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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翼天使(9)

天呀,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说完不在乎树林外面还下着雨就向外走,可我突然看见陆嘉,一如早上的时候我在我家楼下看见他,也是那样的眼神,也是凄迷的雨,并且,我借给他的衣服也湿了。

米迦勒,你破坏了我们的约定。

深沉的声音从陆嘉的嘴里说出。

米迦勒,楚随你的绰号呀,怎么这么土,真是的。

我可没有必要陪他们两个在这里浪费时间,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准备好了向外冲,可为什么怎么也冲不出去?转

身一看,原来楚随拉住了我。

你干什么?

外面正下着雨。

然后他看着陆嘉,陆嘉这个时候也走进了树林。

陆嘉,我没有破坏什么约定,我什么也没说,不过好像是你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今天是一个意外。

陆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今天?

今天早上他下楼的时候看见了我。

你每天都在他楼下等他,总有这么一天的。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什么也听不懂?

他们好象把我当成是隐形人一样,说话的时候也不照顾我是否听的懂,单是在那里自说自话。

楚随,还是你先破坏了约定,你主动找到他的。

可楚随看了他一眼,放开了我的手。

其实我来是想把话和你说清楚,我退出。我实在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这也许就是以前他宁可出弥兰找你也不会选择我的原因。

我今天就回去了,我们已经把那里荒废了不少时间,我会负起责任。

你也在冒险,你的灵魂已经分了一半给他,要是他不回去,也不选择你,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如果他恢复了记忆,并且重新得到力量,你们怎么相处?

这些不用你来考虑。

只有一次的生命值得你冒险吗?你不觉得你现在好象安徒生童话中的人鱼公主,把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难道仅仅是想赢得一份未知的感情。

他原来面对的何尝不比我的环境更恶劣。

可你已经忘了他最后想要的人是谁,想看的人是谁,……

够了,……,你可以走了。

他看了我们一眼,笑了,那种笑容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苍俊冷艳,就像天上的云。直到他的背影在雨中消失的时候,我还一直看着他,……

突然,我反应了出来,外面下着雨。

喂,外面下着雨。

行了,他走了。

陆嘉把我拉回了树林。

给你惹麻烦了。

你,……

我指着他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你们,……,就是你和那个什么楚随到底在搞什么,就是说的话,我什么也不懂。

你的眼睛一直是这样的吗?

啊?怎么这样问?

眼前的他呈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柔和感觉,让我不忍拒绝。

……,我天生眼睛几乎可以说是废的,基本上什么也看不见,……,有的时候我到希望我可以有一只眼睛看的见东西,不像现在这样让我很沮丧,……

……,可,我以为你会希望可以两只眼睛都健在,……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本来我很生气,可为什么他的声音如此的,……,忧伤?

好拉,我的眼睛又不是你的错,好象你可以决定我拥有几只眼睛一样。不过,学长,你还真的很有意思,今天的发生的事情真的很刺激。

我拍了拍他的肩。

行了,我也不问你楚随和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反正说了我也不知道。

……,雨停了,……

我,……,我一直没有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陆嘉的声音一直都是凉凉的。

你很出名的。陆嘉,陆氏王朝的长公子,谁不知道?陆氏很神秘,但不妨碍它强大的力量。

不用这样崇拜我,这是全校都知道的,我只是转述一下而已。

对了,你也穿ML的衣服?我以为你一定很喜欢那些国际大师的作品。

ML就是弥兰的意思。

弥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ML的衣服很有感觉而已。雨停了,我们走吧。

等等,他拉住我。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如此的小心翼翼,让我怎么拒绝呢?不过我也不想拒绝拉。

当然,有你这样的超人气学长做朋友,是我的荣幸呀。

他突然抱住了我,我可以感觉到他紧张的胸怀,而他好象在隐忍一种很强烈的感情。

学长,你,怎么拉?我被搂的有些无法呼吸。

……,你不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

学长,……

为什么他总是说一些我根本无法了解的话。他和楚随在说一些只有他们明白的话,好象和我有关,又好象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学长,诶,我不是娃娃,不要抱我抱的这样紧,……,这样会让人误会的拉……

在我的生命里有很多的事情是已经计划好的,纠缠了很久的恩怨造成今生必然出现的纠葛。很多年后我会想一个问题,也许知道了以后的事情,我是否还会在今天这样一个雨天把他拉到我的家中,也许会,也许不会,可如果不在今天,也许会在明天。

他说过,我,他和米迦勒其实是同类,只是我太淡漠,米迦勒太容易放弃,而他过于的执着。所以我们以后的命运也就由于我们这样的性格来决定,只是,米迦勒比较幸福一些,因为他在该放弃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

陆嘉每天会在我楼下等我,然后我们一起上学。一直以来的我习惯了的生活突然多了一个人参与,竟然也不感觉到别扭。他总是用温柔的眼神看我,但我也会无意间感觉到一丝的慌乱和忧伤。

今天原本是老爸和老妈凯旋的日子,可我在机场等了一个早上,他们才打过来电话说突然因为工程的问题不得不在欧洲耽搁几天,现在才打电话是因为他们忙的忘了。

我对着手机大吼,是你们忙的忘了,还是在海德堡玩的太美了给忘了?

可我听到的是他们没有什么愧疚之心的笑,呵呵~~~~,真是的,怎么有这样的父母?

包包,表生气了,偶会给你带好东西的,呵呵~~~~

老妈,拜托,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

好了,我们马上要照相了,不和你说了,你回去吧。说完就挂了。

国际机场离市中心开车单程都要一个小时,我本来是做班车来的,想着是接了他们的飞机正好可以把停在机场的车开回去(偶不会开车),当然是让他们开回去,可现在,正好没有班车,我怎么办?

正在郁闷中,也许上天看见我这样的可怜,听见了我虔诚的祈祷,让我看见了救星,陆嘉优雅的开着一辆黑色的BMW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每次都在最合适的时间出现在最合适的场合。

完美的笑容。

叶子,怎么在这里?

他喜欢叫我叶子,可我总感觉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象是在叫小猫小狗一样。

学长,你怎么也到机场来了,是接什么人还是你要去旅行?

他笑而不答,从车里走了出来。

现在没有班车,我载你回去。

总感觉他习惯回避我的问题,可因为那些并不重要,所以我一般不往心里去。就像这次,无论他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都不会妨碍到他想做的事情,比如他现在想送我回家。

那谢谢学长。我冲着他甜甜一笑,可他不像我想象中那样高兴。

对我不必如此客气。说着打开了车门,有些冷,进来吧,不要着凉。

我们停的地方是国际到达,不可以长时间停车,于是我赶紧上车,他也回到了驾驶位置。这时,也许刚刚到了一班飞机,很多人从自动门走了出来,原本清净的场地变的拥挤。

隔着玻璃窗和滚滚的人潮,我看见了一个背影,消瘦但挺拔,可这些都是一闪而过的情景,为什么只有这个人的背影让我记住了?无意识般,我打开了车门,想出去,可动不了,转身看见的是陆嘉暗黑色的眼睛和他紧紧拉着我胳膊的手,由于用力,他的手指都泛白了。

为什么?他问。

我不知道。我答。

没有说明意义的问答,但我仿佛瞬间明白它的含义,他也是。那个背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我竟然有了一种回忆红尘往事的沧桑感觉,一种失落,一种伤心。

单纯的我一直生活在近似于纯净的白水一样的生活中,没有什么伤心的经历,没有刻骨铭心的感情,甚至连一般的小小的感伤也不曾有过,可现在我的心却有我无法形容的感觉,是渴求,是哀伤,也有一点点的庆幸。

他的眼睛恢复了平静。

把门关上吧,我们走了。

不行,……,学长,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我知道我不可以这样走了,那样我会后悔的。说完,我要下车,可陆嘉没有松手。

一会要下雨了,回去吧。

他笑了。

回去就意味着完全放弃,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我知道不可以就这样放弃。

我对他说,我看见了一个背影,很熟悉,也许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我想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