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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毒(56)

梁潇傻傻望着他,和初见时一模一样,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情绪都忘记。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老大拿木棍指着战川,其他兄弟抄凳子的抄凳子,拿铁锹的拿铁锹。

镇长气喘吁吁赶过来,“都住手,住手!这位陈总是来捐送医疗物资给我盖医院的,是梁医生的未婚夫。”

梁潇终于反应过,所有情绪回笼,眼泪涌出来之前狠狠推开战川。

战川看着她伤心的背影没入夜色,他知道她怪他,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她身边。

第56章

“梁医生, 你未婚夫好帅哦。”同事兴冲冲跟她说话的时候, 梁潇正棒着杯子在院子里刷牙。她们这儿连个正经洗漱的地方都没有。

梁潇咕噜漱口, 同事索性靠到她身边, “是不是来追你回去结婚的?好痴情哦。”

梁潇皱一皱眉, 战川是不是拿着大喇叭广播了, 怎么谁都说他是她未婚夫。

“不是。”她转身回房洗脸。

床上胡乱扭成一团的被子是她昨晚辗转难眠的证据, 她以为他会追上来跟她解释, 肯定要解释啊,必须要解释啊。

并没有。

她躺在床上烙了一晚上饼,那个不辞而别一走几个月自称是她未婚夫归来名叫战川的男人,没、有、来、找、她。

梁潇越想越气。

“梁医生。”前头听着声是镇长找她。她擦了把脸就出去,战川跟在镇长后边, 高大的身材几乎将佝偻的镇长整个儿罩住。光从窗户照进来, 照在战川刀削的脸上, 有那么一瞬梁潇觉得她不认识他,他穿正装打领带,从前的放荡暴戾一丝痕迹也追踪不到, 唯一不变的, 他依然帅得让人移不开眼。他微笑时阳光在他眉间荡漾, 和煦得像远方天边松软的云。

梁潇刚洗过脸, 耳朵两边的头发还是湿的贴着皮肤很不舒服,她往后拢了拢头发,问镇长,“找我有事?”

镇长看上去很羞愧, 搓着手说:“库拉,已经回家了。她不愿意嫁,我以后都不会勉强她。”

只要有战川在,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这一点梁潇深信,所以昨晚她放心的走了。

“她还好吗?”梁潇一直对战川视而不见,仅管他的存感那样强烈。

镇长点点头说还好。

“过两天我去看她,需要心理疏导随时让她来找我。”

镇长连连道谢,“那我就打扰你们了。”镇长快速撤离。

狭小的诊所剩下梁潇和战川,镇长一走梁潇脸更寒了,“我很忙,你有话短说。”

战川就站在原地也不靠近,望着她笑,阳光让他脸上的笑有些眩目,梁潇压抑着加速的心跳,低头整理自己的办公桌。就一个病历簿一只笔一个听诊器,有啥好整理的。

“我。”战川才说一个字,声音像立体的音响在狭小的空间四面八方将梁潇环绕,“能抽支烟吗?”

梁潇低着头一用劲折断了手里的笔,抬头,皮笑肉不笑,“不能,这里是诊所。”

战川默哀看着她手里的笔,插、进怀里掏烟的手作罢抽出来,一本正经,“万城集团捐赠的第一批医疗物资已经全数送到,你清点一下签收。”

梁潇看他一副若无其事公事公办的脸恨不能上去咬死他,“东西在哪里?”

战川指指堆成小山的墙角。梁潇绕过他,消炎药、抗生素、麻醉剂……药品准备得很齐全,一次性针头都备了好几大箱。还有三大箱没有贴标签,梁潇搬了搬,很轻不像是药品,她问:“这三箱是什么?”

“避孕套。”战川的声音低醇得不像话。

本来这也没什么,生活常用品,从战川嘴里说出来就有几分撩、骚的味道。

“我这里又不是生计用品店,送这个来干什么。”

战川已经到她身后,没有贴着她,她已经感觉到来自他的热量,他低一低头在她耳边说:“免费送。”

梁潇挺一挺背与他隔开点,本来就在墙角根本拉不开什么距离,“诊所大酬宾进来看病的免费送避孕套么?”

战川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我会在这里设几个免费自动售卖机,避孕套是阻止艾、滋传播最有效的工具。”

梁潇抿一抿唇,原来他想的是这个。

“你以为我想的是什么?”战川这种时候最讨厌。

梁潇拿手肘撞一撞他胸膛,隔着几层衣服都能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梁潇喉咙一阵发紧,战川压下眼睛里的火热,抬手看表,“第二批物资今天到,我得去盯着。你慢慢点,先走了。”

梁潇一转身,他还真走。

就、这、样、走、了!

一整天梁潇心里都憋着气,较着劲。一整天战川没再出现过。

镇上的妇女自发过来帮她整理药品清点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梁潇昨晚没睡,下午的时候直犯困,她去后院洗脸,隐隐隔着窗户听见前头的对话。

“那个陈总好帅哦,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

“嫂子,你这么大年纪就别想了。”

“要死了。我想,人家也看不上咧,我说的是我家洛娃。”

“你家洛娃才十七吧,这么着急干什么。”

“过几天就十八了,不是我急,这不是好不容易相中个好男人嘛。”

“你别想了,人陈总是梁医生未婚夫,整个镇子都知道。”

“那有啥,只要男的愿意,四个老婆都能娶。我们不介意。”

梁潇抹了把脸上的水,确实这里男人可以娶多个老婆,四个算什么,六个她都见过。

外边的对话还在继续,“再说了,我女儿那是十里八乡一枝花,男人都爱年青漂亮的。就算那梁医生长得还不错,年纪那么大争得过我女儿吗。”

年纪那么大?!梁潇扯扯嘴角,二十六岁正是女人风情万种的时候好不好!

外边的人还越说越兴奋了,“哎呀,我今晚就以感谢的名义代表镇长请陈总去家里吃饭,几杯酒下肚把小两口往房里一关,生米煮成熟饭他总不能不认帐吧。就这么定了!”那位阿姨笑得呀眼睛缝都没有,好像战川已经是她准女婿了。

梁潇甩干手若无其事出来,阿姨们立刻收声,自顾忙着手里的活连大声吭气儿的都没有。

眼看着天擦黑,药品都点清楚摆放好,只剩空的包装盒包装带凌乱堆在屋中间,梁潇也没心情收拾了,她盯着桌上的手机。

打?

不打?

脑子里有个声音跟她说,再不打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她抓起手机,烂熟于心的号码,这回终于不再是“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电话通了,她捏着手机心跳加速。

“喂。”从话筒里听到战川声音的那一刻梁潇突然怔住不知说什么。

“喂?”战川又喂了一声。

“你没有换号?”梁潇的声音有些哑却是质问。

“没换。”

“那为什么现在才接我电话?”她打了这个电话无数遍。

“忙。”确实是忙。

“你在哪里?”她直接问。

“有事?”他没答。

“我想见你。”

“现在?”

梁潇捏紧手机,“现在。”

“……”那边半天没了声音,梁潇以为电话断掉,“喂?”

“开门。”门口和电话里同时响起的敲门声那不是一般的惊悚。

梁潇压制了一天的怒火直冲头顶,啪一声拍下手机就去开门。

“你……”她的嘴就只说出一个字,猝不及防无处可逃的吻,凶狠承载着所有思念激烈爆发的吻。她推拒的手被战川轻易就扭到身后,她的身子被他紧紧揉进怀里,恨不能揉进自己身体里。她一路后退,撞得办公桌都移了位,他强悍搅入,霸道肆虐。

大门都没有关,外边的天才刚擦黑,要是有人路过,里边的情形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被迫含着他的舌头含糊出声,“战川……停……”

战川大手一挥,办公桌上的东西哗啦啦全落在地上,他一提就将她压上桌,修长的腿挤进她腿、心。

停?要他的命么。

门大开,窗户大敞,这里是诊所,随时都可能有人来!梁潇着急,咬他,他完全不在意甚至好像感觉不到疼。听见外边似乎有脚步声,她更急了,直咬到他的嘴唇充血。这样战川都没放开她,拉着她两腿缠上他腰腹,两步就要后院,一脚踢开她卧室,这回没忘了关门。

战川一把将梁潇扔上床压身下去,梁潇感觉床板要塌了,“战川!”

战川堵着她的嘴,“嘘,有人来了。”

果然听见脚步蹬蹬进了诊所,“梁医生,梁医生?”

“诶?明明听见屋里有声响的。”是白天来帮忙要战川当女婿的大嫂。

房间里战川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人身体紧紧贴着,震得梁潇全身像过电一样麻。战川不理,一点都没有要接的意思,梁潇瞪他,费劲抽了一只手从他裤兜里搜出手机挂断。

“诶?怎么不接我电话。不接电话就发短信吧。”老人编辑短信的时候喜欢把内容念出来,“陈总,你白天教我说的话我已经说给梁医生听到了。她现在不在卫生所,可能是去找你了。好,发送。”

战川的手机立刻就收到短信,震动。

梁潇在黑暗里瞪他,她的眼睛要是能变成利剑,一定在战川身上戳两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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