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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观音多妩媚(27)

作者: 阮阮阮烟罗 阅读记录

世人见美人沐浴,自是会被美人雪白胴|体吸引,由此心荡神驰,浮想联翩,而宇文二公子泓,却似真就单纯在“馋”这桶可祛脏臭恶气、浮着花瓣的喷香浴汤,对其中美人,视若无睹。

萧观音其人,自幼随母礼佛,而又不死板接受佛理,在悟学中,自有所思所想,在不解中,又读儒家诗书,又看道家经典,几方揉杂之下,虽对这世间诸事,仍有许多困惑,但心中已自有为人处世之道,性情里,虽有五六分,仍似年方十七、少出闺门的大家女子,但也与这样的女子,有许多不同,见身前心龄为三的男子,并无他意,只是单纯想沐浴更衣而已,赤身在人前的羞窘,便立褪了大半。

对方既心如明镜,眼中无她,无男女之别,无男女之防,视这躯体与天下万物无甚区别,己方又何需执着此事,为此事羞窘,当以澄心待澄心才是,这般想定,萧观音心静下来,颊上羞红也渐渐消散时,又听她这心思干净的夫君,眸光从浴汤移上她的面容,十分直白对她道:“娘子,我想看看你的身体。”

莺儿虽知姑爷与小姐昨夜已是夫妻,但乍听姑爷光天化日一之下,直白道出如此“虎狼之词”,犹是被震在当场,手中香胰浴巾,一同滑落,呆若木鸡。

萧观音闻言也是一怔,而后又听她那夫君继续道:“我听大哥说,你骑的马突然不听话了,载着你狂跑狂颠,后来又有坏人在暗处放冷箭,大哥虽带着你及时从马上跳下来了,但还是在山地上摔滚了两下才停,听得我都觉得身上有点疼,你疼不疼?身上有没有哪里摔伤了?”

萧观音听他原是想知道这个,微摇了摇头,“没有,我没事。”

“真的一点都不疼吗?”宇文泓似是不信,回忆着道,“我曾这样重重摔过一次,好疼好疼的,身上疼,脑袋也疼,痛了好多好多天,终于不疼了,可脑袋后面,却自此留下了一道疤,大夫说一辈子也消不下去了。”

他心有余悸地说着,并微侧首,探看向萧观音后脑,好似想看看,她有没有也把脑袋摔破。

萧观音猜他口中所说的,应就是之前世子殿下提到的“摔马失智”一事,关切心起,问他道:“我能看一看吗?”

宇文泓像只大狗一样,将头伸了过来,萧观音从水中伸出两只雪白的手臂,抱住这只“大狗头”,拨开他脑后的头发,认真看去。

此情此景,女子双臂柔拢在男子脖颈间,原隐在浴汤中的身体,因这动作,不仅酥肩锁|骨皆露,甚至其下一痕雪脯,也在浮漾的花瓣香汤柔撞下,雪光迷离,若隐若现,而男子躬腰倾身,靠在女子肩侧颊边,如此“亲密”,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还以为这夫妻二人,是正在耳鬓厮磨,亲热温存,却不知一个真心如琉璃,只是动了慈念,关切而已,而另一个,也真心无杂念,仅是黑心狗肺,别有目的而已。

萧观音不知宇文泓心底有何小九九,只是认真拨开他的乌发,看他后脑发间,确实隐着一道伤疤,颇深颇长,虽是七年前留下的旧伤,但现下看着仍是触目惊心,可想见当年伤有多重,宇文泓能从鬼门关走回来,确确实实,如世子殿下所说,可谓是天佑了。

她放下双手,宇文泓立看向她道:“我也看看你的。”

萧观音任由他拿爪子拨拉她垂下的湿发,淡笑着道:“我没事的。”

宇文泓找不出什么伤处,眼见为实,似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摔马好可怕的,我自从那次摔了后,现在骑马,都要挑最最温顺的,不听话的,我碰也不碰”,说着又道,“大哥那匹马,平日乖得很,大哥叫它向东,绝不向西,这次怎么突然就不听话了,真是怪得很。”

萧观音也觉此事十分奇怪,那匹白马,她先前入围场时,骑了有段时间,一直十分温顺,却在绕转过那处山林时,陡然发狂,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她回想着此事,在宇文泓一句接一句的好奇询问下,将当时情形,慢慢细说一遍时,忽然想到什么,眸光不由一闪。

宇文泓迅速捕捉到萧观音眸中异色,负在身后的手微动了动,嗓音仍是平静如常,如不知事的孩童,问:“怎么了?”

萧观音迟疑着道:“在骑马转过那里的一瞬间,我好像闻到了白兰花香,可是……”

……可是,白兰花夏秋盛开,不该在这时节,逸散清香……也似只有那么一瞬有肖似白兰的香气逸散而已……是自己闻错了吗……

萧观音越想越是疑惑时,又听宇文泓忽地叫了一声,“娘子,水快凉了!”

“凉凉的,不喜欢”,起先似就只为沐浴而来的二公子,在聊了一阵后,看水凉了,没待在屋内的因由了,立就转过身去,边往外走边叫道,“承安,我要洗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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