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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所有皇子之后(188)

宣和有些烦躁,原本他也不是爱操劳的人。

傍晚回宫,宣和难得没有第一时间沐浴,而是翻起了律法,他看得愁眉苦脸,王富贵知道他第一日去户部,以为是衙门里有什么难事儿,小心地奉承宽慰他,说朝中有您这样的能臣,是圣上之幸,是苍生之幸。

惹得宣和抬头看了他一眼,王富贵和朱李二人不同,他是一点都不涉政的,根本就不知道宣和在做什么,能说出这番话,不用怀疑,他就是闭眼瞎吹。

倒也不白吹,宣和忽然意识到,这本是谢淳该操心的事他何苦这样为难自己,他不能跟直接跟谢淳说着是一本小说,他也不能确定有关于人的事,但天灾是天定的,虽然未发生,却是既定的,必然会发生的事。

谢淳桌上那本卦书不就是用来做这个的么?

预测未来。

今天是开年第一天,谢淳事儿也多,宣和沐浴完也想再往外走便叫王富贵去传话,叫谢淳忙完了早点回。

王富贵去传话时,李公公正端了盏浓茶上来,闻言便知这盏茶是白泡了。

果然,谢淳一听这话就直接起身了。

李公公心中唏嘘,过年封笔这几日皇上日日陪着秦王,如今还离不得了。

宣和不知道他在李公公眼里已经是个勾人的小妖精了,他盘腿坐在床上,见谢淳回来了,拍拍身边的位置叫谢淳也坐下,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他没有啰嗦,开门见山地说:“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非要拦湖蓄水?一来长久看,这确实能缓解旱涝,二来,今年就要发旱灾了。”

“你若不信便看看,过了三月,今年基本不会再下雨。”

宣和只知道,这几场天灾都是全国范围的,原本多雨的南方尤其严重,具体如何他不清楚,或许也有小范围的降水,总归是挽救不了大局。

若是只有今年,早做打算,大部分地方都是能撑过去的,问题是还有明年。

见谢淳不说话,宣和在他身上戳了一下:“你别不当回事,两年不下雨百姓吃什么,没东西吃活不下去就是你的错,到时候揭竿而起打的就是你。”

他这样一说谢淳眼中反倒有了些笑意:“不会。”

“不会什么?”

宣和对他的态度很不满,铁打,不,金打的龙椅流水的皇帝,帝位更迭来来去去,原书中谢淳说白了就是谋朝篡位,安知不会有人来篡他的位。

谢淳却说:“不会叫你吃苦。”

即便有过肌肤之亲,冷不丁地被撩一下,宣和还是要脸红,就不该在床上说正事。

宣和掩饰性地轻咳两声:“也不是没有法子,除了蓄水还可以挖深井,只是这是双刃剑,地下的水用久了,土地就废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注意排水就行……”

宣和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谢淳静静注视着他并不插话,等他说完了才问他:“你如何得知。”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话是这样说,宣和也没有说实话的意思,他最口胡诌:“爹爹托梦给我的。”

说完倒是自己愣了愣,仿佛是忽然意识到,爹爹已经走了,已经是可以托梦的人了。

谢淳知道这是借口,他们都知道这是借口,阿和不想说便不说,他不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我知道了。”

宣和知道这事他可以放下了,没有再说话。

宫人灭了灯,宣和背对着谢淳躺下,过了许久他才说:“我骗你的,我没有梦到过爹爹。”

谢淳轻轻从身后拥住他,宣和干脆转过身靠在他怀里,也搂着谢淳的腰,慢慢的就睡着了。

谢淳睁开眼看他,室内无光,看不见,他便轻轻在宣和额上落下一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想着,这晚宣和梦见先帝了,他很少记得自己的梦,这次也一样,醒来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是模糊地知道同爹爹说了话,宣和有些开心又有些怅然,翘了班去宁寿宫找太后了。

先帝忌日就要到了,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年,宁寿宫中的太妃们都开始出来走动,太后也不拘着人。

这几日宣和往宁寿宫去得比平时还多,每日在宫中待到中午用了午膳才慢悠悠地往户部去,若有事便处理些事儿,没事点个卯就走。

六部是要派人到宫中轮值的,旁人每逢进宫轮值便小心翼翼,只有宣和求之不得,上班连家门都不用出的快乐除了谢淳,只有他能体会了。

大雍讲究事死如生,第一个忌日是要办祭典的,往后不必大办但也需要祭奠,三代之前的则只在宗庙祭祀。

先帝的祭典自然是皇帝主持,这日宗亲都要进宫祭奠。

太庙也需要有人去,谢淳在宫中,按理来说太庙应该是叫老大他们去,他却直接点了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