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14)

斐垣对这个称呼既没表现出喜欢的意思也没表现出什么厌恶的模样,只是慢条斯理地洗完了手,顺便把自己的拐杖冲了冲,然后才说:“等。”

天未亮在这种完全不熟悉的山上乱晃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虽然蜘蛛的危机暂时过去了,但并不是真的就这么接触了。

活下来,七天。

现在才过去半天,就已经这么凄惨了。

这个游戏真的是希望他们活下来的吗?

斐垣不怕死,没有什么必须想要活下去的动力。

但是——

斐垣看着自己的手,幽深的目光被下垂的眼皮遮住。

有一件事情,他要去确认一下。

“还你!”

季淙茗听到斐垣的声音,下意识就扭头过去,视野里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季淙茗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接住。

“斐垣,你用吧。”季淙茗把东西又递了过去。

“我不需要。”斐垣的表情很冷,眼神也很冷,像是寒冰似的浑身都散发着拒绝任何人靠近的寒气。

季淙茗触到他的眼神,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东西物归原主,斐垣就不带任何留恋也不准备和他有任何交流地走到了树边坐下,闭着眼睛小憩。

季淙茗有些迟钝的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里面的心脏,一阵阵的痛。

斐垣好冷漠。

斐垣他……不开心吗?

是突然被拉进了这里很害怕吗?

他要……他要更强一点。

他想要保护斐垣。

“季淙茗,你认识他吗?”陆汾糖小声地问。斐垣看样子是要休息,他们的动作便轻了下来。

虽然没有选出一个公认的队长,但现实早就帮他们规划好了。

陆汾糖、季淙茗、斐垣,三人都是同龄人,照理说共同话题应该是很多的,但她不敢靠近斐垣,季淙茗就成了最好的聊天对象。

事实上,除了季淙茗,她谁也不敢去靠近了。

“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季淙茗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裤缝,“斐垣他很厉害的!”

看得出来。陆汾糖想,这种心态的人,遇上这种事都不慌不忙的,学习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肯定更简单了。

“他也是保送的吗?”陆汾糖麻木地问。

虽然现在生死危机更严峻些,但出于十多年学生身份的本能,陆汾糖对“保送”这件事还深深地想要吐血。

季淙茗黯淡了下去:“之前是。”

陆汾糖聪明地没问为什么是“之前”,而是换了个话题:“那你和他是朋友吗?”

季淙茗脸色爆红,连忙喊道:“不、不是的!”

季淙茗突然的喊声让众人皆是一惊,还以为又有蜘蛛来袭,慌乱了一下,才在季淙茗的解释中冷静了下来。

斐垣一直等他们冷静下来了才睁开眼睛。

季淙茗正忐忑地往这里看,两人的视线相触,季淙茗呆了呆,然后低着脑袋快步走开。

季淙茗……

姓季。

同一个学校的保送生吗?

斐垣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季淙茗。

但姓季的他到是有熟悉的一个人。

季重阳,季家的当家人,斐垣的合作伙伴。他的义眼就是在季家名下的医院装的。

他没听说过季淙茗,但知道季重阳有个早夭的弟弟。

大概,就是季淙茗吧。

所以,季淙茗是死在了这个游戏里面吗?

十八岁的斐垣有很多朋友,哪怕这些朋友他在十九岁就全部扔光了。

但他依然清楚,他不认识季淙茗。

可能是听过名字的,但那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他现在连自己同班的高中同学名字都记不全,还指望着他认出一个只听说过名字的校友吗?

哪怕整个人是合作伙伴的弟弟,斐垣也没多大兴趣。

别说只是合作伙伴的弟弟了,就算是合作伙伴在这里,那有怎么样呢?

合作互利,双方都可以得利,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没人是有无缘无故的感情的。

“积分,有说过是怎么结算的吗?”斐垣突然问。

龚述嘉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太兴奋了,我就只顾着快点进来。”他以为自己是命定的什么天选之子的,完全没想过自己可能在这种来路不明的游戏里面丧命。

季淙茗从树上掰了根树枝下来,正在那清理着岔出来的枝丫,听到斐垣的问题便回道:“我有问过,是零点结算。”

零点。

“现在几点?”

斐垣的问题让人一愣,龚述嘉马上去看手机,上面赫然写着21:03。

“三个小时后再做打算吧。”斐垣找了棵树坐下,靠着树闭上眼睛就准备睡了。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