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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213)

斐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任凭她痛苦、呼救、咒骂,然后松开了手。

“嘭——”

破碎的肉块和鲜红的鲜血炸裂开,徐思羽瘫软在地上,一块连着骨头的碎肉砸在了她的右眼上,她下意识地紧闭了眼睛,眼皮将那些杂物挡在外面,疼痛将她的大脑刺激得一混,只有左眼视觉的场景冲击力却半分不少。

世界一下变成了零点一倍数播放。漫天的血雨缓缓缓缓四射开去,缓缓落下,连带着她的心,也进入了一个没有底的深渊。

很冷,很冷。她想抱住自己,想要取暖,但太冷了,她的身体被冻僵了,无法动弹。

整个世界里,只有黑白分明的斐垣深深深深地刻进了她颤抖的大脑。

仇博依连“为什么他能直接接触鬼,为什么鬼不用虚化穿透技能逃走”的好奇也没有了,他呆呆愣愣地看着斐垣,像是一座被冻死的雕像。

炸裂的血肉并不是真的血肉,没用多少时间,斑斑血迹和软乎乎的肉就化作了黑色的不详的气体飘走,狼藉的房间里,除了多出来的大洞外,没有其他任何痕迹。

陆汾糖摸着自己的脸,血肉化成的煞气,在那里留下了炽热的疼痛,陆汾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是拉起徐思羽,赶紧跑,不敢打扰斐垣的睡眠时间。

徐思羽已经没有力气了,任凭陆汾糖半拖半抱地拖着她从这里离开,瞪大的眼睛里,残留的似乎还是上一秒的景象。

林邵恒被陆汾糖拖人的动静弄醒,忙不迭地拉这两座雕像也跑了,尽量轻点,再轻点。

季淙茗没跑,他不仅没跑,还过去给斐垣递了瓶水:“抱歉,我都没发现她来了。斐垣打扰你睡觉了吧?”

季淙茗心疼地看着斐垣:“你快睡吧,你的脸色好差。”

斐垣定定地看了季淙茗一会,伸手将手掌盖住了他半个脖子,大拇指的指尖缓缓地在他微微鼓起大动脉上摩挲了一会儿,斐垣突然问:“你不怕吗?”

“为什么要怕?”季淙茗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你是斐垣,我为什么要怕你?”

“不怕我什么时候会像杀了她那样杀掉你吗?”

斐垣没指名道姓的说那个“她”是谁,但这种情况也不需要多说。

“你不会的!”

又是这种亮晶晶的眼睛,又是那种全心全意信赖并且是依赖着他的笑容。

斐垣有些烦,他的视线落在季淙茗的脖子上。白皙健康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指尖的触感很软,温温的,带着属于人的温度,哪怕是他这种带着茧子的手,也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力。

只要轻轻地,只要轻轻地那么一下——斐垣想要杀死他,很简单。

“你死了。”斐垣看着他说,“所以也不需要我杀。”

季淙茗没有他预想中的难过,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心里的无名火又烧了起来,斐垣放开他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冷淡的说:“我要睡了。”

“好,晚安。”季淙茗走过去帮他盖上被子,关了灯,然后才出去。

在季淙茗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斐垣睁开了眼睛。手掌贴在左胸的胸口听了一下。

“咚——咚——咚——”

平稳,又机械。

真可怜。

会喜欢你的斐垣,死得有点彻底。

斐垣重新进入了睡梦,这一次,没有任何动静敢来打扰他。

更没有人去议论那个消失得什么也没留下的女鬼。

连风也不再刮,黑夜,静得可怕。

“早上好……”陆汾糖揉着眼睛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拿着她那把十二斤的剑开始跟着季淙茗做挥剑练习。

“糖糖,你脸色好差,昨天没睡好吗?”季淙茗起来已经有一会儿了,五点的冬天虽然黑,但高属性的身体让他夜视也不费吹灰之力。

陆汾糖十分勉强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她还哪里睡得着哦。当时僵化的大脑在事后又涌上了一波又一波的恐惧,明知道和她一张床上躺着的徐思羽也没睡,但两人安安分分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一丝半点的声音。

闭着眼睛,几乎是数着秒到了早上的。

“你才是,不是说五点起来的吗?怎么今天又早起了?”陆汾糖活动了一下身体,做着热身运动。

“昨天睡得早,睡饱了就醒了。躺着也无聊,那就起来呗!”

陆汾糖好奇地盯着季淙茗看了一会儿,然后问:“你今天干劲好像很足啊?”

季淙茗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是呀,昨天斐垣好帅气,‘啪——’地一下就把厉鬼解决了,虽然没能顺利活捉吧,但好歹大家都没有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