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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112)+番外

大司祭爱的人是僰母,却从未说出口。

最后关头,大司祭艰难地决定了三个人的命运,必须留下一个人断后,于是放弃了爱人,想带着亲弟离去。

然而少司祭却就知道的……他不想走,自己留下,面对秦国大军,让僰母与大司祭一起走。但僰母不忍离去,最终也留在了巴蜀。

最后,大司祭还是回来了。

直到三百年前的大司祭死后,为什么星蛊会重新分离?难道是少司祭醒了?

展行忽然想起,僰母的女儿被树灵封住后,也有一只神光蛊离开了禁地,飞回来了,去了哪里?

明月中天,春来花香满院,张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展行。”

“哎,进来吧。”展行跳下床。

张辉说:“不用开门。我在外面说几句话就走。”

展行问:“你的伤好些了么?”

张辉笑道:“好得差不多了。”

张辉打着赤膊,胸腹间缠了绷带,背靠墙壁坐下,仰头时瞳中映出天际一轮皎月。

“三爷在回来的路上了,祝你们以后不吵架,过得幸福。”张辉说。

展行莞尔道:“谢了啊,也祝你早点谈恋爱。”

张辉淡淡道:“当时在柳州,我偷了那枚定尸珠,虽然派不上用场,但你没有责怪我,我很感激。”

展行道:“你已经谢过我了。”

张辉又认真说:“还要谢你帮我们兄弟俩解决了这次的事。”

展行忙道:“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大家都有份的嘛。”

张辉说:“在柳州的时候,谢谢你相信我。”

展行道:“哎,别这么客气……我起鸡皮疙瘩了。”

张辉说:“三爷的酬劳我付了,心安理得;小唐和虎哥……其实他们都听你的,你去他们才去,所以我刚给他们送了点东西,当作心意。听说你家里有钱,什么也不缺,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但很高兴在世界上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

展行道:“去哪里?”

张辉:“找嫂子。”

展行:“嫂子?”

张辉默然不答,片刻后忽然问:“你把面具戴上的时候,也听到他说的话了?”

展行忙道:“对!你也看过少司祭的记忆?”

张辉答:“小时候有几次,偶尔戴上,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知道了不少关于他的事迹。”

展行来了兴头,忙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张辉说:“都是一些关于他的,很琐碎的小事,大司祭带他在江边玩、用土捏陶罐、骑脖马,看桃花这些零零碎碎的。”

展行:“什么人都能看?还有我没见过的?”

张辉忽然道:“那个面具里的鬼灵回忆,其实不是戴在脸上看的,你想试试么?”

展行道:“当然!能怎么用?”

张辉推门进来,取出少司祭的面具,放在桌上,略一沉吟:“这是僰人传承巫术的一种重要方法,历代司祭把他们创造出的新的巫术法则添加进面具里,当新的司祭继承职位后,就能从面具中读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展行好奇道:“相当于一本百科全书?”

张辉点头道:“但必须使用司祭的血来开启,当天两副面具是因为感应到了我的血气,才会令你们被附身。”

他咬破手指,把血在面具那张脸的唇上,轻轻一抹,而后道:“牵着我的手。”

展行牵着张辉修长的手掌,张辉又抬另外一只手在面前轻按,刹那间黑暗的房屋,月光,昏黄的灯光尽数飞散,现出一望无际的巴蜀青山。

这一次,他们成了旁观者,进入两千余年前的神秘世界。

撤离巴蜀的队伍蜿蜒盘旋,在山道中辗转。

“秦人要打过来了!”族人惊慌地追上来。

少司祭回头,淡淡道:“知道了。”

族人道:“清觞!你上哪里去!僰母让你快点跟着你哥走!”

少司祭一路穿过兵荒马乱的村庄,进入古城的围墙:“让僰母走,我留下来。”

族人道:“你是少司祭!你掌管僰人一族的子嗣,没了你在,祖先鬼灵不会护佑我们一族兴旺的!”

展行牵着张辉的手,一大一小站在城门处,展行道:“我没有看到这一幕。”

张辉说:“我们跟着他,别放开我的手,否则你会被这里的记忆赶出去。”

张辉带着展行,跟随在少司祭身后,犹如两个与这世界完全无关的人。

沿途留下的,俱是僰人的战士,他们或赤裸胸膛,手执青铜戈;或以皮盾护胸,朝少司祭清觞施礼。

少司祭走上一间石庙,光线马上暗了下来,四周火盆熊熊燃烧,映着祭坛下的石椅中,一名明秀女人。

张辉:“僰母,记得她的样子吗。”

展行:“挺像的。”他又端详张辉和少司祭,似在把他们的面容作比较,说:“你和清觞也有点像。”

张辉笑了笑。

少司祭也笑了笑:“你走吧,我留下来。”

僰母怒道:“这怎么行!明明说好你两兄弟一起走的,你若不走,族人千年血脉如何传承?”

少司祭摘下头顶面具,在祭坛前坐了下来,望着火盆出神。

古老神秘的庙宇里,供奉着巴蜀国的奇异神明,一株青铜古树在火光中折射着瑰丽的光芒。

僰母顾不得和少司祭多说,起身喊人,少司祭说:“不用再喊,他们都被我派到城门去了。”

僰母叹了口气,怔怔地坐回椅上。

“你哥也是没有办法……他必须率领族人离开。”僰母出神地说:“清觞,你太任性了。”

少司祭无所谓道:“你有多喜欢我哥?才能作出这样的决定?能用生死永隔,来完成彼此的意愿。”

僰母看了少司祭一眼,淡淡道:“你不懂的,清觞。”

少司祭起身,说:“你快点走,好好陪我哥过日子。”

僰母转身道:“你要做什么!”

少司祭站在树下,闭上双眼,一刹那衣袂飞扬,青铜树分崩离析,枝干瓦解,树叶飘散,一片刻着“觞”的铜片掠过展行与张辉面前,拉开了大战的序幕。

展行:“她还是没有走。”

张辉点了点头:“你看他用的法器。”

城楼高处,少司祭拈着那片铜叶,叶上满是鲜血,一只金色的飞虫从山峦彼端飞来,少司祭身周银光缭绕。

张辉说:“星蛊离体,清觞身上的银羽蛊飞出来了。”

展行:“有什么作用?”

张辉:“把他的巫力催到最顶峰,最后会死。”

“清觞——!”远方的大司祭痛苦地呐喊道,那一声穿过上百里的碧蓝长空传来。

少司祭闭上双眼,金蛊几次撞上他的肩膀,要把银蛊带走,似在恳求它与自己比翼离去,然而银蛊几次无动于衷,最终嗡地一声羽翼折断,化为蛹型没入少司祭额心。

僰母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最终转身提起裙襟,走下城楼,安静地步入城中央的祭坛。

少司祭说:“你为什么不走。”

僰母低声答:“总要有人留下来的。”

少司祭沉声道:“那个人是我。”

僰母:“罢了,都留下来吧,你死了,我和他在一起,永世不得心安。”

展行:“好好的,咋就成了炮灰了NIA?”

张辉:“……”

张辉:“她挺漂亮的,对吧。”

展行点了点头,张辉又道:“难怪我哥会喜欢她。”

展行:“是他哥,又不是你哥。”

张辉说:“我小的时候,看了很久这一段回忆,长大后才渐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展行:“你哥没给你解释?”

张辉淡淡道:“他看不到,只有我带着你进来,你才能看全。”

展行点了点头,说:“他看的应该是大司祭那个面具里的……”

张辉打断道:“是这样,之后的你应该都看过了,走吧。”

展行忽然笑了笑,张辉问:“笑什么?”

展行说:“你俩挺有趣的啊,换着看看不好么?”

张辉手掌一抹,推开面前镜像,他们又回到了屋内,张辉吁了口气,又说:“何必呢?人和人立场本来就不一样,有的时候,还是别看得太全的好。”

展行说:“别再和你哥吵架了。”

张辉唔了声起身:“走了,有缘再会,小贱。”

展行在门前站了一会,心里颇不是滋味,回床上睡了,半夜有人轻轻开了房门,进来亲了亲展行的唇。

“回来了?”展行迷迷糊糊地问。

林景峰身上全是汗味,脱了衣服,赤条条地钻进被里,展行把他抱着,林景峰累得不行:“全收拾完了。”

展行清醒了点,在林景峰脸上蹭来蹭去:“你臭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