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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435)

只记得他们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我一直觉得,系统这东西很坏,它一直在诱导着大家。诱导着大家厮杀。鬼杀人,人杀鬼,人杀人,妖杀人,人杀妖……大家一直在杀来杀去,为什么一定非要厮杀不可呢?”

季淙茗很平静,嘴里说着残酷又迷茫的话,但他的情绪却稳得出奇。

“我一直在讨厌着它,然后某一天,我好像有点懂了。”季淙茗轻轻地说,“猎杀场的厮杀,仅限于猎杀场,如果没有了猎杀场,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呢?”

“吭——”清丽的剑鸣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混杂在一起,剑光闪过,胆敢扑上来的东西全部被他斩杀了个干净。

“我在第一个副本里遇到的小姑娘,叫方婷婷,她是一个很乖很懂事也很善良的小姑娘。但是她死了,被仇恨和怨念附体,开始将自己的痛苦施加在其他人身上。明明尝试过死亡的痛苦,但最后还是给无辜的人带去了很多的痛苦。”

“她很坏吗?很坏,她痛苦吗?很痛苦。所以在她被消灭的时候,她终于从长久的折磨中解脱了。”

“猎杀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我开始思考着问题。”

林邵恒他们不明白季淙茗为什么说起了这个,但并未出口打断,只是随着剑光,在他没有死角的开路下平稳地向前走去。

“将我们带入这个境地的鬼?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呢?其实这个不太重要。因为没有猎杀场的规则限制,它大概能肆意妄为地将痛苦和绝望带去给更多的人。”

“虽然我们还未开始绝望。”季淙茗抽着气,心口阵阵的疼,说出来的话也开始没了逻辑,“我想回家,我想见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其他人……”

“茗宝……”陆汾糖安慰他,“你和斐垣这么厉害,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季淙茗勉强扯出一个笑,攥着斐垣的手指几乎发白到透明。

季淙茗的睫毛很长,眼睛很黑,黑黝黝的眼睛同样是深沉浓郁的黑色,但和斐垣的眼睛不同。他的眼里,似乎带着光,黑黝黝的眼睛永远亮晶晶地散发着温柔又耀眼的光芒。

但此时,微微下垂的眼皮遮去了一半,长长密密的睫毛又挡住了剩下的一半。

令人不爽。

“知道吗?”斐垣开口,声音轻轻的,“这里是梦境。梦境的操控者虽然不是我们。但这是我们的梦。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这个世界是围绕着我们转的。”

“乌托邦知道吗?这里就是乌托邦。哪怕目前不是,也一定会是。”

季淙茗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有些迷茫地问斐垣:“为什么你会肯定乌托邦一定能建成呢?”

“一百五十万人为我们服务的乌托邦。”

“你忘了临仙城的一百五十万平民了吗?”斐垣轻笑,“几百人靠自己是不可能满足愿望的。但用一百五十万的民力供给几百人,不就绰绰有余了吗?就当一千个玩家好了,平均一下,一个人手里掌握着至少一千五百人名不用钱不用福利的免费劳力,资源不就被‘无限放大’了吗?

季淙茗愣住了。

斐垣继续说:“哪怕人平分一千五百名劳动力也得不到满足,但这并没有关系。因为‘乌托邦’从不需要永久地存在下去。一个月?两个月?只要玩家彻底满足于目前乐此不彼地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副本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个副本,从一开始就没想让谁死。只有人活着,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斐垣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炸在其他人的脑子里,“我们不是消耗品,也不是快消品,是可持续利用的绿色能源。”

“能源……这个什么意思?”

“能量是守恒的,这点没人有疑虑,对吧?”斐垣问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我们的积分,是从哪里来的?”

“通关,或者杀怪啊!”步召老游戏宅了,“这就跟游戏经验是一样一样的嘛!”

“对,是一样的。但我们杀的‘怪’是什么呢?再具体一点,鬼是什么呢?”

这个,仇博依是最有发言权的了:“能量体。所有的一切,都是能量。只是构成的方式不同,哪怕是人,也是如此。比如说,热能、生物能、电能……这些能量,哪怕微小,但一直存在我们的体内。”

“猎杀场的运行模式是如何的呢?举例来说,玩家杀鬼,鬼散去后,它的能量就被猎杀场吸收了。为了激励玩家,也是为了强化玩家,系统作为猎杀场的代言人,给出奖励,以积分技能道具属性点的方式。武装得更强的玩家,再去对付更多的鬼,为猎杀场赚取更多的能量,再拿出一部分分给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