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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58)

“那我先将事情的经过捋一捋,到时候见了律师,也方便斐垣少爷你和律师交流。首先是2002年的时候……”

林助理站在床边讲得认真,但斐垣躺着床上闭着眼睛听得随意。

人总是要说一点自己坚信的事情的。好像不不说这些,就会活不下去一样。

斐程峰和林语那堆破烂事,没人比他更清楚了,林助理的话也就随便听听,反正没半点参考价值。

他在想的,自己目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二零二零年六月三日,高考的前几天。

这个时间是个很奇妙的节点。

“他”应该是在六月的几个月前不小心把斐程峰的婚生子斐睿安给救了,出于感谢,斐程峰包了他所有的药疗费用,让他住了医院的豪华VIP病房。

不然以林语的小气,最多也就是家门口小诊所。

但也因为这样,斐程峰那边通过医院的检查“阴差阳错”地知道了斐垣的身份——斐程峰和林语的儿子。

上辈子好像也是这样,在这躺了一个多月后,有个人跑来叭叭叭地跟他说了一大堆,十八岁的斐垣三观瞬间就崩了。

斐垣穷,一直都穷,但穷得很有骨气,一下多了个亲爸,还多了个私生子的名头,斐垣的自尊心让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加上林助理话里话外的针对和嘲讽,斐垣能想到当初的自己气成了什么样子。

也是因为这样件事,斐垣的一生再也没有安生日子可以过。

“……我这边给出的建议,当然是希望斐垣少爷你可以劝劝林语女士。在道德舆论方面,你们毕竟是不占理的。”

林语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被常月笙赶走了,林语倒是有找过斐程峰,但斐程峰不敢再让常月笙生气,连见也没见就把林语赶走了,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这回事。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故。

斐程峰知道了自己多了个儿子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想认回来,想要补偿他这么多年对他的亏欠。

但是出于父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就仁者见仁了。

“虽然户口还是不变,但斐垣少爷,你毕竟是董事长的儿子,哪有父亲不疼爱孩子的道理呢?尤其着正是高考的关键期,董事长想要维持现状,也是为了你着想啊。你也十八了,照理说董事长已经没有照顾你的义务了,但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他能提出这样的条件,已经是足够爱你的表现了。毕竟,斐垣少爷你的身份并不光彩,出生……”

林助理的话意味深长地断掉了,但留给人无限的遐想,虽然是口口声声喊着斐垣少爷,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但眼里的蔑视和话里的嘲.讽却怎么也少不了。

对手是十八岁的孩子,林助理根本就没有把斐垣放在眼里过,自然也就没什么尊不尊重的意思。

“所以?”斐垣慢慢地转过头将视线放到了这个自称是斐程峰助理的男人身上,“所以,照你说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站起来,走出去,然后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是不是?”斐垣慢慢坐了起来,宽大的白蓝色条纹病号服将他本来就瘦弱的身体衬得越发纤细易断。

林助理一愣,下意识地就要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话确实有些刻.薄,但还不到斐垣说的这个程度。

他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干嘛非得把人逼死给自己找事情呢?

虽然现在这样的处境让斐垣显得有些为难有点窘迫,但他像是一点没察觉似的,反倒是十分愉快地笑了起来,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假笑,而是那种连眼角眉梢都带着快活的笑容,像是一缕阳光洒在他的五官上,将他整个人照亮,有了神彩。

不合时宜的笑,和那种让人为难怎么都没办法回答的反问,让林秘书的后背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有些想反驳斐垣的话,说自己没说过那样的话。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下本该属于斐垣的尴尬出现在了他的身上,有一瞬间,林助理甚至觉得自己和斐垣调换了位置,他才是那个掌握主导权的“大人”。

这个认知,让林助理有一瞬间的慌乱:“斐垣少、少爷,我刚才……”

斐垣却不像有理会他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其实啊,我也觉得我没什么活下去的价值呢!要不这样吧,你去找一根粗一点承重强一点的绳子,记得要好好地用布和棉花把绳子缠上。”

斐垣说话的时候,惨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些红晕,眼神也越发的迷.离,像是看见了什么喜爱的东西一样,越说,便愈发的兴奋起来,但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的语气依然是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