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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圣母病[快穿](23)

作者: 青渊在水 阅读记录

只是松月真的眼睛还是没什么起色。他们复诊了好几次,可左右眼还是无光感,别说松月真,江快雪的心都开始往下沉了。如果西医看不好,他可能真的要给松月真施针,可他也没那个信心能把人治好。

这天松月真的主治医生联系了他,说是有一位美国来的眼科大夫到本市进行访问交流,他把松月真的案例给人看了,那大夫想见松月真一面。

听到这个消息,松月真自然是十分激动,他在黑暗的环境中待得太久了,久到都快要忘了光明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了。然而在黑暗中每多待一分钟,对光明的渴望就强烈一分!他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第二天,江快雪带着松月真去了医院。那美国大夫一把年纪,胡子白黄掺杂,一双碧蓝的眼睛,讲话也是一口英语,江快雪听不懂,松月真与他交流起来倒是没有任何阻碍。

这大夫开了几个单子,让松月真先去检查。这些检查他们每次复诊都要做,江快雪都已经跑熟了。轻车熟路带着松月真把检查做了一遍。

等待的时间是很难熬的。江快雪和松月真就坐在检查室外面。松月真握着盲杖的手在轻微颤抖,江快雪伸出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掌。

“别担心。”江快雪不会安慰人,只能干巴巴地说:“就算这个美国佬治不好,我们还可以去德国去日本呢。”

松月真勉强点点头。但是他知道信息比江快雪多:这个美国大夫在业内是权威,如果连他都束手无策的话,那么他们也用不着去德国去日本了,赶紧向哈尔滨的盲犬培训中心申请一条导盲犬吧,这辈子可能都摆脱不了盲杖和导盲犬的帮助了。

大夫叫到了松月真的名字,江快雪连忙站起来,领了检查结果。他对着那一块黑一块白的片子吭哧吭哧看了几分钟,试图从这冰冷的死物里看出一点希望来。

松月真叫了他一声,江快雪走向他,带着人回到了美国大夫那儿。

美国大夫那眉头皱的比江快雪的还深。松月真用英语着急地问了一句,江快雪听不懂,只看到那美国大夫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松月真的脸一下子白了。

美国大夫叹了口气,一副十分遗憾的模样,松月真愣着了足足有十秒,忽然站起来,把凳子都带翻了。

见他如此失态,江快雪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免得他一时激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松月真神经已崩到了极限,就在美国大夫给他“判死刑”的那一刻,那根弦终于断了!

他已经被那个光明的世界彻底地拒绝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今后要永远活在这无趣而乏味的黑暗里,那么他的拼搏他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努力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样一个可笑的结果吗?!

他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狂跳的脉搏和眩晕的大脑,他的身体近乎疯狂,却被人紧紧地按住,耳边的嗡鸣声盖过了整个世界,一切都是黑暗的,黑暗的,该死的黑暗的!

等到他清醒过来,力气已经在刚才歇斯底里的发泄中消耗一空。

有人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是这个人夺走了他的光明和梦想,也是这个人,紧紧地抱着他,抓着他,承受他的怒火和发泄。

而他已经对这个人恨不起来了,松月真想笑,却又想哭,事到如今,他就像一截燃烧殆尽的木头,剩下的只有那黑色的灰,他已经没力气再去谈爱或是恨了。

“松先生。”江快雪担忧地看着他:“您好一点没有?”

从目前两个人的情况来看,江快雪还要更糟糕一点。在刚才那场歇斯底里的发泄中,他怕松月真做傻事,所以一直紧紧地抱着他,脸上和颈部被抓挠出了道道血痕。而松月真看起来比他好得多,只是有些脱力而已。

但是江快雪知道,这个男人的伤在心上。

他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松月真也已经冷静下来了。他闻言,转过脸来,声音有些嘶哑,但足够理智:“我们先回家吧。”

江快雪带着松月真回了家。

松月真一回来,就径自回了卧房,江快雪犹豫地在客厅转了好几圈,终于抓起他放在茶几下面的一套银针,进了松月真的卧房。

“松先生,我……”他期期艾艾地走上前,见松月真没有驱赶他的打算,把话说完:“我也许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松月真却是笑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江快雪,我知道你觉得很愧疚,不用这样,我已经不恨你了。”

江快雪半跪在他的床前,握住他的手:“您可以让我试试,也许有用呢。”

“你是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