白班。”

“你是不是傻。”

梁潇突然靠近,近得快碰到他鼻尖,“我今晚,特别想跟你待在一起。”

战川咬牙,“故意的是吧,专门挑这几天。”

梁潇笑弯了眼,“下班去超市,今晚你好好坐着,我给你做大餐。”

“你做?”战川都怕她把家里厨房给烧了。

梁潇今天的兴致特别高一点上班的疲惫都没有,拉着他买鱼买菜还买了酒。

战川还是不让她碰冷水,收拾鱼洗菜都由他来做。

梁潇不知拿里弄来的食谱书,翻来翻去找了几个最简单的菜式。

“干虾10克,10克是多少?盐适量,麻油少许……适量是多少?少许又是多少?”梁潇眉头都快拧成“川”字。

战川抽走她面前的书,“你再研究下去我们明天早上都吃不到嘴。”动手要解她身上的围裙,她抱着围裙,“不行,说了今晚我来做,你可以指挥不准动手。”

战川好笑,抱臂站在一边,指挥。

梁潇手忙脚乱,藕片水还没沥干就倒锅里,油星四溅。

“啊!”她拿锅盖作盾牌,炒两下撤退。锅里突然烧起来,她大叫,“着火了,着火了!”

战川耳膜都要被她叫破了,伸手穿过她腰间关火,拿锅盖盖住锅,火一下就灭。

“你还真是会‘惹火’。”他贴着她后背,两手撑着灶台,薄唇若有似无碰着她耳尖。

梁潇缩一缩脖子,“那个……还是你来吧。”她猫一猫身子从他手臂下钻出去,解下围裙替他系上,“我去摆桌子,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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