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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飞天(初版+终版)(56)+番外

和苏干涩的薄唇开始泛起了娇艳的红,含着水色的莹润,不复方才得灰白。

吧的一声,和苏的手双撤断了翊宣的发带,漆黑色的发丝流水一般披散下来。翊宣的头发比和苏的要硬一些,散在和苏的脸上有些微刺,和苏笑着闪头躲开了。散开头发的翊宣看起来有几分的稚气,因为头发挡住的缘故,他的下巴显得比之前尖一些,和苏仰头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两道淡红色牙印。

翊宣退开,宽下了自己的衣服,重新拥住了和苏,不过这次的他有些和往常不同。

绵密的吻沿着和苏尖细的下巴,仰起的脖颈一直延伸下来,和苏敞开的单薄胸膛还遗留下来上次的印记,浅浅的颜色在苍白到几近透明皮肤中展现一种近乎魅惑的吸引。翊宣的手指轻柔抚摸着,最后用唇加深那些印记。

和苏抬起右腿顺着翊宣的身体一直微微摩擦着,最后他勾住了翊宣的腰,让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翊宣一震,从和苏身上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可以映照出月光的眼睛,荡漾着如醇酒一般的醉人神采。

翊宣微微一叹,伸手扣住了和苏,把他转身压在了软榻上,自己的胸膛紧贴着他。

“翊宣?”和苏感觉只感觉翊宣的□似乎在刻意回避与他的接触,而肩头上则是翊宣火热的亲吻,他有些疑惑。“翊宣,……”

翊宣把和苏流水一般的长发拨到一旁,露出他如同天鹅般优美的后颈,分明的脊柱骨撑起了和苏单薄的背。他怎么这么瘦,瘦的让人心酸,可是这具身体里面却蕴涵了无法言明的复杂还有,对他的致命的吸引。

“翊宣,……”和苏想转身拥住翊宣,可是被翊宣压着无法动。“你究竟要不要我?”

翊宣的手沿着和苏的手臂抚摸他的手指,然后握住了他

25、第五章 夕阳 ...

冰冷的手。

都是握剑的手,骨节分明之外有着柔软却坚硬的力量。

“和苏,……”翊宣贴近了和苏的耳骨,说出来的话语还带着他火热的气息,“和苏听我说,……”

“我不知道每次这样的欢爱你是否也同样快乐,可是我知道每次你都伤了,……”

“和苏如果你只想要一个人温热的胸膛或者是另一个人对你的爱抚,我可以做到。”

翊宣拥紧了和苏。

“并不是每次都一定要做到最后的。”

“我不想每一次的欢爱对你来说都是刑罚。”

“和苏,我希望你可以快乐,在这里也是,……”

和苏把脸埋进了锦被当中,翊宣感觉他握住的手越来越冰冷,单薄的身体也似乎在颤抖。翊宣抬起了和苏的脸庞,看见的是他紧闭的双眼,还是,无声的泪水。

第一次看见他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和苏。

可以是冷酷,可以是魅惑,却从来没有软弱过的和苏。

他可以派出杀手千里追杀从江南回来的自己,他可以谈笑着毁灭了多少氏族,他也可以冷笑着看着自己亲近的人生命的消失。

翊宣的吻印在和苏的眼角。

“和苏,不要哭泣,更不要为我哭泣。”

和苏拥住了翊宣,用自己的双手。

真是一个纷乱复杂的时刻。

东宫内殿没有烛火,除夕的烟花却可以把天空照的璀璨如白昼。

和苏的眼睛一直看着镂花窗外,那些五彩斑斓的烟火缭乱了他的眼睛。

躺在翊宣的怀中,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扯动着面前的帘幕流苏,翊宣帮他梳理着长发,有些微微汗湿。翊宣拿起绸巾拭干净了和苏额间的汗珠。

方才的和苏激动了一些,现在他的脸色还是淡粉色,额角鼻间也有些汗水。

而自己,……

翊宣苦笑着,这样的坚持却是对自己的刑罚。

让和苏躺好,为他掩好了被子,最后亲了亲他的眼睛。

“子时之前我必须到净土寺。和苏,明天祭天之后会有很长时间没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了,我陪你去别苑住几天。”

和苏躺在那里看着翊宣穿衣,黑色的绣龙锦袍,莹色玉带,还有,那双干净的眼睛,比大郑最尊贵的黑色都要浓重。

和苏半起身,伸出一只手对翊宣说,“过来,我给你整一下袍子。”

翊宣笑着,“殿下,这是侍从的事。”

不过他还是走了过来,抱起了和苏。

和苏的手穿过翊宣的腰间,顺着玉带整理翊宣的锦袍,纤细的手指掐起一层整齐的褶皱,最后挂上了一块白色玉佩,那是翊宣母亲的遗物,他很少离身。玉佩上垂下的白色丝穗,丝绸特有的滑腻冰凉,如水一般,缠绕上了和苏的手指。

翊宣握住了和苏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哪里都不要去哦。明天祭祀一结束我就到东宫来,……”说着和苏揽住了他,翊宣吻了吻和苏的发顶。他浓密的头发带着和苏身上的一股幽香。“如果可能,真希望可以看见你还在这里,还在睡,在等我吻醒你,……”

和苏忽然笑了,虽然有些抽搐。“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油嘴滑舌的。”

“哦,和苏,你真不可爱。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记得要等我哦。当然,还要想我哦。”

翊宣最后吻了一下和苏,披上了披风,走了出去。从敞开的宫门中可以看见外面夜空中迷乱的烟花,翊宣回头冲和苏笑了笑,关上了宫门。

内殿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书案上的子空剑闪动着血红色的光。

26

26、第六章 BETRAY ...

第六章 BETRAY

天空中飘荡起细雪,弥江伸出手掌,落在上面的雪粒逐渐融化,成为一颗水滴。他抬起头,看见净土寺正殿廊檐上立着一只乌鸦,突然鸣叫一声,带着惊悚震翅远去,远处天边是一片瑰丽的明空。

“方才看见一只乌鸦立于寺庙的金顶之上,鸣声凄惨,你说,这是凶兆还是吉兆?”弥江问他面前的奚朝,这个苍白虚弱的人从大殿里面走出来,身上穿着祭司隆重的黑色朝服,手中是一把灰白色的剑。奚朝沉声回答,“陛下,者很难说清楚。有的人会认为乌鸦带来厄运,而有的人则坚信乌鸦是神鸟,它可以把死去的人的灵魂从黄泉之国带回故土。”

“从黄泉带回来呀,……”弥江看着远去的飞鸟说,“那还真可悲,连死亡都无法解脱的痛苦,怎样才能结束?”

奚朝没有回应弥江的感慨,他后退了一步,屈身双手举起手中那把灰色的剑,递到弥江面前。弥江忽然笑了一下,没有去接剑,他说,“这就是西疆龙朔族人锻造的剑,的确是珍品。”说完抽出剑锋,手指在上面轻弹了一下,剑身发出悠远清脆的回声,弥江继续说,“用的是先秦鍒剑法,据说久已失传。不过,……”

弥江仓啷一声,把剑插回剑鞘中,他说,“西疆龙朔族人的信条是剑在人在,如今这把剑在我手中,日朗将军何在?”

“面前岐山神宫自尽,他用这把剑切断了自己喉咙,那是最适合神宫战士的死亡。”奚朝的声音空洞无力。

“却是最不幸的死亡,他被自己的主上背叛了,他的生命何所依托?”弥江说完,奚朝抬起眼睛看着他,弥江看了看他的腰间,是空的,没有任何配剑,弥江问,“你的子空剑呢?”

“太子殿下带出城了。”

“奚朝,朕认为你忠于大郑。”

“是的,所以在日朗答应太子殿下调兵之后,我杀了他。”

弥江的袍袖一甩,边缘扫过奚朝披散的头发,他很生气地说,“那你为什么要把子空剑给他,你不知道那同样也可以调动你城外的几万神宫军队?”

“可是镐水边上等待他的却是手持大郑虎符的萧王殿下。”说道这里,奚朝正视弥江的眼睛,他沉静地说,“郑王,和苏是你用鲜血和很多人的性命成全的太子殿下。”

弥江被他这句话勾起了很多的回忆,二十多年前,他用自己的鲜血向神明祈求才换来了和苏的性命,这些年来,为了保住和苏身体的秘密而杀害了多少人,他们有很多其实都是无辜的。

他的眼睛出现茫然,不过只是片刻,他果断了摇头,像是要甩掉那个念头一般。

“多行不义,是他背叛了我!是他先要对他的父亲动刀枪的!”弥江转身,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雍京,还有沉黑色粗砺高墙外荒芜而广袤的平原,他说,“朕已仁至义尽。列祖列宗在前,千秋史笔在后,朕问心无愧。”

听到这里,奚朝微微笑了,其中含有的意义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是弥江在说服自己的话语,奚朝明白自己其实没有必要听。

他说,“既然郑王决心已下,臣就不多说什么了。这把剑还有香案上供的飞天剑和夕阳公主的红莲披风,臣要带回岐山神宫。”

“……,夜罗,……”弥江突然叫住奚朝,他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问,“岐山的卦象看,和苏会死吗?”

“不知道,那是一团乱麻一般的命运线,我看不清楚。还有,……”奚朝低头很完美地行了一个礼,他接着说,“陛下,请称呼我为奚朝,夜罗在很多年前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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