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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挖不动(49)+番外

“……我可以揍你们师傅么?”他们到底是什么邪教组织哇?专收童男上山调教么?

“老实告诉你,我比你更想揍他.我那个小师弟每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除了发呆就是冷笑,还是个没方向感的路痴,根本没有我这么讨人喜欢嘛,结果,我师傅那个家伙,竟然把全部财产都留给他了,那座破山什么都没有,我也就算了,可是他竟然把他山下的产业也归到他名下,女儿哇,你老爸我就这么不讨人喜欢么?”

“……你师傅在处理财产方面倒是蛮明智的.”

“他明智的做法就是导致你和我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哼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现在住的房子,还有那一条街的店铺是谁的?”

“噗!!!”

“你这个毛病能不能改改了,我可告诉你啊,你见到你小师叔给我恭谨着点,他那个人洁癖的厉害,你可别对着他喷唾沫星子,他要是把你赶出去吃自己,我可当没看见,别指望我救你.”

“……”那如果她已经喷了呢,而且量数和次数都还蛮可观的……

“还有,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们有私吞他每月的租金的事,把帐目给我锁好了,他绝对是听到什么人的口风,知道我在山下代理他产业的时候做了手脚,所以才……”

“……不……不会吧?他看起来对钱完全没概念啊?”她咽下一口唾沫,再转头用复杂的眼光扫视了一眼,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算计的小羔羊一眼,他貌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价多少,还傻呼呼地在遇见她第一天就把自己给卖了呢……

“他那个人表面上一副痴痴呆呆,什么都没所谓的样子,实际上又小气,又小心眼,开不起玩笑,就这么没劲的一个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被窝里打小算盘,你啊,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糊弄糊弄他,最好能在我回去前把他打发走,那就皆大欢喜了,我们就继续能狼狈为奸,嘿嘿嘿嘿……”

“……”原来她一直都在和她的亲爹狼狈为奸,欺负纯良,贪污私款,中饱私囊……原来,他刚刚摸着她的心口,是在催促她发现她还所剩不多的良心,而所谓等它跳得再满意点,他就告诉她是什么人是什么意思,就是……

“等到你心虚到不忍受良心的折磨了,我再告诉你,我就是被你们亏空私款的大债主兼长辈的事实……”

“女儿,好好为老爸顶着,老爸以你为荣!加油,不要告诉他我打电话给你了哦,我实在不想听到他那个冷冰冰的声音,秋天了,你也加件衣服,在他身边,温度都会比室外温度低上很多.拜拜!嘟----“

“不……你……喂!!喂!!姓胡的!胡说!!胡说八道!你就这么把我给!……”她垂死挣扎抓着电话摇了好一阵,看着屏幕上移动电话厅的号码,知道找人无望,只好从地上站起身,转过身去,咧出一张比哭更难看的嘴脸……

“嘿嘿……嘿嘿嘿嘿……呃……月亮蛮好的哦.”

他见她挂上了电话,瞥了一眼扁扁的月亮,转过身来瞅着她.

“嘿……嘿嘿……师……师……师……”不……不行……她叫不出口……师叔这个称呼太有辈分感了,看看她原来都叫他什么来着,”喂”,”呆滞的家伙”,或者连名带姓得乱叫一通,呜……她还天天吼他,住在她家的房子里,不要嚣张,不要浪费洗澡水,不要浪费电,不要这,不要那……可搞了半天,他才是房东老大,而她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这个转变是不是有点过分刺激了?救命哇,现在挽救会不会太晚了?

“你爹何时回来?”

“咻”她倒抽了一口气,她发誓他看见他在提到她老爸时冷然地眯了眯眼,一副想杀之而后快的样子,完,完蛋,他肯定马上以中饱私囊为借口把他们父女赶出家门,然后把这条街都给卖光光,去买他那个情有独钟的澡盆……作孽啊……这该不会就是他亲下凡尘的最终目的吧?

“他……他目前还很忙……忙……忙的样子.”

“忙?哼,也好.”他冷冷一哼,斜视了一眼心虚直冒冷汗的她,”眼不见为净.”

“……”看来他们师兄弟感情有待加强啊,这样互相鄙视.

“不准同他说你爹来过电话的事.”

一句冷飕飕的话像劈面的冰雹从头顶砸下来,温度骤降,她猛得抬起头来,眨了眨眼问道:”他?你说饭团?”

“恩.”

“为什么?饭团不是下山来我老爸问他妈妈的……你突然对我笑得这么灿烂做什么?”

“不要告诉他,好吗?”温柔如风的声音吹拂过她的面颊.

“……好……”她中招了.

“……”目的达到,收笑,转身走人……

那个还沉浸在美人微笑里的某人,突然一抖身子,看了一眼已经愤然离去的夏天流,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老爸应该不会怪我花钱嫖师叔吧?嫖……师叔……唔……好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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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一阵推门声拉起了正忙着点钞票的罗勉的注意,回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人,他只是调侃地笑了笑:”你早来一步,我这店刚好可以演一场戏了,抽着烟给我站外边去,瞧你那副没气质的样,领口上的口红印也不擦掉,不得不说胡丫头这次换的男人比你有品位多了.”

萤一二咬住烟管,从鼻间发出一声凉笑,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坐下来,看着那有点老旧的收银柜,任由没气质的烟雾飘渺.

“喏,你订的东西帮你买到了.”罗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用土土的红丝绸做成的袖珍布包.

他深吸下一口烟,随手丢在地上,脚跟着一旋,踩熄了烟蒂,开了口:”是一样的么?”

“恩,和你原来带的那个一样款式.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我一眼就看出不是什么好翠了,都和你说,那丫头抠门着呢.”

他扯出一丝笑,清咳了一声,松了松有些哑然的喉咙,倒提着袖珍布包,一枚缠着红绳的翡翠观音吊坠从布包里被倒出来,落进他的手掌里,他随手丢开了布包,把玩着手里的那枚冰凉的吊坠.

“你不是不信这玩意的么?怎么也学起那个丫头求平安符来了.最近还在倒霉?”

“就是幸运的过头了,有点不习惯.”他盯着那枚观音吊坠,小心地看,仔细地看,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是,他就是觉得好象还是有点不一样,大概,是他心理好清楚,这就不是他曾经带的那枚,所以,尽管它被要价的吓人,绿得也更讨人喜欢,可看在他眼里就是那么不顺眼.

“看得出来,摩托车都换了,该开跑车了?”罗勉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停在外面的四轮车,不似曾经他嚣张地在小区里发出噪音的两轮摩托车.

“没办法,我现在是姐姐的专署司机.”他依旧盯着那枚观音吊坠,没去管那辆停在外面的跑车.

“送姐姐会送出口红印来?”

“……”他瞥了一眼领子上刺眼的红,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听外面说,你前姐夫要收购你家的公司?连你都被抓去公司帮忙了?”

“差不多吧.”

“不准备继续当败家子了?”

“……”他不讲话,笑意加深了些,其实他比以前更败家子了,只不过他说不出口,他昨天因为没经验赔掉了多少钱,前天又因为不懂和客户周旋搞砸了合同,连夜看完的报表,第二天,就会忘记,原来,他真的是适合当败家子,只是现在时机不允许了,否则,他应该能做得更好的.

“唉唉,沾了商场铜臭的家伙就是不好玩,以前跟丫头来收帐,好歹还敢恐吓我,现在,连抬杠都不会了,一个劲地盯着那吊坠傻笑个啥,去道个歉,低个头不就完了,男人嘛,能屈能伸才对.”

“没用的.”

“怎么没用了,那丫头是不怎么大方,但也不至于小气到这种程度吧?”

“因为她只是想要一个倒霉的人而已……我已经没时间,也不想再倒霉了.”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将吊坠挂上胸口,那冰凉凉的物体一贴上他的胸口就开始吸附他的热度,他满足地发出一声轻哼,”走了,回去睡觉,今天晚上,我就不信还睡不着!”

“我卖的是翡翠,不是安眠药!”

“总之,把我这填满就好.”他不介意地笑了笑,拍了拍胸口,拉开店门走了出去,直到站在自己的新车前,看着玻璃窗上反射出来的自己,他才觉得那东西挂在脖口上是那么格格不入,他嘲弄得笑着自己穿着一身正套正统的黑西装,领口被他习惯性地扯开,袖口也因为他一下班就懒散地松开,显得几分不羁,却让那似乎虔诚的迷信玩意荡在他胸口,看起来怪腔怪调的……

原来他这里空荡荡了那么久,难怪他明明在公司学新东西,累得像条狗也睡不着觉,从房间的床换到客房的床,最后自虐得跑到沙发上去,也只是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如果这就是你报复我耍手段,你也够狠了.”

他轻笑着拉开车门,坐进去,拉开了手刹,扭动了车钥匙,倒车,后照镜里,他看到一个抱着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跑得踉踉跄跄的某人,他踩着刹车擎的脚怎么也抬不到油门上去,任由车被发动后发出呜鸣声,却毫无动静,他以为他可以和上次一样,骑着摩托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原来,失眠过后的人,连胆子都会变小……

他今天晚上很累,真的好想睡觉,闭起眼睛来,什么都不想地好好睡一觉.如果他胸口这破玩意没用,他明天就来退货!既然她都可以找到代替品了,没理由他不可以的,对吧?

这不是一场比赛,他只是没东西可以再输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