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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63)

阿基急忙解释说,“辰少爷我就拍了这一张真的,没其它的照片了,您要是不信我,我……”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邵逸辰打断了。

“笔呢?要我签什么?”

这两个问题,前者得到了完美的解决,后者则是完全没有被给出一个字的答案。

邵逸辰握着笔想了想,想了好大一会儿后,才在照片的背后写下了五个字。

他写的是:“给卓阳,逸辰。”

第42章

杜家在突然之间的撤离具有非常高的效率,甚至在绝大多数人刚刚知晓事情的苗头的时候,杜卓阳已经在一干耆老的迎接下,在徐徐海风的吹拂中,一步一步地从甲板的舷梯上走了下来,正式地踏上了异国的土地上。

他走下船的气度洒脱、步伐沉稳,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根本看不出是一场出逃,反倒是更像一次居高临下的巡视。

至于那个所谓的“收网行动”,却再次重蹈了历史的覆辙,戏剧化的场景又一次地上演在所有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的人眼前。

——在逮捕令正式下达的前一天夜晚,一直被情报局特工密切盯梢的杜卓阳,在东八区区时接近凌晨零点的时候……突然,消失不见了。

是的,是突然消失不见的。

而为了获得这次名为“斩首计划”的成功,一应行动推进得细腻而又耐心。但是,在遭遇到了这次意外的失败之后,才猛然发现整个杜家早已蜷缩回了自己的主要爪牙,循序而又悄然地从八处港口分批撤离远逃。

换句话而言,那张巨大的军火交易网络,现在仍然掌握在杜家手里。

杜卓阳是先搭乘直升飞机,到了公海上后再登上了一艘自家的远洋游轮顺利脱身的。

他在刚上飞机之后,站在座舱舱门前一脸平静地看着地面的缓缓远离……螺旋桨带来的强烈气流把他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一点暗红色的雪茄亮光却是在越来越凉的大风中,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吹灭。

男人扬起了手,松开手指,暗红色的小点在快速下落的过程中转瞬而逝。

“没有人,”他说,“没有人能够坐稳我走后留下的那个位子……合久必分,要大洗牌了。正好,隔海观火……人生寂寞啊!”

转身离开舱门,杜卓阳形象全失地伸了一个大懒腰,“我爷爷扔了毒品生意,我扔了赌场生意……啧啧,看,我们祖孙三辈里,最没有建树的其实是我老子,我真是替他死了之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而感到忧心忡忡啊……”

杜家的突然撤离给整个Z市乃至华国的地下世界留下了一个措手不及的真空地带——权力的真空带。

就像是光亮之下必有黑暗一样,号称象征着阳光的民主自由的政府背后,同样存在着以地下规则作为基本支撑的黑道社会。

这种情况的出现,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如果不那么严格的划分,其实黑道组织也是非政府组织的一员。而这个世界上的组织,无非就是政府组织和非政府组织两种。

与杜家不同,邵家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而且还是当属不让的名门望族。虽然邵夫人的确是杜家的女儿,但是所有人都把她看做是邵家的人。

动了杜家没有关系,有句话叫作“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但是邵家就不同了,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家世渊源的人其实属于同一个利益共同体。动了一个邵家,就等于动了所有经过了世代传承之后还存在着的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

而且,邵家的动作很快也很有诚意。非但一应与杜家有关联的生意早已全部干净处理,就是手下的所有艺人,只要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与杜家有所牵连的,也都迅速处理干净。其手法、其力度、其决心、其行动力,堪比这个国家最为著名的任何一次严打。

旗下的传媒公司更是言真意切地做出了一番严肃的自我剖析,“这是一种多么令人感动的行业自律精神啊!”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赶着通告拍戏忙到快要拿吃饭的时间来补觉的邵逸辰,也知道了杜家发生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的时候,距离杜卓阳和他告别的那天,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邵逸辰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着饭厅里的壁挂电视。42寸的标准屏上,漂亮的女主播在播报着新闻速递。

“……警方近日破获一起特大恶性涉黑案件,摧毁了一个重大黑社会性质组织团伙。据悉,该团伙……”

邵钧哲用餐刀挑着新鲜的奶酪往自己手上的面包上涂抹,闻言抬眼看了一眼电视上的新闻播报,咣当一声就把刀子扔到盘子里去,嗤笑了一声,说,“哟,撕破脸皮了还真……”

“原来是……”邵逸辰叹了口气,“原来真的是走了就不回来了。”

他这话原本只是一句很随意的感慨,只是听在某个人耳朵里就显得很不是滋味了。

咬了一半的工厂面包被重重地砸到餐盘中,连盘子里原有的那把餐刀都一并砸飞出去,在白色的桌布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污渍。

“别以为我不知道,”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可惜唇角上沾着的一小点白白的奶酪让他的气势大打折扣,“不是告诉你别跟他接触?这种敏感的时候你还敢去见他!如果被狗仔队拍到了一身的麻烦都甩不开……”

……想都不用想,“忠实”地汇报三天前那次碰面的,只有自己那位总是一本正经绷着脸的经纪人大人。

“他这不是要走了吗?”邵逸辰端起一旁的果汁喝了两口,然后伸手又拿了一片面包。他今天有一场重头戏要拍,所以一定要吃得饱饱的……而且,刚出炉的德式工厂面包外脆内软,口感很好。

“他走让他走他的!”邵钧哲拍了一下桌子,“走得越远越好,走了就别再回来最好!”

邵逸辰在面包上均匀地涂上黄油奶油,“可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他放下餐刀,用腾出来的右手点了点自己右边的唇角,“有奶酪,你自己舔一下。”

饭厅的窗户开得很高,明亮的玻璃透射入清晨初升的太阳光线,盛夏之末的阳光澄亮而又淡薄……侧对着窗户而坐的邵逸辰整个人都沐在这一片柔和的阳光中,质感的优雅。

邵钧哲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刚刚还勃发着的怒气就像是被扎了一个小口子一样的消散了下去。他想,自己才不用跟那谁谁一般计较,好歹自个儿这还不是在天天守着的?

“……我是说,擦掉……”邵逸辰说出口这几句话后,就觉得自己刚才最后说的那个句子有点不合时宜的亲密——要相信,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固执的而且无处不在的,何况又是“强化”了十年的习惯。

嗯,有“你自己舔一下”,对应的就是“我替你舔一下”。

邵钧哲于是心情大好,拿起来被自己扔在一旁的面包咬了一口。自得其乐地嚼了半天后,才想起来这片面包已经和桌布有了“亲密接触”,“呸”了一声后,重新拿起一片新的面包。

只是大少爷他“糟蹋”了自己的餐刀之后,也不去喊佣人来换上新的餐具,而是胳膊一伸,抓起来邵逸辰的刀子就理所当然地使用了起来。

……当然,他唇角上的那点小小的奶酪已经被成功地“毁尸灭迹”,用舔的。

邵逸辰皱起了眉头,他用指尖敲了几下果汁杯,突然问邵钧哲道,“杜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妈不可能不知道吧?如果她知道的话,怎么到现在都不回来?”

邵钧哲“嗯”了一声,算是对前半句的回答。对于后半句,则完全就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态度了。

虽然很想继续问下去,但是考虑到眼前这个男人和母亲关系一直都比较冷淡,邵逸辰也 就没再开口说什么,而是喝完了手里的果汁,起身去盥洗间收拾一下自己。

邵家老宅的大门外,乘坐着保姆车过来的白唯已经在兢兢业业地等人了。

对于杜卓阳的离开,邵逸辰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其实这很容易理解,尽管在几天前的最后一次会面中,两个人相处时的气氛很融洽很舒服。但是对邵逸辰来说,这其实只是一种特定情况和特定时间下突如其来的一种特定的感动。

这种感动很小很短暂,在转身回去还没有投入到拍戏之前,就已经归于一片平静了。

人的感情最是难以捉摸。虽然在一些情况下,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会爱你;但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我爱上了你所以我会爱你。

不太恰当地举个例子:这就像是磁铁的S极和N极互相吸引,S极和S极互相排斥一样的自然。

在Z市的戏份拍完之后,整个剧组便“转战”到边境线最南端的C城继续着拍摄的进程。

A.E财大气粗,连导演到演员再到场记,包括各种规格的专业器材,直接包机赶赴了目的地——随机人员中,甚至包括了一位专业营养师。

辛洪源是一个很少依赖特技的导演,不管是怎样的动作场面都是务求演员的本色演出。一遍不过两遍过,两遍不过三遍,三遍不过等着被骂吧……被辛导那样骂一顿,不会的也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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