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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夺(53)

作者: 三月暮 阅读记录

“是不是觉得我说的特别不切实际?”久久不见林杏反映,宁阮将视线从路边的风景上收回,眯着眼问她。

“不是…”林杏呐呐,她只是在想,要如何帮她。很快,她回过神,洒脱道,“等你成功了,如果想吃中餐的话记得找我,我找人给你空运过去!”

“好呀!”宁阮被她逗笑了。

两人相谈甚欢,不过一个下午便熟稔得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牧清一放寒假就被家里人召了回去,一个人待在学校没意思,宁阮后脚也跟着回了家,开始吃吃睡睡的肥宅生活。

宁放主动报名参加了街道公安局志愿者招募,一天到晚都不着家,宁父宁母也有工作要忙,宁奶奶因为身体原因没法跟从前一样赶来青州过年,宁阮干脆买了火车票回海平陪她。

宁父是宁奶奶的第三个孩子,大儿子在四十岁那年白发人送黑发人因为救人去了,自那以后宁奶奶的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

宁阮到了海平拎了行李打车到奶奶的住所,敲门却没人回应,再试着敲了几次还是不见有人开门,一时间所有不好的念头都涌入脑子,手撑在门把上,她颤抖着给唯一在海平定居的二伯打了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又打了120。

二伯赶到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所有学过的急救知识通通不见,宁阮只能跪在老人身边紧紧抓住她已经开始慢慢变凉的手。

到了当地医院,医生说,“病人是急性脑梗。”

宁阮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急性脑梗的黄金治疗时间只有6小时,但谁都不清楚宁奶奶到底在什么时候倒下。

“瞳孔对光反射减弱。”

“心率过缓。”

“血压过高。”

……

每听一句,宁阮的心凉一分,蹲在急诊抢救室角落里目光呆滞,宁二伯心疼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想让妻子带她先回去,宁阮拒绝了,一旦走了,也许什么都见不到了。

抢救室外的时间走得总是看起来很慢,医生摘下口罩,“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脑死亡是医学唯一认定的死亡标准,宁奶奶送来的时间过得太久了,谁都没法挽救回她的生命,或许宁阮在把人送上救护车的第一秒就能猜到如今的结局。

可奶奶还没有见到她真正穿上白大褂,还没看到宁放换上军装。

上一场新年,她中途去学校拿了平时做实验课的白大褂回家换上给奶奶看,那时她精神尚在,做饭的围裙还没来得及换下,一脸骄傲,“等neinei老得走不动路了就去我们囡囡的医院买他一张床,天天躺在那儿,谁来都不给看,就只要囡囡过来给我看!”

彼时,宁阮笑出了眼泪,伏在她膝头满口答应,还说等她做出出息了就给她造一家超级大的养老院,让她那群老姐妹都住里头,在里头搓麻将、跳广场舞,想干什么都可以。

但她又叹了口气,和蔼地摸了摸她乱糟糟的脑袋,用她那已经讲得不甚清楚的普通话道,“可惜,我们阮阮是有大志向的孩子,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管做什么,不管去哪块地,奶奶都会支持你。”

那现在,宁阮走出医院,天已经黑了,上面挂了好几颗璀璨的星星。

你也会在天上看着我的吧。

宁奶奶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没有太多吊唁的人,她的骨灰被葬在早死了三十年的丈夫身边,这一生,算是尘埃落定。

宁阮满心欢喜地过来,满目疮痍地回去,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奶奶年前缝好了托人寄过来的过冬棉被哭得不能自已。

常靖骞的电话不合时宜地打进来,宁阮不作理会,电话一直响,直到因为没电关机,世界总算清净下来。

死去的人已经死在今日,活着的人还要走向明天。

吃了晚饭,宁母开口劝她出去散散心,宁阮听她的话换了衣服下楼散心,没等她走过小区花坛,路边停着的车车门突然打开,里面的人把她一把撸进车里。

“放开我!”宁阮手脚并用地推开他,“我没心情,不想见你。”

可常靖骞刚从酒桌上下来,整个人醉得厉害哪里听得进她在说什么,两只手把人按在怀里,对着前面开车的助理道,“回清野。”这会儿他倒是清醒,知道从宁阮家出发,离清野最近。

车子在车库停好,助理识相地离开。

宁阮挣扎了一路,此时力气用了大半,常靖骞猛地把她压在身下,醉酒的人力气比平时还大,宁阮根本无力反抗,眼睁睁看着两者手被压过头顶,急色的男人粗暴地扯下领带捆住。

“常靖骞!我求你快停下,我求你,今天别动我,我求你,求你,我求你,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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