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爱代小京(78)

“……”

靠，黑历史好多。

代小京小声嘀咕：“你能不能记我点儿好，别记那丢人的事……”

陆北隔着门，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代小京赶紧说，“你去睡你的，我上完厕所就出来。”

“马桶是坏的。”陆北说。

“哎呀，将就用用。”代小京敷衍道。

陆北沉默两秒，问：“你开不开门？”

“……”代小京再度进入防备状态，“这你也要生气？我上厕所不开门你都要生气？”

“开门。”陆北懒得和他废话。

代小京犹豫一下：“好好好，你等下，我、我洗个手啊。”

代小京压根没上厕所，他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这时候从马桶盖上起身，装模作样的，一边时不时瞅一眼门，好像陆北能破门而入似的，一边去洗手池那，开了水，抓点往脸上拍拍，重点把眼睛周围搞搞，然后扯洗脸巾擦干，还给抹了个陆北代言的某高端男士面霜，顺便抓了抓头发，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自己十分英俊潇洒看不出异样，这才去开门。

一开门，他就对上陆北的眼睛，讪讪道：“你干吗啊？我上厕所……”

陆北没说话，转身回床上去了。

代小京呆站了一小会儿，跟着回去，爬上床，刚要盖被子，陆北已经拽着被子给他盖上了，紧接着将他连被子带人裹着，搂在怀里。

代小京：“……”

陆北凑在他耳朵边，低声说：“不准哭。”

“……”代小京笑了声，“谁哭了啊？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拍电影呢？”

“为什么排斥心理医生？”陆北问。

代小京背过头去：“睡觉啊，我要睡觉……”

“说不说？”陆北问。

代小京回过头看他一眼，飞快地移开目光，挺委屈的，小声抱怨：“你每次都这么威胁我，也没意思吧……”

陆北：“我没威胁过你。”

“你还没威胁我？”代小京吃了熊心豹子胆，盯着他，“你每次都一副我不听你话你就生气的样子，这不叫威胁啊？”

陆北沉默几秒，说：“我没这么说过。”

“你表情就是这样。”代小京说。

“我表情一直都是这样。”陆北说，“你不说我就生气，这是你脑补的。”

“我才不信。”代小京将信将疑，“真的？”

陆北：“嗯。”

“我不说你不生气？”代小京问。

“嗯。”

“那我不说，哈哈哈哈哈。”代小京哈哈完，紧闭眼睛装睡，其实眼皮子抖啊抖，仿佛得了局部帕金森症。

陆北沉默一阵，说：“我没生气，不是威胁你，就是想知道，所以多问两遍。”

代小京：“……”

“我就是，”陆北又搂住他，把脸贴在他背后的被子上，闭着眼睛，说，“想知道你的事情，你所有的事情和秘密。你的秘密太多了。”

“……”代小京受宠若惊了一番，动也不敢动，嗫嚅道，“我没秘密啊……”

陆北没说话，也没动。

代小京犹豫一阵，又小声说：“真没秘密……”

陆北还是没说话。

代小京现在也不是怕，刚刚陆北说不回答也不生气，他就不怕了，但他心里莫名其妙的，还是慌。

“真没有。”代小京好像在自言自语似的，因为陆北就是不出声。

“睡着了？”代小京问。

陆北这倒说话了：“没。不过快了。”

“……”代小京要无语了，“那你到底是在等我回答，还是在睡觉？”

“你不想说，我又不能逼你说。”陆北淡淡道。

代小京：“……”

陆北又不说话了。

代小京等了一会儿，叫他：“陆北？”

陆北没说话。

代小京问：“睡着了？”

“没。”陆北飞快地回答了。

代小京：“……”

所以你是想要干吗啊？！

代小京又沉默了很久，小声问：“睡着了？”

“没。”陆北说。

“……”代小京问，“你到底睡不睡觉？”

陆北说：“正在努力。”

代小京：“……”

屋里又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代小京差点自个儿睡着了。

他眨眨眼睛，也不敢回头，垂眸看陆北搭在自己面前的手。

“……”代小京小声叫他，“陆北？”

陆北没说话。

“睡着了？”

这次陆北仍然没有说话。

代小京应该松一口气的，但他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他觉得有点失落。

陆北没有一直追着他问，这令他有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单。

代小京睁着眼睛，看着陆北的手指头发呆，又过了很久很久，他长叹了一声气。

“叹什么气？”陆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