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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飞天(初版+终版)(19)+番外

他感觉自己很热,可是这个时候有人脱开了他的锦袍,已经被药物催起□的皮肤接触到大殿上有些冰凉的空气泛起了异样酥麻的感觉。

翊宣抑制不住地呻吟了出来。

和苏在听到这声音后,原本拿着沾了冷水丝巾的手停在翊宣的前胸。

他在做什么?

方才扶云岫向他辞行,这让和苏突然有了一种很孤独的感觉。

许久之后他环视四周,秀远正在安抚因为喝多了江南春而神志不清的翊宣。秀远想要翊宣安静下来睡觉,可是锦榻上的翊宣却被江南春中的药物挑起了欲念,无法平静,总是翻动着身子,秀远不敢过于用力,有些手忙脚乱。

大殿上乐声歌舞早已经平息,殿外是风吹动雕花门一开一合的声音,飘雪被风卷了一些进来,和苏周围站着几个东宫的宫监却因为没有和苏的命令而不敢擅动。

和苏知道眼前这些人有他父王的坐探,就如同秀远一样,平常时候对他忠心无二,可是一旦他和王权冲突的时候,他们唯一效忠的人,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宰。整个大殿之内唯有一人不会背叛他的信任,就是那位和苏从来没有给予过信任的王弟翊宣。

没有期望,所以没有失望。

每次都是和苏对他出手,翊宣勉强防范而已。

和苏隐约记得自己喝醉在琦御坟前的那个夜晚,身边是使人安全放松的温暖身体。

翊宣在一个意外的时机救了他,虽然他因此而对翊宣产生了必杀的信念,不过此时他对翊宣是一种诡谲的信任。和苏看看外面的天色知道现在这个样子的翊宣无法回府邸,于是让宫监用软榻将翊宣抬到和苏的寝宫,再让他们拿来丝绸巾,端来冰水。

“算了,秀远,还是我来,你们都下去吧。”和苏对秀远说,让他离开,“他这个样子要是传到父王耳朵里,我又不知道要如何交代了。今夜的事情越少人越好。”

“殿下,……”秀远有些犹豫,他知道和苏对翊宣一直有杀机,但是他更明白的是现在的和苏还没有独立对抗郑王的能力,所以一旦和苏孤注一掷,郑王未必不能罢黜和苏太子之位。秀远曾经不只一次的在和苏还有郑王之间徘徊,他尽量做到的是润滑储君还有郑王关系上的摩擦来维持平和。他认为这样就是忠心,无论对是对太子还是郑王。

和苏知道秀远的顾虑,他低声说,“放心好了。明天朝阳升起的时候走出东宫的翊宣肯定和往常一样。”说完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加了一句,“你信我吗?”

秀远突然明白说这样话的和苏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今夜的他其实很伤感。他说了一声,“殿下,……”然后低下头恭敬地行礼,退出了太子寝殿,临出去的时候轻轻掩上了宫门。

和苏扯开了翊宣的袍子,用湿冷的绸巾擦拭翊宣滚烫的身子,但是和苏很快发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自己对江南春毫无反应,而东宫侍侯的人在王朝的严令下也不会擅自喝这种酒,和苏根本就不知道这酒发作起来竟然如此。

翊宣的神志完全丧失,眼睛靡丽的仿佛可以漾出水来,和苏的手探到翊宣的□,那里已经充满了欲望,就是无法宣泄。

和苏有些困惑。

江南春让翊宣变的强悍而狂野之中却带了一些的脆弱。比如现在,他的意识完全失去,只余下了似乎身体上最诚实的火热欲望。

脆弱的翊宣,再也没有了金殿之上的意气风发,也没有了郑王夸奖封爵时候的志得意满。

绯红色的脸,如春水般眼睛,还有丰润殷红色的唇,和苏看着这个弟弟,据说他们兄弟当中只有翊宣神似当年的父王弥江。

尖脸,挺直的鼻,宽阔的额,深邃的眼睛,还有一双英气却不粗犷的眉。

和苏不喜欢这样的模样,他的手按在了翊宣的脖颈之上,微微用力,就想在这一刻扼住翊宣。

翊宣的皮肤已经到了极致敏感的地步,他触及和苏冰冷的手指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口中发出的是可以混乱圣人神志的销魂呻吟。

和苏听见了,他的手一哆嗦,收了回来。

看着这样的翊宣,他突然明白自己的生命竟然是如此的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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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回忆 ...

第七章 回忆

看着翊宣在自己的身边沉睡,但是和苏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他睁开的眼睛看着东宫寝殿的画栋雕梁,头脑越来越清晰。也许是翊宣终于安静了下来,钳制和苏的力量也变得微薄,和苏在黎明时分挣开了翊宣,从床上起来,为翊宣盖严被子之后自己披了衣服就站在东宫的窗前。

他安静的等着,朝阳掠过禁宫的黑色琉璃瓦瞬间照亮了原本暗黑的天空。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照在和苏苍白色的脸上,使他的神情看上去更加憔悴。眼睛下面是青色的。他的脑中浮现出昨夜翊宣在他手中释放后的一瞬间的表情,不同于欢愉极致的慵懒放纵,那是一种微妙的满足,他无法形容,然后翊宣居然就紧紧抱着他睡着了。

翊宣的睡脸很宁静,看不见任何疑虑和不安。

和苏有些困惑,那个人,那个翊宣为什么能如此镇定的在东宫在和苏身边安然入睡,而自己反到辗转失眠。

难道如此有恃无恐,知道我不会在东宫动手吗?

薄薄的寒气吹了进来,轻轻扶过和苏的脸庞,他透过窗纱看见了外面的晴雪。朝日橙黄色的光映在上面,有种温暖的感觉。

一直以来他对翊宣都是敌对态度,因为他们有着同样尊贵的血统,同样是郑王嫡子,身为太子的和苏本能感觉翊宣对他地位的挑战。可是现在的和苏突然很想回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恨翊宣的?

母后离王后逝去的时候和苏不过两岁,即使他有着天纵才华,那个时候的他也不过是稚龄幼童,生命最初的几年他如同其他孩子一样,记忆都是模糊而紊乱的。

他根本就不记得他的母亲,那个据说有着传奇般美貌的王后。

母亲去世的哀恸,郑王祭天立誓册封他为储君时候的荣耀,众臣百姓对他第一次朝拜时他的镇定自若,这些都是和苏后来从人们的口中还有母亲留下的手扎中间接得知。虽然他都亲身经历过,但是那些都如同天空的浮云一般,过于遥远,无法让和苏感觉到真实。可是在尊荣背后的嫉妒,中伤还有恶毒的诅咒却对和苏如影随形,让他感觉到无以复加的真实。

翊宣的母亲箴王后出身益阳张氏家族,母族的强大势力还有她本身的美貌才情让郑王对她倾心,在离王后新丧不久就册封了身怀六甲的张箴为正宫王后。王子翊宣做为郑王嫡子降生在大郑禁宫朝阳殿,他的生命就是和苏的威胁。后宫的人们敏感而势利,当人们开始向箴王后还有那个新出生的王子进献忠心的时候,很多人早已经遗忘了和苏,那个他们真正的储君。

和苏第一次看见翊宣是在他四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因为要拜太子太傅所以到了微音殿,结果就在殿外的回廊上看见大殿里面的争吵。箴王后怀中抱着两岁的王子翊宣站在微音殿当中,她用她那有些尖的声音说着,“……,臣妾蒙陛下恩典贵为王后,但是后半生却无所依托。太子和苏寡恩薄情,并且对臣妾嫉恨在心,妾怕它日和苏登基臣妾还有张氏一族最终落的没有下场。求陛下看在夫妻情分上,许给臣妾一个将来。翊宣他也是陛下的嫡子,他有着不逊于和苏的聪明,他日为王,……”

被称为寡恩刻薄的和苏此时就这样站在大殿外面,他安静地听着。这个时候箴王后怀中的王子翊宣似乎感觉到什么,一双明亮的黑色眼睛看向大殿外面。

和苏知道那个时候的翊宣必定没有任何记忆,他甚至比和苏更加的年幼,他只有两岁。翊宣的脸色白中透着粉色,是一个健康的孩子,柔软的头发散盖在额头上,脸圆圆的。他并不明白此时他的母亲正在为他冒着多么大的风险。因为任何人都知道郑王在神宫册封太子时候的誓言,如果违背,天地共灭,大郑王朝也将走向衰亡。如今箴王后如此劝说郑王更改储君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上为自己的将来进行的豪赌。

忽然翊宣笑了,冲着和苏笑了。他的笑容和那个年龄的孩子一样,天真纯洁,甚至散发着温暖。箴王后说到这里本来紧张的面对年轻郑王英俊而冷酷的脸色,但是怀中儿子的突然一笑显然惊吓到了她,她顺着儿子的视线看见殿外已经等候多时的和苏。

尚在年幼的和苏一身太子龙袍,正黑色的丝缎衣袍闪动着柔和的光。和苏的眼睛是深黑色的,透出的却是月光般清冷的光泽。

他听见了,和苏听见了她方才的话。

箴王后第一次感觉到那双眼睛后面的深不可测还有对未知将来的一丝恐惧。

她静在当场。

郑王干涩的声音对箴王后说,“你先下去吧,这样的事情以后不允许再说。”

刻板冷静的声音无法透露当时郑王的想法,不过话语里面的确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箴王后还是颤抖着抱着王子翊宣匆忙行礼退出了微音殿外。

临出去的时候她看了看从自己身边侧身而过的和苏,和苏的眼睛看的却是她怀中的翊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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