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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122)+番外

展行:“难怪,我说呢。你妹又是怎么回事?”

庄鸣清老实答:“乌孙王墓那里,是个败穴,败穴你知道么?三爷教过你没有?”

展行:“知道,就是已经被人挖过了。”

庄鸣清:“墓里有好几个一千多年前的死人,是鲜卑人。”

展行不禁蹙眉,庄鸣清续道:“鲜卑人身上带着牌子,牌子上刻着一些东西,根据那牌子的意思,长白山附近,有一个‘鲜卑山’。我们来了以后,反正想闲着也是闲着,打算再干一票,去过几次长白……”

唐悠:“人心不足蛇吞象。”

庄鸣清:“要不我到大连来做什么?而且货多不好销,万一仇玥追来就不好办了,所以藏了一部分在那里头。”

展行:“我倒觉得奇怪,小师父的师姐她……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

庄鸣清耸了耸肩。

唐悠:“你们被那个叫崔文的家伙出卖了吧。”

庄鸣清:“可能。”

唐悠叹道:“崔文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庄鸣清:“本来也不想去的,唉不提了。毒蛇鞭仇玥追来,把行云抓去带路,押着你哥和我妹子,上了长白。”

唐悠冷冷道:“你妹不救了?”

庄鸣清:“我在等,我知道千面花和仇玥那伙人有血仇,找了千面花帮忙,她让林三到我这儿来了,三爷让我在这里接应,估计现在已经上长白山去了。可以松绑了么?我给他打个电话?”

展行马上道:“不,别打他电话。”

唐悠想了想,终于给庄鸣清松绑,反正有霍虎在也不用怕他玩什么花样,庄鸣清进了房,取出一件东西,是个金灿灿的牌子。

“羊皮信被仇玥带走了,只有我妹子看得懂。”庄鸣清说。

展行:“你肯定复印了的,拿出来。”

庄鸣清只得乖乖入内取羊皮信复印件,展行把牌子翻来覆去地看,说:“这个叫叠马纹金饰牌,是族里非常重要的人的东西。”

唐悠说:“你还研究这个做什么?走吧。”

展行忙摆手道:“不行,得先知道那里面是啥我们才有准备,否则去挨枪子儿吗。”

唐悠挂念兄长,颇有点烦躁,说:“快点!”

展行打开唐悠的电脑:“能上网不?”

唐悠:“和你的手机用一样的讯号,全球卫星连线。”

展行接过庄鸣清递来的复印件,扫了一眼,在唐悠的电脑上登录纽约世界博物馆网站。

电脑屏幕上跳出登录口令,唐悠问:“要帮你黑了它么?”

展行:“我有密码……现在是两点,老天保佑,陆少容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

展行输入口令,登进资料库里,选择“阿尔泰语系”,又选“古代字型”,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字体。

他照着信件上的字依次查询标注,足足两个小时,唐悠看得眼花缭乱,完全帮不上忙,只得说:“我密码学没及格,帮不了你,我去买咖啡吧。”

展行点了点头,捧着咖啡专注地看屏幕,又一小时后,羊皮纸上的上百个文字终于查阅完毕,串联后出现一大篇直译文,展行把它打印了出来,说:“现在可以走了,去找小师父和你哥。”

唐悠一直有个问题没有开口,此刻终于说:“但是红叔他们不在长白山的方位。”

展行拇指揉了揉太阳穴:“他们去追谁了?去追老头子了?”

展行忽然觉得自己和林景峰的语气越来越像了,唐悠也拿不定主意,二人对望片刻,展行说:“听你的吧,你觉得呢?”

唐悠分析道:“他们有可能是去追那老头儿了,我们先上山找找看吧。”

展行一点头,收拾东西,庄鸣清道:“就凭你俩不成,我跟你们一起去。”

展行:“有保镖呢,喂,虎哥,起来了。”

庄鸣清说:“给我看看你们带的东西,他也不成!这大个子能打,和仇玥对上是两回事。”

庄鸣清翻拣展行等人的装备,啧啧道:“你们是上山找死呢。”

唐悠不耐烦道:“你快点。”

庄鸣清把他们的装备几乎全换了一套,自己两手空空,背了把用布裹着的长条型棍子,把挂在门口的鸟笼一提,说:“成,走吧。”

“你去遛鸟吗!”展行和唐悠忍无可忍,一齐骂道。

第66章

吉林延边。

一辆租来的吉普车载着数人沿山路缓缓攀爬,一到山上便换了另一番景象,最后一波西伯利亚寒流将至未至,山腰回暖,傍晚时分路边满是湿漉漉的鱼鳞松与枫树,而远处肉眼能见的山顶,却笼罩着一团巨大的,灰黑色的气旋。

犹如寒冬巨人的阴影压抑在山峦之上,裹着迟到的飞雪与冰霜隐隐咆哮,形成蔚为壮观的奇景。

“你们不成,真的不成。”庄鸣清说。

“闭嘴吧你。”唐悠和展行同时没好气地骂道。

庄鸣清:“做咱们这行的,不一定要多能打,但一定得能跑,油滑。像你师父三爷……”

展行:“谁做你这行呢,太没职业水准了,连个古鲜卑文都看不懂。”

唐悠:“太慢了,我来开车吧。”

二人交替开车,从辽宁一路开到延边,这里是朝鲜族的地界,都听不懂话,夜已渐深,方圆数里内只闻发动机的马达声以及北风的呼啸。

远处半山腰上,一座三层小楼伫立于温暖的黄光中,是当地的旅游景点办事处,庄鸣清说:“哎大兄弟,得从右边过去,绕开这条路,前面的路通往峰顶,是看天池的,咱们得向中朝边境走。”

唐悠打方向盘,庄鸣清又在后座提醒道:“开慢点,这段路不平,一不小心可就粉身碎骨了。大个子,咱俩换个位,待会上山你靠山壁这儿。”

展行倚在车窗边睡觉,霍虎与庄鸣清换了座位,唐悠打开车前灯,脚下是陡峭的千丈山坡,道路上尽是黑色的,上千年前的火山灰。

唐悠说:“你师父也是走的这条路。”

“什么?”展行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路上有另外数道被车轮碾过的痕迹。

展行解开安全带:“不一定是他们。”说着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查看,忽然停了动作。

有个七八岁的小孩,穿红衣红裤,坐在路边的一截断树树干上。

“你看到了吗,唐悠?”展行喃喃道。

唐悠退车,调转车头,车灯大亮。

小孩站起,沿着山崖缓缓行走,像是让他们跟着他,双手张开,摇摇晃晃地向黑暗里走。

唐悠看了庄鸣清一眼,数人都没有发问,现在外面气温已经降到零下,不可能还有寻常小孩在走动,可能只有一个——

霍虎说:“不定是山中神灵,从前曾听过。”

展行蹙眉道:“他想带我们去哪?跟着?”

唐悠斟酌片刻,挂挡,缓缓跟着那小孩朝前开去。

“长白山有神明吗?”唐悠专心地看着那小孩的方向,一边问道。

展行拧开驾驶室的灯,埋头看翻译卷:“有。”

“长白山是满人的地方。”展行说:“从努尔哈赤开始,这里就是满人的圣山,康熙和乾隆都作过祭文。”

唐悠:“鲜卑族和满族又有什么联系?”

展行:“没有联系,所以这份资料非常珍贵,它证明了一件事——鲜卑山不在大兴安岭,而在长白山,差点就毁在你哥他们的手里了。”

唐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踩油门,又吩咐道:“说清楚点。”

展行:“国外对鲜卑族的起源有很多种论证追溯,我爸曾经参与过一段时间的讨论,他们认为,鲜卑族人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夏朝就已经存在,根据他们族中的古老记载,发源地叫做‘鲜卑山’。”

“在最早期的时候,鲜卑人有自己的宗教与神明,至于信仰什么,我们并不清楚。”展行抬头看了前方的小孩一眼,他没入一片昏暗的树林中。

霍虎问:“不是信佛么?”

展行说:“那是在北朝崛起的时候了,他们一开始并不信佛教,所以这份记载,可能会揭开中国北方民族史的一个惊天大秘密,比如说,不少学者认为鲜卑山是圣地,在大兴安岭山脉群里找过很久,却没有注意到长白山,因为长白山从一开始就是满人的发祥地,这从根本上,杜绝了很多科考的猜测。”

庄鸣清插口道:“圣地里有他们的神。”

展行点头道:“信件里的大意就是这么说的,鲜卑在进入中原之前,信奉另外的神明,这个神明在拓跋氏兴佛之后,被整个鲜卑族所遗弃,封存在长白山。你们在敦煌找到的那几个尸体,他们就是鲜卑圣地的守卫,到乌孙王墓里,去寻找一种植物。”

唐悠问:“什么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