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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144)+番外

展行与唐悠缓缓挪到右边平台上,站在棺椁前,端详棺上的古文字。

“是楼兰语?”唐悠问。

展行侧着头看了一会,打开手机对照记忆卡里的资料库,翻找字型。

“应该是中亚的去卢文。”展行喃喃道:“意思是‘罪人’。里面关的是囚犯?”

棺盖没有封钉,展行稍一用力,打开木棺。

“哇。”唐悠说:“男的女的。”

棺中尸身是个长发的少年,展行躬身拿着冷光管晃了晃,说:“男的,还是个小孩儿,估计只有十四五岁。”

“你们看到什么了?”林景峰问:“我要开棺。”

展行:“这边是个男孩。”

唐悠疑道:“楼兰人都这么穿?”

展行缓缓摇头:“这不像古楼兰的服饰啊,他的野狐帽子,还有狼皮裹袄……倒像是哈萨克族人,怎么会在这里?”

哈萨克少年死去近两千年,干尸外貌却仍栩栩如生,可见生前清秀容貌,唐悠说:“看他的手。”

少年一手手指屈曲,保留着不自然的死时状况,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碧蓝色的戒指。

展行心中一动,拉起死尸的手,看着他的脸,轻轻褪出戒指。

戒指出乎意料地好褪,稍一动便扯了下来。

唐悠:“会不会就是这个?”

展行:“我去问狄清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对面平台上,砰一声响,林景峰把铜棺盖也卸了下来。

“这里也有具尸体。”林景峰蹙眉道:“是个男人,很高。”

展行道:“我过去看看,虎哥你上来。”

霍虎应声,跃上支点。展行螃蟹一样地横着走过去,与霍虎交换了位置,吩咐道:“你走慢点。”

霍虎唔唔地挪向唐悠,这下天秤上站了五个人,霍虎与唐悠站一边,展行,林景峰与狄清三人站另一边。

林景峰说:“你看他。”

展行深吸一口气,只见铜棺内以铁链捆缚,锁着另一具英俊的男尸,他的皮肤浑无腐朽,眼窝凹陷,面容瘦削,双手被交互着固定在肩前,低着头,短发垂于耳侧。

男尸比林景峰还高了半头,足有近一米九,修长漂亮的手指上,戴着四枚精致的戒指,唯独缺了无名指上那枚。

“你们在地摊上买到的,是一样的么?”展行问。

狄清缓缓点头,伸手摸了摸男尸手上戒指。

展行说:“按考古手册的还原,这应该就是楼兰的服饰了。”

男尸穿着一袭短布衣,下身则是束身的短裤,皮靴,绑腿。腰间还挂着一把匕首。

“别乱动。”林景峰制止了展行去摸匕首的手,以拳托着自己的下巴,疑道:“这是个什么人?”

展行推断道:“这家伙是个刺客。楼兰人无一例外都佩长刀,他生前的武器是匕首,你看……”

展行轻轻扳起他僵硬的五指,关节竟然还能活动:“虎口不像握刀的人。”

林景峰点头道:“那边棺材里的是什么人?”

展行:“是个十来岁的小孩。”

林景峰:“虎哥!咱们换个位置。”

霍虎的唯一作用就是秤砣,当即小心地沿着天秤臂挪过来。

林景峰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

狄清看了一会,问:“辉哥戴上的,应该就是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是这样吗?”

展行点了点头:“一共有五枚,得先搞清楚这些戒指上的关系……”

狄清伸手去摘刺客尸体上,左手的戒指,同样出乎意料地好摘,展行说:“我刚在那个棺材里也发现了个,你看……”

狄清摘下男尸小指的尾戒,对着光管,与展行凑在一起,把两枚戒指比较端详,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霍虎与林景峰覷准位置,在中央偏右的秤臂上擦肩而过。

展行转身去摘男尸其余的戒指,狄清抿着唇看了一会,把尾戒戴在自己左手的小指上,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展行只觉自己不断升高,猛地转头:“哎!狄清人呢!”

那一下林景峰登时转头,唐悠所站之处不断下沉,喊道:“怎么回事!”

“他不见了!他把戒指戴上去了!”展行道:“怎么办?虎哥快过来!”

霍虎加快脚步,跑向天平尽头,唐悠开始大叫,林景峰张开双臂,伏身站在横梁上,喊道:“稳住!虎哥别冲太过!不然摔下去了!”

天秤陡然失重就像个跷跷板,林景峰与霍虎同时跑向横梁的另一端,霍虎来了个急刹车,天秤再次朝展行那一端下沉。

“欧,不好……”展行意识到霍虎冲太过了。

霍虎:“???”

“要滑下去了!”林景峰道:“虎哥过来!”

霍虎一头雾水,又朝林景峰的方向跑去。

展行道:“不不!你别动!我有办法了!”

展行戴上从哈萨克少年手上摘下的戒指,在三人的注视下倏然消失。

林景峰抓狂吼道:“你那叫办法吗?!”

霍虎彻底傻眼了,站在横梁半中间,林景峰一个箭步,冲向左侧,展行的消失令天秤再次短暂地平衡,继而缓缓朝着唐悠那一头沉下去。

林景峰飞速疾奔,冲到男尸面前,把剩余的三个戒指全摘了下来,拇指上最大的扣环抛给霍虎,喊道:“接住!小唐朝中间跑!”

唐悠顾不得再管跷跷板,朝林景峰奔来,抬手接住飞向自己的另一只食指戒。

“戴上!”林景峰喊道。

唐悠和林景峰一起戴上戒指,嗖一声消失了。

霍虎左右看看:“喂!那我怎么办?”

天秤即将坠向悬崖,霍虎只得把拇指戒戴好,面前黑暗一闪,继而是无穷无尽的光明,景象倏然改变,回到了两千年前的古楼兰。

所有人消失,天秤祭坛缓缓回归原位。

番外·罗布泊·转

两千年前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楼兰古国。

孔雀河犹如一条闪亮的丝带,蜿蜒淌过生机欣然的绿洲。

展行头戴野狐帽,脚踏狼皮靴,一身名贵丝绸,坐在帐篷里嘴角抽搐。

居然是魂穿!展行挠了挠腋下,这小少年的身板孱弱有如女子,唯一不同的是——胸部平的。天气灼热,他穿了四件丝绸外衣,胸膛前的两点小红晕仍若隐若现,丝裤是黑麻质的,总算起到遮羞的效果。

这些都不重要,最麻烦的事情是:

他听不懂旁人的话。

两名哈萨克武士手握刀柄,形貌狰狞入帐,哇啦哇啦地朝着展行说了一大通话,展行畏惧地朝兽皮座后稍让,哈萨克武士又指指外头,怒而勃然大吼。

展行频频点头微笑,这穿越得可真坑爹,不带给个翻译器的。

展行指指自己喉咙,礼貌示意嗓子不舒服,没法说话,又有模有样地挥了挥手,示意本宫\本座\哀家\朕(随便是什么),龙体欠安,你们可以退下了。

谁料那武士不买账,上前抱起展行就朝外走。

展行双脚乱蹦想喊非礼,又怕一吭声露了馅,转头时惊鸿一瞥,看见镜子内的自己,赫然正是在棺中见到的少年尸身。

展行被拖出帐篷,抓上马,一路叽里呱啦声不停,两名武士像是重要人物,展行回忆了一下,哈萨克族属于游牧民族?族长……这身体多半是哈萨克小王子?他们要做什么?

孔雀河的尽头,罗布泊犹如烈日下闪着瑰丽蓝光的宝石。

哇,真漂亮,展行心想,狄清在哪里?明明他先穿过来的,戴上戒指就能穿成对应的人?

那名刺客又在哪里?

孔雀河边排满哈萨克骑兵,远方则是沐浴在春日中的巍峨楼兰城。

展行点了点头,推测出个大概,他们想出兵攻打楼兰,应该是水源争夺战。

“随便!”展行:“各位随意好了!男的奸女的杀!有帅的贡上来!我先回去了!”

所有人惊愕地看着展行,嘴巴叽里咕噜,展行想了想,抻直了舌头发出一串无意义音节。

“噼哩啪啦男的奸女的杀哒哒哒……”

而后又卷着舌头,学着哈萨克人乱说了一通自己也听不懂的怪话。

上万人寂静。

展行夸张地横着倒了下去,栽在沙地里。

兵士们哗然,都以为哈萨克小王子中暑说胡话了,当即便有人上来慌张抱回帐内,点熏香求神,又有人取了水袋来喂下。

展行搞定麻烦,躺在帐里,外头喧哗走动,似在准备攻打楼兰城。

夜已深,十里静谧,这样不行,展行正等着入夜后逃脱,又等得片刻,蹑手蹑脚爬起来,朝外张望。

外头有个陌生的,身穿皮甲的少年将领在巡逻,看上去不比自己大几岁,先得想办法把他弄走。

展行缩回帐里翻东西,开始寻思挖地道从帐篷另一段逃走,片刻后帐外远处传来一声闷哼,黑色身影一阵风闪进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