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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飞天(初版+终版)(44)+番外

和苏轻声说,“……,她说,她说我根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她还说,我勾引她的儿子,她,……”

“殿下,够了,够了,和苏,。”秀远懊悔自己挑起这样的话题,他摇了摇和苏的肩膀,想让他清醒一些,但是和苏直直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句话仿若唇齿之间摩出来一般,“她说,我根本就不是男人,……,我不配做大郑的王子。可是,我的剑已经出鞘了,但是我却下不去手,我无法杀了她,……”

“她是第一个人敢对我这么说,这也是我第一次手软,……”

“只因为,她是翊宣的母亲,我不想伤害她。”

秀远看着这样的和苏,憔悴中带着一些恐慌,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殿下,王后平时不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也许她,……”

“她已经完全疯了,她要我下手杀死她,这样她说她的儿子才能不被我迷惑。”和苏的双手插进了头发,和苏的心非常乱,此时的他却无法恨箴王后,即使他们之间恩恩怨怨这么久。她想起了方才箴王后的样子,刚开始只是要他杀了她,可是他把这样的王后当成了疯子,后来无论她用多么不堪的话激和苏,和苏的剑甚至已经出鞘了,但是就是无法下手砍下去。他的眼前总是浮现翊宣的那张脸。

“那个女人已经彻底疯了,……”

“殿下,这些不应该影响到你。”

“……,不,她说得对,那是我的错。她说翊宣本来有大好前程,如此被毁掉,她不甘心。一个母亲,可以为她的儿子做到这种地步。所以,……”和苏拨开了秀远的手,“我不想等待了。这样的事情既然父王已经知道,那么是死是活,我要让他亲口告诉我。”

秀远看见了和苏眼中坚持的目光,他只能放开了手。

“殿下,您想要哪件朝服?”

“黑色,绣黑色龙纹的那件。”和苏淡淡地说。

和苏在微音殿外被缎棋拦了下来,他说,“殿下,郑王有旨意,他不召见人。”和苏并没有听他的话,硬是绕过了他,“我要见父王,有要紧事。”但是大殿前面的回廊上站满了郑王的禁卫军,他们看见和苏要闯进去,刀剑出鞘,指在了和苏的身前。和苏还要继续向里走,但是他身后的秀远扯住了他的手,“殿下,……”

缎棋连忙站在到了和苏的面前,“殿下,郑王谁都不见。”

“可是我是太子。”

“殿下,回去吧。”

“公公,就说我来请罪的,父王还是不见吗?”

“殿下,回去吧。您何罪之有?再说,郑王现在,……”他不知道要不要说,或者要怎么说,后来他一沉吟说,“郑王这些天都没有睡好,他未必有精神见您。回去吧。等王想明白了,其实一切就过去了。”

“过去?”和苏不明白。

“对,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殿下,……”

“那怎么可能?”和苏似乎感觉他无法了解他的父亲,他以为他会得到一纸废黜太子的诏书,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郑王就这么平静地说一切都过去了。

诡异得平静。

“殿下,其实,方才郑王已经下了旨意,着礼部择日为翊宣殿下完婚。一切如初。也请殿下要体谅郑王的爱护之心呀。”缎棋的这句话饱含了太多过往,但是这个时候的和苏根本就不能完全了解,他只是认为他的父亲不过要息事宁人而已。和苏突然感觉一切回到了开始,但是他又感觉十分地荒唐。

“这算什么?”和苏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不过既然如此,那我也想见父王一面,有些东西我想好歹说清楚。”

“殿下。”这次缎棋抬起了头,他看着和苏,“殿下,你一定要这样逼郑王吗?他不只是大郑的君主,他还是你的父亲。”

“我,……”和苏看着眼前的缎棋,彷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惊异于他为什么这么说,“我逼他?缎棋,在大郑禁宫这么久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缎棋重新低下了头,夜风中的

和苏的手指着他,不过最后无可奈何的垂下了。

“好,我先回东宫,要是父王问你,就说我来问安的。”

“是。”

缎棋看着和苏远去,那正黑色的龙袍让他的背影在子夜的星辰下,看不清楚。

殿下,也许你永远不知道,你的父亲为了你背负了什么,……

他这样决定,其实是最好的结局。

翊宣跪着接过微音殿送来的圣旨,放在一旁。箴王后送走了送圣旨的太监,看见翊宣把自己头上的冠摘了下来,只是用绸带重新扎好,坐在檀木椅上。忽然,他的手抓起桌面上的圣旨站了起来。箴王后连忙问他,“翊宣,你做什么?”

“我要去见父王。”

“可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你的父王早就睡了。”

“不会,这个时候他也睡不下。”

翊宣已经到了朝阳宫的大殿边上,但是箴王后叫住了他,“翊宣,你不能去。你的父亲已经原谅了你的荒唐,你应该感恩。”

“母后,你说过你会尊重我的决定,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不会接受这道圣旨的。我以后不会在任何事情上违背父王的意愿,但是,这和这场婚事毫无关系。”

“你怎么可以如此仔细?把你的母亲至于何地?”

翊宣转身,没有看他的母亲。

他的眼睛透过了刻花的窗看到了外面的夜阑星空,今夜没有月光。

他闭上了眼睛。

“母后,原谅我。在你与和苏之间,我无法选择。也许我以后可以放弃和苏,但是我不想负他。所以姚家的那个女孩子,我不能娶。”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人是个妖孽。来历不明的妖孽,却蛊惑了我唯一的儿子。也许还是大郑下一代的主人!”

“母后!”翊宣几乎喊了出来,但是他感觉自己这样情绪已经快要失控,连忙压低了声音,“母后,我知道你刚才去东宫了,你们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说和苏是妖孽了。他是轩辕的王子,大郑的储君,而且,……,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翊宣打开了那虚掩的大门,“母后,请你相信我,有我在,即使以后我无缘那个王位,您也不会无所倚靠的,……”

箴王后颓然地坐在了华丽的木椅上。

翊宣,你拒绝了你父亲给我们最好的结局。

微音殿中,郑王安静地听着翊宣说话,他拒婚了。

这样的情形在一年前也有过一次,不同的是,那次是他另一个儿子和苏,他说要带着他爱的人远走高飞,那次郑王还可以下手杀了那个他认为迷惑和苏的少年,而这次,弥江感觉自己连说话的精神的都没有了。

“……,父王,儿子心有所属,所以,……”

翊宣笔挺地跪着,年轻的脸庞上有这一种神采,让人可以看见干净的灵魂。

弥江很累,他知道和苏方才来过,缎棋拦住了他,因为弥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儿子,但是当他听说外面跪着的是翊宣的时候,他召见了翊宣。

翊宣的性格中有一种执着,或者说,翊宣过于单纯,他还没有复杂到认识到,生命中很多是需要选择放弃的地步。所以,从翊宣走进大殿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翊宣的来意。

他听翊宣说完,这才说,“恩,既然你不愿意,另外在找合心意的女子就是了。”弥江的声音不高,似乎他们在说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翊宣惊讶。

“父王,……”

“今天也折腾了一晚上,都累了,早些回去。”弥江的手指摩挲着面前的一个折子,看着大殿上跪着的翊宣,“冬天说话就到了,你现在管着兵部,驻防将士过冬的衣物都要准备好。”

翊宣听到这里连忙磕头,“是。”

他知道郑王一旦说起朝政意思就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结束,他可以退下了。

“等你出去的时候,叫缎棋进来。”

弥江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翊宣站起来后,看见他的父亲靠在身后宽宽的龙椅上,手指在一封奏折上慢慢地敲打着,眼睛似乎在看着翊宣,却又好像不是。翊宣突然有一个念头,现在的郑王与和苏出奇的相似,几乎让他错认为,他看见的是很多年后的和苏。他又想起他的母亲对他说起和苏诡谲的身世,说他不是大郑的王子,此时这样的说辞显得十分荒谬。

翊宣到了大殿外面,对缎棋说,“父王叫你进去。”

20

20、第十章 抉择 ...

第十章 抉择

弥江靠在黑缎子做的靠枕上,手中捧着一本奏折,他看见缎棋进来,让他走近,就站在紫檀书案前。他把手中的奏折放在面前,从旁边朱漆果盘中捻起一片蜜糖梨片放入口中,嚼碎了,咽下,这次说话,“缎棋,你跟着我,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缎棋不是很清楚郑王为什么这样问,还是老实回答,“是,二十四年了。从王初慑王位至今。”

弥江点点头,说,“对,我也记起来了,那年你也是刚入宫门的,那个时候,我的母后还在。这些年事情繁杂,以往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他拿起那本奏折,递给了缎棋,“看看这个,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就是现在不知道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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