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的.”羽佐间淡淡地喝下了一口茶,丢出一个笑脸.
“羽佐间…你非要玩死我咩…我…”
“什么什么??有个女生向迹部部长挑战??”一群女生唧唧喳喳地从他们的身边闪过去,留下只言片语,却足以让他们睁大了眼睛往网球场看去…
“看来…网球社比我们忙上许多呢…”羽佐间率先站起了身子,”不去凑热闹吗?”
“……有什么好忙的,切咩…桃花劫而已…”萤野一一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脚步却跟着羽佐间往网球场走,”TMMD,打网球的女人,一定比我还没有女人味,哼哼咩…不用担心咩,不用担心咩,总算有人比我粗鲁了,咩哈哈哈……骗…骗人的…羽佐间,那…那个家伙是谁咩…”她指着球场上的社绯娜跳着脚,TMMD,没道理嘛,打网球的家伙耶,应该晒得和非洲鸡一样,壮得像牛一样,然后然后...这个女人…没晒黑,没有肥肿,TMMD,看起来比她还有女人味…她果然是全世界最没前途的一只咩…
“…那个家伙??不认识.”羽佐间直接摇头,站在铁丝网前面无表情…
“为什么不和我打.”社绯娜高傲的视线始终都不肯放低,尽管对着坐在长椅上悠闲地喝着饮料的迹部景吾.
“本少爷不喜欢流无谓的汗.”他揭了揭领口,脚还是习惯性地架着,对于比较高傲,他从来都会是输的那一方.
“那你干吗要当我的教练.喂,你可是本小姐唯一认同的家伙呢.”
“那是你的事,而本少爷愿意当教练是本少爷的事.”再喝一口饮料,干燥的天气里,他的脾气实在优雅不起来,而眼前的家伙却完全不明白地继续招惹他…
“那你干吗要辞职,本小姐的教练,在本小姐打败他之前,都不准走的!哼!”
“哼,本少爷又不是为了让你进步才当你的教练的,让你见识过本少爷华丽的技巧,你就该偷笑了.”他被她的黑影笼罩着让他看不到前方,他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深深地呼吸着…
“你说什么??”
他丢下了擦汗的毛巾,站起了身子,离开了这个家伙的笼罩,手插进裤袋里,”本少爷的打工已经完毕了,所以本少爷没兴趣和你打球,别让本少爷再重复一遍…”
他低沉地带着莫名的立体音在羽佐间的胸口,他的话,只是带着他的特色和固有的高傲,跨过一丝隐形的障碍,成功地让她体会到了一丝幸福的味道,她几乎带着玩笑去看的赌约,却几乎成了他们最后一丝的牵绊,他坚持地完成了,而且看起来,似乎实在不那么容易的样子…傻瓜…
她看着他从出口走了出来,视线碰触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她的表情,却任旧没有回头的离开,她挠了挠自己扎起的头发,低着头咯咯地笑…怎么办,她就是好想笑…真是太好笑了…她从来都没有觉得世界上有这么好笑的事…怎么可以这么好笑…肚子好痛却停不下来…
“…羽佐间!!你要想笑,就给本少爷大声地笑出来,别让本少爷听到那么难听又蹩脚的声音!!”他倒抽了一口气,却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丢给她一句话.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扑哧…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去…当…哈哈哈…教练??恩??哈哈哈哈……”她拭了一滴眼角的泪,”拜托你…以后都别做那么好笑……的…事情了…哈哈哈哈………”
他转过身,勾起唇角,轻轻地哼了一声:”本少爷不是说了吗,本少爷的打工已经完毕了,不会有下次.”
“……”她收起了笑脸,轻轻地点着头.
“……”他跨出步子,耸了耸肩,”本少爷始终还是不适合不华丽的事呢,不是吗?啊?”
“重山…哪里好笑了咩…”一一不解地眨了眨眼…
“老…老大…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吧…”
“…好深奥的样子…啊…那个女的…气得在发抖耶…”
“老…老大…你别乱讲话咩,她在瞪我们咩…”
“恭喜发财咩…喂,羽佐间,人都走那么老远了,你还要闪动星星眼到什么时候咩!!”
“你们不觉得很好笑吗??恩?”她耸了耸肩膀,没去管站在网球场里咬着唇的社绯娜,径自将
面前两个打破她气氛的家伙拖走了……
*************２７日更新*************
“乓”玻璃破碎的声音,让趴在矮脚桌上的女人缩了缩肩膀,她打着哈欠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被精心修剪过的手指在桌子上没头没脑的摸索了一边,除了空酒瓶,还是空酒瓶…
“头痛…痛痛…呃…侑士…现在几点了??”吊着嗓子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响了起来,半刻过后却没有任何回应,”侑士啦!!妈妈头好痛啊,有没有醒酒药之类的东西嘛!!”
“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嘛!!天天就知道打工,妈妈一个人好无聊啊!侑士啦!”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的她索性重新趴回了桌子上,没有拉开旁边窗户的窗帘,甚至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白天还是晚上,直到一阵汽车的引擎声透过那灰重的窗帘飞进她的耳朵,仿佛是条件反射一般,她从桌边弹跳了起来,一改似乎永远睡不醒的表情,猛得扯开了窗帘,没有去看已经暗下的天色,视线直接透向下方的停车场,熟悉的车子摆在熟悉的车位上,她捂着嘴,几乎要当场起舞,回头却发现满屋子的狼籍,一瞬间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整理好…她不能让忍足承闻到她乱七八糟的酒味的…刷牙…对…刷牙…
她拣起了地上的酒瓶,快速地转身想往洗手间里躲,却一脚踩在了自己刚打破的酒杯碎片上,她吃痛地咧着牙,却还是坚持一瘸一拐地往洗手间里赶…
门被钥匙打了开来,她能闻到一阵烟草的味道,看着脚上的血,她却想着不能穿高跟鞋的话,她该穿什么衣服来搭配,她本来就不高,那不是连他的肩膀都够不到了吗,一点都不搭配嘛…
她快手快脚的刷好牙,使劲地往脸上扑着粉,简单地描过唇线,慌张地打开门,他背对着她,站在门边,一贯的深色西装,还有进房间不脱鞋的习惯,烟不离手地夹在指间,她绽开了微笑:”你终于来了!!承!!”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皱着眉头,薄唇轻轻地打开,低沉的嗓音从喉间淡出:”妈妈,你又喝过头了吗…连儿子都会认错呢,恩??”
她的瞳孔似乎没有适应对她来说刚刚才到的晚上,使劲地眨着:”…侑…侑士??”
“……抱歉呢,不是你想看到的人.”他轻轻地扫过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和她脚上的血块,他一点都不奇怪面前这个几乎没有自理能力的家伙会把这个家和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妈妈…妈妈也是很像你的呀…你都不和我说一声都走了…妈妈…妈妈都找不到你…你也这样,你爸爸也这样…侑士…”她咬着唇角拖着脚想往他身边靠…
“站在那别动.”他淡淡地命令到,将指间的烟挂在唇边,径自打开了门边的柜子,翻出了医药箱,搁在桌子上,再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抱到桌边,”…下次想自杀的话,别选割脉吧…而且…妈妈也真是别出心裁呢…我只听说过割手脉的,怎么,连自杀也不想和别人一样吗?恩?”
“…我…我又不是想自杀,我只是…”她别着嘴看着自己的儿子熟练地为自己包扎着伤口,”侑士…你怎么在抽烟??”
他单膝跪了下来,卷西装的袖子,将绷带裹在她的脚上:”不行吗…还是说,你要告诉我,吸烟有害健康?恩??”
“…可…可是,你还是未成年人,作为妈妈当然不能让你…”
她说得意正言辞,却被他轻轻地抬眼一瞥给挡下了接下来的话…
“…作为妈妈吗…”他轻笑地把手里的工作做完,却懒得去问她,作为一个妈妈,为什么在儿子莫名其妙不见了那么久以后,却连一声询问也没有,还在他进门的时候把他错认成别人…
“……侑士…”
“恩…”
“那个…你爸爸他…最近…是不是…是不是很忙…所以…”
“……”
“还是…他老婆又知道什么了?毕竟你跑回家里去了嘛…他好久都没有来找我了,侑士…”
他淡淡地将医药箱装好,看着她脚上缠着的绷带,为什么他还要抱着幻想,觉得这个女人会对他说些不一样的话,他以为,她会不习惯一个人,会不习惯他这个一直照顾她的儿子不在身边,会不习惯,会不习惯她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妈妈的身份,他果然还不够了解这个女人,她的心里,大概永远没有”妈妈”这样的字眼吧…
“侑士…能不能帮我和爸爸说一声,妈妈想他过来?就一次,帮帮妈妈吧?好不好?”她爬向他,手抚上他的脸颊…
“……”他别开了脸,站起了身子,大步地跨向门外…
“侑士!!你…你就要走吗,你都没和妈妈说几句话吗…”
“我这不是要急着回去帮您传话吗…我怕您等不及了呢.”他俯视着她,就算她有多么不像一个妈妈的样子,就算她有多荒唐,多可悲,多没有尊严,他还是认为这个家伙就是他的妈妈,他没办法改变,所以,他简单地承认下来,至少,她还知道,她有个儿子,尽管那一度是她为了栓着一个男人的工具…
“可是…妈妈一个好寂寞啊…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陪陪妈妈…而且,妈妈的脚好痛啊…还有,冰箱里的酒也没有了…你走了,一一小姐也不见了…妈妈一个人生活好辛苦啊…”她仰着头,看着他的瞳孔不带温度,有点怯懦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