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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院(20)+番外

五个老头见舒云慈离开,一齐涌进老者的房间。“老大,你们这是怎么了?”胡子老头问。

“她一点都不识逗。我老人家孤独寂寞了上百年,来个女娃陪我说说话也好,可她竟然说我说的是废话!我老人家也是有脾气的!”老者越说越气,长长的眉毛都飞了起来。

“老大,消气啊。小慈儿是这样的。其实她很好玩的,只要你有能够吸引她的东西。”胖老头道。

其他几人点头。

老者看着他们,半天才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好吧,明天教她武功。”

舒云慈提前回到幻玉宫,丝瓶奇怪,“公主,您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没见到人?”

“见到了,他也是个不正经的,净说废话。”舒云慈不满。自己哪有时间哄老头玩?

“越是难见的神仙越是厉害嘛。公主不要心急。”丝瓶劝了一句,“皇后娘娘病了。各宫娘娘都去侍疾了,昭媛娘娘刚刚也去了。”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

“大皇子断了帝王之路,她自然要病。我看着最近两个月三皇兄的心思大了起来,可见人的野心是自己都难以预料的。”她的面前是铺好的宣纸,她要画一幅画,明天师傅要检查的。

“公主要出手吗?”丝瓶边研墨边问。

舒云慈摇头。“让他折腾,父皇不会袖手旁观的。”远明帝三位皇子,真正对她有威胁的只有大皇子。立储应立嫡立长,大皇子是嫡长子,顺理成章。至于其他两位皇子,如果没有她舒云慈,大概还可以争一争。

落笔纸上,墨迹晕开,是连绵的山水。

远明十八年初春,桃花已经开满了后宫。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桃花林中走过,带出来桃花香气,肩头还落了几枚花瓣。

已经十一岁的舒云慈最近有个烦恼,就是她的个子似乎比寻常的孩子要矮一些。她每次问钟昭媛的时候,钟昭媛都说有先长有后长,她一定是后长的。可是背地里有人议论,说她心眼太多,压住了个子,以后都长不高了。

想到自己以后就这么点的个子,舒云慈好看的眉皱在一起,怎么抹都抹不平。大老头最近交了她一套内功,十分难练。她修习了几次,每次都在走火入魔的边缘,稍有不慎就会中招,这让她都开始怀疑大老头是不是在耍自己。

过了年,皇后的病终于痊愈了,最近倒是赏赐了很多东西给后宫众人,说是体恤各宫妃嫔侍疾的辛苦和用心。东西不多,但都是好的。她娘钟昭媛也收到几样小玩意,都是小孩子玩的,她娘都给了她。

又是一年春来到,江封悯却始终没有出现。舒云慈有些挂心,毕竟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可不能白费了。

丝瓶看出舒云慈惦记着江封悯,提议道:“不如派人去凌国看看?”

“看什么看,说得像我很稀罕她似的。不过就是一把刀,可别让她恃宠而骄,刀若是傲气了,可就不中用了。”她手中笔一斜,好好的一个字歪出去一笔,不能看了。“你看看,笔若是傲气了,也不中用了。”说完手指用力,上好的毛笔被折断,落到了雪白的宣纸上,污了颜色。

丝瓶缩了缩脖子。心说您这就是拿着死物撒气。

此刻的江封悯正在山中练功。她此番回国也有奇遇。因为她常年在隐国,所以凌国这边就一直称病不出。除非意外,只有每年过年时她才会回国,过年时宫里流水夜宴,她是一定要参加的,否则才真是引人怀疑了。

今年她的武功较去年有了很大的进展,听声视物都异于常人。除夕宫中夜宴,她感受到来自凌国皇帝探寻的目光。作为一个郡主,她和皇帝并不亲近,因此只做不知。只是宝座上帝后二人的谈话声音虽小,她却听得清楚。

帝后二人正在议论她的怪病。凌国皇族江氏仿佛受到了某种诅咒一般,每一代必有一个女子会得上这种怪病。患病之人年满二十就会全身冰冻而死,死状凄惨,无药可救。历代患病的皇族女子都在凄惨地哀嚎中死去,更有人为了不受这种折磨,早早就自尽了。

这一代是江封悯,一个说不上多么受宠的郡主,帝后心中还好受一些。可是下一代的患病者会是谁呢?难保不是至亲至近之人。另外这种怪病虽然只在女子间遗传,对于皇族来说,也是时刻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这么多年,凌国广纳名医,却始终没人能够解决这种怪病。纵然是凌国权利顶端的皇族,也没办法摆脱命运的折磨。

江封悯坐在那里,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有怜悯的,有同情的,更有甚者,用看死人的目光来看她。只有她神色如常,对于这些目光,既不抵触,也不感慨,仿佛和她自己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