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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骄雄(原名:灵珂)(3)

看他有些尴尬,有些烦躁,有些害羞,我从来不知道他的脸变的这样的快,表情如此的丰富。

“说了你也不懂。”

小孩子口气真冲。

我没有继续我们的对话,将手中的汤喝干了,空碗递还给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照顾我,现在听到他要走,我也会有些不舍得的。

“小季,我,”看着他专注看着我的样子,很可爱,真想逗逗他,“我饿了。”

“好,我让人摆菜。”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反应。原来也知道他关心我,可他从来没有这样正经过,从来我说饿了,他总会奚落我一番,然后再找吃的,今天他竟然转了性子,看样子真的是长大了。

“小季。”

“呢?马上就好。饿的胃疼吗?”

“不是,你真的大了。我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我笑着对他说。“你听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吧,作为你的老师我很有成就感。”

我希望我的话可以使他高兴,不过事情好像并不如愿。

他的脸在一瞬间换了一个面具,突然很生气,“真,这样的话我不想从你的口中再听到了,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望着满桌的饭菜,还有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虽然这个小孩子的脾气有些莫名其妙,可我却突然感觉到有些温馨的感觉。

假如我有一个家,一个妻子,一双儿女,也应该是这样围坐着的。

但我这样残缺的人生是不应该奢望那些的,即使在梦中我曾经祈望过的。

小季在我对面坐着,我们各自安静的吃着饭。

因为行动不方便,我的饭量不是很大,不一会我就有饱意了,看见他还在吃,到是敷衍的成分居多。我有些了解他不是很高兴的原因了,再什么说他还是个小孩子,虽然他很想我承认他已经长大,可第一次背井离乡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难免有些伤心。

想着他是孩子,我不可以和他一般见识,于是我找了些话讲,“知道和你哥哥来的白衣公子的家中是做什么的吗?”那人很奇怪的给我留下了印象,我想多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村长老伯好像连自己儿子是做什么的也不是很清楚,目前只有问小季。

看到我不提刚才他生气的那段事情了,他也没有继续别扭,乖乖的回答了一句,“不知道。”虽然和没有说话的差别不是很大。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真是难搞的小鬼。“今天的白菜很特别呀。今天的鸡汤味道和以前的不一样。”我品了品,“比起以往的有些浓了,而且好像文火炖的时间很长。”

“不好吃吗?”

看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怎么会。我说今天的汤味道不同往常,又没有说它不好吃。伯母的手艺一向很好,她做的菜口轻,今天的菜味道浓重,我感到很奇怪罢了。”

“那,让你天天吃这样的菜可好?”

“小季,我只求有三餐温饱即可,从来没有这么多的挑剔的。”

“不是。虽然你很喜欢母亲做的菜,可你有时只拣其中的一两个吃。你太挑食了。村里的大夫吕先生都说了,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一辈子也别想医好了。”

他是真关心我,但是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目前的生活对于我,温饱不愁,又有很多人照顾,我感觉很满意,至于身体我到没有想到那么多。

“小季,难为你了,这些我都没有注意过。不过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总是说你会注意,可你从来没有注意过。从几年前到现在一直是这样。”说到最后,他的眼圈红红的,声音也不受控制颤抖着。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也很难受。

“小季,我,……”我不知道现在我应该说些什么了。

“真。”他努力平复了情绪,“这次的菜是我做的,红豆也是我煮的。我知道你的身体要好好调理,我就开始跟母亲学做菜。我今后会把味道调的淡一些的。”

“停,小季,你是,你是什么意思呀?”听他讲的我有些糊涂。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和我一起到京城去吧。”

我,我正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时,“怎么,秀才也要到京城去吗?”

村长的大嗓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们刚才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村长,韩仲和白衣公子已经到了我们的身边。

“没有,没有。是小季似乎不舍得我,也要我到京城去呢。”容不得小季说话,我赶忙开口。

我解释为小孩子的心事,也难怪,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离别在即,难过也是人之常情。

“好了,我也吃饱了。村长老伯,我今天就不打扰了。一会我要到河边再画两张画,作为明天给孩子们上课的摹本,要赶到天黑之前回家,耽搁不得。告辞,告辞。”

现在的小季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在外面闯荡,独立再所难免。那我这个他一直依赖的人即使再舍他不得,现在也得放手了。

“那,好吧。”村长看看外面的天,“好像有些阴,叫小六子陪你吧。”

“不用,不用。刚过晌午,天亮的很。”

“不行。你一画起来就不知道看时辰了,谁知道你又什么时候回家。再说也要有人给你背画夹子呀。”

“不碍的。今天早上我不一个人也到了河边了嘛。”

实在不想有人打扰我。

“那我今天扶你回来的时候感觉你很吃力的样子。我说了算,叫小六子陪你。”

“不用。”我还想推脱。

“不若这样,”白衣公子在我们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悠闲的开口,“反正到了这里我们没有什么事情做,我来陪封真先生到河边去吧。”

“不行,到河边要走很长的路,要是天晚了的话,先生的眼睛不是很好,公子也是不认得路,怕有麻烦。”小季急急的开口阻止。

“韩仲认识路的。”他的音调不急不缓。

“也好。”村长老伯居然同意了。我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白衣公子扶着,其实我感觉已经是拽着离开了这里。

“我的画夹,……”我想带画画的东西,不然我纵然到了河边也是徒然呀。

“韩仲会拿的。”那公子没有容我停留,拉着我出了村长家。

临出大门的时候,我看见小季追了出来,但是被村长拦住了。

我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外面,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坐到了河边了,背靠一棵大树,眼前是桃花河,身边站着白衣公子。

他背冲着我,面前河水背手而立。我左右寻找韩仲,发现他在不远处,看着这里。

这是什么情形?

“封真先生可知道这河的上游是哪里吗?”他幽幽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些伤感,在怀念过去吗?

“不知。”

他回过头,看了看我,像是在判断我说的话。

“先生当真不知道吗?”

我有必要因为这样的问题骗你吗?

“不知。好了,公子,我想要开始画画了,请您的护卫将我的画夹还我如何?”

他点头,一招手,韩仲到了我的面前。我想接过来,但是白衣公子拦住了我,韩仲为我摆好画架,并且,连墨也一并磨好。

我虽然是村中唯一的先生,可我的学生全是一些村野小儿,我讲的尊师重道这样圣人的大道理他们一概不理。至于我,他们不欺负已经算是好时候了,我哪里有这样的享受。有人侍侯笔墨,真让我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份登时贵重了起来。

不禁有些奇怪。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但很多时候,这到是一句至理名言。

不可不防。

提笔在手,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都是眼睁睁的看着我,我手一抖,笔上饱蘸的墨汁掉了下来,污了纸张。

“怎么了。”

白衣公子赶紧到我身边,在我抬眼的时候正好正视他的眼睛。眼睛可以反应心中所想,我看见他眼中的关切不是假装的。

“哦,没事,笔没有拿住。”忍住了自己的好奇,我不认为一个人可以对初次见面的人有什么发自内心的关怀。

“先生不用防备如此,我没有恶意。”他苦笑。

哦,我的表现这样的明白吗?不过有人会说自己有恶意,让他人多多防备的吗?

“那里那里,公子多虑了。”

“先生,我见先生气质不俗,颇有相见恨晚的遗憾。”

这又是什么意思?

见他又招手,身边的韩仲一躬身,退离了我们身边。

3

过了晌午,太阳斜了些,没有中午那样直直照着河水,这时的桃花河泛着柔柔的光,不刺眼。

吹面不寒杨柳风。

纵然这时有一些风,也很惬意。

如此的美景,我放下手中的笔,全身放松靠在树上,迷离的眼光看向河水。听村长说,他当时是从这河中救起的我,按理说,我应当害怕水的,可我不但不怕水,而且很喜欢看这条河。

听大夫吕先生说,我大概在水里漂了半天,左脚和头都撞上了石头。左脚跛了,头大体上没有太大的毛病,可是记忆全失,至于眼睛在夜间看不见东西,却不像是被撞的,到像是吃了什么药物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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