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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在昂莱巴奈特(3)

作者: 冷灯看剑 阅读记录

我一时分辨不出他这是对我的夸奖还是温和的嘲讽——委婉地想让我知难而退,他还称呼我为“您”。

但我还是尝试着把话接下去了,我看着他的眼睛道,“但无论我怎样,都无关紧要,你知道的,以利亚。”

以利亚眼睛轻轻弯了一下,“那你认为什么重要,艾尔瑞?”他轻轻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此前从未想到,有人呼唤我名字的语气都能让我感到微微的兴奋与战栗。

那时我的脖子可能都红了,以利亚又打量了我一下,身体微微后倾靠在酒吧陈旧劣质的软皮椅背上,显然他终于选择卸下了对陌生人的防备式礼仪,换上了一种更加放松自如的姿态。

“介意我抽烟吗?”以利亚一边用余光瞄我一边掏口袋。

我思维混沌地摇了摇头——该死,他低头点烟的样子也好看极了。我尽了自己最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要表现出意乱情迷的愚蠢样。

一只喜马拉雅猫迈着轻盈的步伐骤然跃上桌面,睁大它一蓝一灰的鸳鸯眼打量我,我被吓了一跳——然后才是一惊,这家酒吧里何时多了这只猫,接着,不需要更久,我恍然明白——这是以利亚的精神体。

以利亚是个哨兵或者向导。

“你能看到。”以利亚观察着我的神情,懒洋洋地肯定道,问,“共感者?”

喜马拉雅猫瞬间从桌面上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以利亚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测试我的“种类”才将它放出来的。

我心中突然就感受到了之前所不曾拥有的局促,在以利亚与我之间,像是顷刻之间就平地拔起一座高山,或者裂开一道万丈深谷,将我们隔在两端。

我在以利亚略带审视的目光中,有些懊恼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垂下眼去,不再敢像方才那样大胆地直视他的双眼——天呐,刚才我甚至会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吐露自己的爱慕之意。

而此时此刻,我只能调用我所有的人生经验来思考,我如何能够委婉地告辞,以至于不让我的这次搭讪结束地太狼狈。

“抬起头来,大男孩。”却听到以利亚以微带调弄的语气说道,“你的大学老师没教过你,和搭讪对象聊天时,不能这样不礼貌吗?”

他语气里的嘲讽让我羞耻——但同时也不可抑制地生出欣喜——他没有拒绝我。

虽然,这可能也只是他施舍予我的渺茫希望。

5.

最后,我们在酒吧昏暗的角落里接吻。

以利亚主导着我,而我则诚实地向他展现出我的生涩,这种顺从感似乎让他很是喜欢,我不禁开始猜测他是哨兵和向导中的哪一方。

他用那双危险迷人的灰色眼睛注视着我,让我专心些,然后继续吻我,他口中的烟草味让我着迷。

然后以利亚问我介不介意做下面的那一方。我则含糊回答说都可以。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只能比较肯定地说,“行吧,我同意了”。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第一次上床。

虽然这一次我们都没玩什么特殊的花样,但我不得不承认,以利亚的技术真的很好。

而以利亚也一定是发现了,刚刚我在酒吧里答应时情绪里微微的无奈和不甘,所以这会儿就在床上狠狠地干我,让我哭着射了两次。

那时,我不太敢奢求会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所以也索性破罐破摔,疯狂地向以利亚索求。

疯得太过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我们俩双双在床上睡到中午才起来。

我顶着熬夜和纵欲后的黑眼圈,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目送以利亚走进浴室洗漱,有些做梦似的不可置信,我们俩居然哪个都没有先拍拍屁股走人,从此了无音讯。

旅店的浴室是那种“情趣式”的,里外间的风景都一览无余,以利亚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展露那漂亮的脊背线条和腰腹轮廓,竟让我心底同时升起了审美式的迷恋与漩涡般的情欲。

直到以利亚整理好自己,从浴室走出来,揉乱我本来就一团糟的头发后,我才恍然清醒过来。

以利亚坐在床沿点起一根香烟,我看到他用牙齿轻衔着烟嘴的样子,骤然感到嘴唇一阵干燥,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

以利亚看了我一眼,用一种微嘲的语气,制止了我的进一步无意识的性暗示,“如果你想因为做爱而虚脱在这里的话。”

我很意外,他是在等我,且似乎没有走人的意思。

于是我再次鼓起勇气,请他等会儿一块用午餐。

以利亚抽着烟,用烟霭般的灰色眼睛意味不明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才在我紧张的神情里——我甚至不太敢抱有期待——说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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