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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268)

斐垣想啊,找啊,空荡荡的思绪在那飘啊飘。

斐垣一向都是理智的,哪怕是拿着刀砍人发疯的时候,他也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的世界割裂得厉害,一面是疯狂的自己,一面又是极致的冷静。

但他现在却无法控制住自己。

“斐垣……”

“斐垣!”

“斐垣——”

季淙茗的哭声喊声一声声地在他脑子里荡。

季淙茗喜欢我。

季淙茗爱我。

这个认知让他想笑,想发怒,想嘲讽,想破坏,想连同季淙茗一起摧毁得一点不剩。

但很高兴……

比机械更精密的心脏还跳动着,但再精密的机械也会有坏掉的一天。

斐垣茫然地听着自己故障的心跳声。

你,坏掉了吗?

后来的事情,季淙茗因为哭得太厉害已经想不起了,斐垣也因为发呆得厉害没有记忆了。

尖利的带着些许口音的哭喊声一字一句的从窗外传来,异常清晰,好像就有人站在那里哭给里面的人听似的。

老婆婆撩起了身前又脏又皱还泛着黄黑色痕迹的围裙来擦眼睛,一边嚎一边哭,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眼泪多得淌不完,但很可惜,擦了半天,脏围裙上也没有半点湿意。

老婆婆的脾气差,嘴巴也脏,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别想让她安静。

她对谁都是一副骂骂咧咧的模样,只是对姑娘格外嘴脏。徐思羽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除非是被压到了极致,不然很少和她起冲突。陆汾糖却忍不了,一天要和她吵好几回,动刀动剑凶悍得不行。

白天和她吵,有输有赢,晚上提剑和她打,打不过就喊季淙茗,看着季淙茗把她抽得找不着北后再得意洋洋地上去补刀。

陆汾糖和步升简直就将这个副本当成了刷怪点,天天跟着季淙茗晚上出去打猎,徐思羽和林邵恒一开始还有些震惊于他们怎么能这样,但看着陆汾糖和步升每天唰唰往上飙的积分,也坐不住了。

杜妍语几人眼热得不行,但季淙茗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白天放他们出去收集情报,晚上封了他们的行动能力,养着当仇博依的实验助手。

那天之后,斐垣和季淙茗谁也不搭理谁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闹了矛盾,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上去找存在感,不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可能都不一定能说得明白。

就连和季淙茗关系最好的陆汾糖也不敢和季淙茗聊和斐垣有关的事情。

季淙茗的脾气软和,但越是软和的人,生起气来就更恐怖。

斐垣天天面无表情,但周身散发着黑色的、极致的压抑气息,让人远远看着就忍不住腿肚子打颤。

季淙茗每天还是那个笑模样,他倒不沉着脸吓人,但也那样克制的平静让人有种胆战心惊的战栗。

季淙茗决定,在斐垣将那句话收回去之前,自己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斐垣更狠,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他不知道自己再生什么气,反正就是很生气。

右肩上的牙印很深,体质属性点三位数的身体能很快将它恢复得没有一点痕迹,但斐垣就像是报复似的一遍遍将伤口撕裂出血,不让它有一丝半点愈合的趋势。

黑色的衬衣每每都要在这一块多上一大片深色的痕迹。

季淙茗的视线,每一次掠过时,眼里都要被担心和愧疚压满,但他却倔强而强硬地扭过头,故意不去看斐垣,故意不去想斐垣,

斐垣很生气,且烦躁。

他的宠物不听话了!他的宠物怎么能不听话呢?!

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说喜欢我!不是你说爱我的吗?!

斐垣想去狠狠教训他一顿,看着哭得可怜巴巴只能向他求饶道歉的凄惨样子。

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僵在原地。

再给你一次机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在我生气发火前,你最好快点过来和我道歉!

“这里的怨气好奇怪,我觉得可能是村民口中的‘山神’在搞鬼。”仇博依点了点简陋的地图,表情凝重地说,“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扑空了,再抓不到山神,就真的只能通关了。”

季淙茗坐在地上和他们开作战会议,仇博依的分析一条条飘进他的耳朵,然后又一条条一点不剩地飘了出去。

“淙茗,淙茗——”

“……啊?”季淙茗回过神,顺着声音给了仇博依一个迷茫的眼神,“要出发了吗?”

“晚上再说。”仇博依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问我这个问题前,你还是先照一下镜子,看看你脸上快挂到嘴边的黑眼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