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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飞天(初版+终版)(36)+番外

郑王弥江合上了奏折,对身後的缎棋说,“准他所奏。”

缎棋双手捧著奏折,退著走出了大殿,留下了弥江一人。

郑王看著升起的朝阳,唇边是一抹笑。

他的儿子,果真聪明。

也许经过了昨天那次匪夷所思的相遇,他们彼此都不想如此快见面,所以一个人要避开。他并不担心会有任何的闲言闲语,看见的人已经永久地闭上了嘴巴。可是如果和苏回雍京,那麽雍京的机要中枢离他太近,郑王纵使答应,心中终究有芥蒂。郑王一人在外,太子独掌雍京,这几乎可以说是政变的先兆。所以他选择了自己的别苑,同样在雍京城外,甚至比扶风苑还要偏离雍京。

和苏几乎继承了他的全部性情,年纪轻轻做事滴水不漏,这一点是翊宣目前根本就无法比拟的。翊宣有种闯劲,可是终究少了和苏的隐忍。

弥江此时不能不说遗憾。

王朝不能放在和苏手上,因为弥江感觉不到和苏的欲望,他不知道和苏究竟想要什麽。也许这一刻和苏为了权力而做尽所有,甚至呕心沥血,下一刻和苏也许就能把大郑王朝全部葬送。

还有一点,……

是自己的罪,连累了和苏。

和苏此生不可能有子嗣,在和苏身後,会有很多旁系王子争夺嫡位,那样所产生的变故也许可以毁灭一个盛世。

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承担这个後果。

和苏,我是你的父亲,但我的族姓,是轩辕。

我不能让祖先披荆斩棘创下的千载基业毁在你我的手上。

纵使和苏的伤不重,但是终究需要大夫在清明殿进进出出,时常查看和苏的伤口,殿内也要熬制造汤药。这些动静都不小,要是在东宫也就罢了,重重宫墙可以挡住许多流言蜚语,但是这里不行。扶风苑的清明殿与郑王寝殿仅仅相隔几架汉白玉的拱桥,几棵杨柳,还有一弯水畔,半池红莲。挡不住什麽的。

所以和苏只能请旨移到自己在雍京城外的别苑。

那里好歹是自己的天地。

翊宣走进和苏的别苑,已经是三天後了,他手中握著郑王赐给和苏的凉参还有一纸诏书。七日後是郑王千秋盛典,无论如何太子都要列席。

他感觉父王有的时候很冷酷,但是和苏却同他如出一辙。他们都是对待别人残忍,对待自己同样的残忍。但是无论怎麽说,他终於可以见到和苏了,这三天来他总是坐立不安,那天的他实在太生涩,也太鲁莽了。

这个园子是和苏从岐山神宫修行回雍京之後建造的,园子中有著和扶风园一样的一池水,剩下的亭台楼阁都是围著池水建造,尤其是和苏就寝的那间正殿,落地镂空的窗,镶嵌的都是水晶挡板,无论任何时辰都可以让内殿一片明亮。夏季之时,临水的那一面窗完全撤掉,内殿和回廊连成一片。宫殿就建在水面上,人在廊下就可以看见无边的池水,还有那一丛的红色莲花。伸出手,莲就在手边。

和苏俯身在软榻上,似乎睡著,不过眉依然皱起,漆黑色的头发有几缕遮住了他半个面颊,其余都被铺在身旁,没有压著他的背。蜜色苏丝薄被盖在他肩头以下,和苏身上是白色软缎的里衣,他那双手从袖筒里伸了出来,细细的手指抓住身锦褥,手上青色经脉障显了皮肤是透明的白皙。

似乎睡的不是很安稳。

翊宣轻轻走进去,周围又弥漫著浓郁的白昙花香味。

他不自觉皱紧了眉毛。

和苏睡觉一向很轻,听见些微的脚步声,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睛中没有了原来的光泽,显得疲惫而枯涩。他说了句,“翊宣,你怎麽来了?”那声音也不再悦耳。

翊宣手中端著是从殿外侍从手中截下的托盘,里面放著燕窝,还有一个翠绿色玉雕的盒子。他把托盘放在塌旁的几案上,抱起了和苏,让他趴俯在自己前胸。翊宣的手探了探和苏的前额,一阵潮热,随即一把抱起了和苏,说著就要起身,“和苏,看来你的那个老大夫也不行,他不是说伤不是很严重,怎麽今天都的三天了,你的身体反而越来越糟糕。去找御医吧,大不了,……”翊宣的眼中闪过凶狠,他没有往下说。和苏的身体还有身上的伤,任何一样被其他人知道都是惊天骇浪,只有灭口。

和苏的手抓住了卧榻旁的帘幕流苏,翊宣没敢过於用力,所以顺势又坐回了塌上,和苏说,“别,没事。不是伤,是,……”沈吟了一下,最後和苏的脸微微扭开,这才说,“是疼的睡不著,……”

那声音很轻,却好像琴弦的丝,直接插入了翊宣的心尖上。他的身体已经牢记和苏的感觉,紧窒,火热,还有就是征服强者那种无法言语的美妙。可是当他清醒後看见和苏一整晚在他的怀里辗转反侧,怎麽都不能安稳入睡後,他的心里其实早就後悔了。

如今听和苏再这样说,只能把他牢牢揽入怀里,用自己的脸颊轻摩著和苏的鬓角,似在安慰,也是懊悔,“和苏,……,对不起,……”。

半晌的沈默,然後耳畔的和苏轻轻一叹,“……,算了,……”

翊宣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正事,对他说,“对了,和苏,父王有旨意,说七日後的寿筵,你必须去。可是现在的你,……,还是上折子告病吧。”

和苏笑了笑,“怎麽能告病呢。这是父王寿筵,虽然不是四十整寿,但也能借病不出。那样百官会怎麽想,父王会怎麽想呢。”

“那你呢,你的身体呢?”翊宣让和苏稍微离开了他的怀抱,看著他的双眼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

“我就是想到自己才这样坚持的。这次如果太子不出席,那麽寿筵一结束,你可以想象整个雍京会传出什麽样可怕的谣言吗?他们也许马上就会说太子要被罢黜了。我多年的心血,不能毁於此地。”

翊宣听著和苏这样说,竟然无言相对。

每次一说到这里,他们总是像在吵架。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曾经拥有过对方的身体,但是他们的距离又很遥远,远到几乎相隔重山万水,还有一个王朝。

又是沈默,然後是翊宣叹了气,轻轻说了句,“算了。”复又将和苏搂进了怀中。

这些天他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和苏伤著,他的母亲病了,而兵部调兵的诏书还催促著他。调往西疆去的六十万大军,其中一多半是新州边防守军。那些领兵的都是翊宣的心腹将领,为了这些,这些年翊宣苦心经营,终於得到他们的效忠,可是如今郑王一纸诏书,几乎削弱了他一半的兵力,再怎麽也感觉不心甘情愿。

不过这些都不能对和苏说。

他们之间有些可以摊开,有些必须严防。

心中转过千重,再开口的时候翊宣只能说,“和苏,燕窝要冷了,我喂你。”

和苏摇著头,“不要。那个东西腻的吓人,我不吃。”和苏的脸埋入他的胸膛,竟然有些撒娇的味道,翊宣看了看他,只能看见黑色的长发从他的法顶一直延伸下去,直至地面。

翊宣揽起了那些散落的发丝,小心的放在身侧,然後这才找了一个靠枕,让自己坐得舒服些,把和苏重新抱好,如同那夜一般,单手扣好他的背,另外一只手慢慢褪下了和苏的里裤。感觉下身一凉,和苏身体颤了一下,开始挣扎。翊宣扣紧他的身子,在他的耳边轻声抚慰著,“别怕,和苏。我是要为你上药。那个老头说,你这些天根本不要人靠近,所以没有办法在伤口上药,他怕这样拖下去,你的病就好不了了。”

“……,能不能,……”和苏细弱的声音似蚊蝇。

翊宣没有回答。

翊宣的手扣住了和苏的腰,把他自然向上揽了一下,那只手顺势一下子宽下了和苏所有的里衣,就这样,和苏光裸纤细的双褪显在翊宣的眼前。翊宣轻轻分开和苏的双腿,让它们弯曲著,跪在自己的身侧,这样和苏的臀就可以向上翘起,翊宣的手可以伸进那受了伤的地方。也许是这样的动作扯动了伤,和苏身体一颤,然後埋了翊宣胸前的头摇了摇。翊宣再把和苏的身子向自己搂近了,他的手指深入和苏股中,果然那里结了血痂,翊宣的手一用力,和苏闷哼了一声,隐忍著痛楚,那里的伤口重新崩开了。翊宣连忙制止住和苏本能的挣扎,用手压住了他,然後从塌边的拖盘中拿过来玉盒子,挖了一块莹润的药膏探入了和苏的後穴中。

身体内被冰冷的药膏还有翊宣的手指突然侵入,和苏的身体涌上了一种陌生感觉,的确很痛,但是又不是单纯刀剑割伤肌肤那样的疼,有一种混合的感觉,因为陌生,所以无法形容。他很难受,想动一下,但是翊宣的手死死扣住他的腰。和苏从翊宣的身上抬起头,看见翊宣没有看他,而是细心地在为他上药,原本是握剑的手指如今似水一般的轻柔,慢慢分开和苏的臀瓣,轻柔地擦著药物。

翊宣感觉和苏在看他,他侧脸看了一下从他肩上抬起头的和苏,那双眼睛中又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银色光泽,似乎可以把他的魂魄都吸进入。翊宣连忙转头,看著那个翠玉的药盒,再挖了一块药,仔细地分开和苏的身体,从後穴的入口处再到柔软脆弱的花径,一点一点涂抹,那些都是他恣意妄为留下的伤痕,可是心中在懊恼的同时竟然有一丝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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