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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倾心,一生不离/我又遇见你(出书版)(42)+番外

“我什么时候同意你来Jessie's工作?”

“哎哟,漪漪啊,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过年时候,我说我做完今年就不会再飞了,然后你答应大姨妈、大姨父、二姨妈、二姨父、我妈、我爸、柔姐、姐夫、行之、点点,表示会收留我。哦,差点忘了,那晚明扬也在。”侍漪云艳丽的红唇闪着晶亮的光泽,“所以,我这算是提前来投奔你了吧。”

侍漪晨捏了捏抽动的太阳穴,从久远的记忆里扒出这么一段永远都不想记起的回忆。那天她应该是头昏,若不是因为高明扬在场,她根本没可能答应这件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不用在心里念叨为什么我的脸皮可以这么厚!”侍漪云跳到她的面前,黑亮美丽的眼眸与她对视,“因为在高中毕业那年,我早就不要脸到家了,尽人皆知。”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侍漪晨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和心境,“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和你吵架,近距离最好不要超过一米。我答应过家里的事自然会做到,但是我有我的原则,我不会因为是家庭关系也就是所谓的裙带关系,就会对你另眼相看。试用期三个月,如果工作中你犯了错,依旧会受到相应的处罚。”三个月之内,她一定也要想办法让她不请自离。

侍漪云略带嘲讽:“Jessie's的规矩再严严不过航空公司吧。什么裙带关系的优待,我就没指望,只要你不是因为个人原因不待见我,故意找借口赶我走就行了。三个月就三个月,薪资待遇你看着办吧,别低于国家最低标准就行了。”

“你条件还真多,既然你这么不乐意,干嘛还要来?”

“没办法,谁叫打击报复你是我这一生最伟大的使命。”

“敢情我是贱到骨子里了所以要接受你的打击报复?”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哦。不过我和二姨妈说了,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一定会加紧结婚的,二姨妈和二姨父都为我点赞。”

侍漪晨又感觉胸腔内一股子热血直涌上喉,无话可说。她何止是贱到骨子里,是贱到骨髓了吧……

“好了,唠嗑完毕,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侍漪晨再次捏了捏抽痛的太阳穴,打开门叫了纱纱和萌萌进来:“带她去熟悉每一件婚纱和礼服,包括Jessie's的经营理念以及所有工作流程等。”

侍漪云摇摆着妖娆的身姿出了办公室门。

侍漪晨又特别交代了纱纱:“你们想让她做什么,就让她去做什么,你们不想做的也都可以让她做。最好一个月内,都不要来烦我,不,最好三个月内都不要来烦我。总之,你跟萌萌看着办,只要不要我老妈出动就行了。”

纱纱惊恐地看了她一眼:“老板……你确定?”

她立即又安抚纱纱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吧,莫要回头呀。”

越是不想看见的人,出现在你面前的概率越高。

她是注定逃不过这道枷锁。

什么命中注定,都随它去了。

侍漪云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侍漪晨从不否认。自打她来了之后,Jessie's差不多快要变成特色咖啡屋。倒不是说侍漪云闲得把Jessie's当成咖啡屋,而是她巧舌如簧,许多客人研究完了服装之后都不愿离去,没事坐在休息区一边饮着咖啡,一边拉起家常。侍漪云便将自己在航空公司上班时候遇见的见闻说出来,什么明星,什么富豪,只要是女人,大家都爱八卦。

侍漪晨虽然不待见她,但也不反对她这样,毕竟客户都是上帝,只要业绩上得去闲聊手段那是必需。甚至在听到设计师跟她抱怨最近订单接得太多,忙得脚恨不能当手用,她都乐得睁只眼闭只眼。侍漪云的能力,她从来不怀疑。

侍漪云每天都会笑容灿烂地跟她打招呼,她通通视而不见,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看她两眼,心情不好的时候,则是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架势。不过,一段时日下来,俩人之间的间隙也稍稍有了缓和。

如果说侍漪云这是友好亲情的表现,那是大错特错,因为她始终不会忘记时不时戳她一下:“今天X嫌疑人没给你送花吗?”

关于“X嫌疑人”这件事还得从前几天说起,她突然收到一大束橙色的菊花,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菊花,艳丽的橙色让人眼前一亮。精致漂亮的卡片上写着:记得吃午饭,卡片上没有署名。今日也不知是什么节日,一早又收到同样的一束花,卡片上依旧写着:记得吃午饭。卡片上同样没留名。

花店的人说买花的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不过没有留姓名和电话。她起初以为是陆宸和的无厘头闹剧,除了他谁会想到送人菊花?这不是给人扫墓吗?可是当她上网查了之后,原来这种橙色的菊花叫麦秆菊,花语是永恒的记忆、刻画在心。一个恍然,她便知道这个花是谁送的。

永恒的记忆,刻画在心。

只有曾经拥有过爱情的人,才需要将回忆刻画在心间。

高明扬,答应过她不再见面,可是却以这样的方式提醒她,他还在某处守着心里的记忆静静地等待着。

难道她只是个吃货吗?她想将花和卡片一同扔进垃圾篓中,但是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要拿得起放得下。所以,她让萌萌把花拿去插在店堂内的花瓶里。

侍漪云一眼就猜出花是谁送的,她并不揭穿,也没有刻意去挖苦,但会用“X嫌疑人”小小地刺激一下。当然这种刺激只是小儿科,叫她不舒服,叫她心里堵得慌,那才是侍漪云的拿手好戏。

侍漪云几乎每天都会问:“陆宸和最近都不给你电话的吗?”

当然她也不会坐以待毙,适时做必要的反击:“来电话一定要告诉你知道吗?”

“陆宸和怎么从来都不接你下班?”

“接不接我跟你有关系吗?”

“侍漪晨,我都没有下手,你别告诉我陆宸和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

陆宸和,陆宸和,陆宸和,这三个字就像恒源祥的广告一样,每天都在她的脑子里翻滚。

自从达成那个荒唐的交易后,她始终感觉云雾缭绕混乱一片,甚至每日都在担心如何去面对陆宸和这个所谓的“未婚夫”。实际上从那天早上他送她来上班之后,便没再见过他,汗流浃背的炎热夏季也已经轮换为凉爽舒适的秋季。

也许是因为工作地点的原因,陆宸和没有办法每日赶到市区与她见面进行所谓的进一步相互了解。所以这种一个月不见面相隔两地的“异地恋”着实让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她甚至一度以为这其实只是一个玩笑,不必当真,可是当她第二次第三次陆续接到陆宸和的惊吓电话时,她便开始慢慢接受,原来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虽说无法见面,但陆宸和每天至少有一通电话骚扰她。为什么要用“骚扰”两个字?因为每次接通电话,他不是沉默不语便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语,然后迅速地以“再见”两个字结束电话。这种惊吓和骚扰,仿佛就是在提醒她:她还有个“未婚夫”存在且这个“未婚夫”很尽责。所以每次接完电话,她都有一种想揍扁他的冲动,未婚美少女不是这么可以任意调戏的……

这日周末,赶设计稿赶到有些疯狂的她,被周乔娜拉着参加了同时组织的郊游,其实就是几个女人带着几个小朋友一起去市郊某种植基地放松心情。

周乔娜负责学校宣传部的工作,部门内除了她来年将要举办婚礼,大多都是已婚且孩子到了是适学年纪。本来她有些犹豫,可是一想到最近设计稿设计到快疯的境地,加上侍漪云有事没事的刺激,她想不妨去郊外散散心,或许可以寻找到乡野小清新的别样灵感。

同行有好几个小朋友,她索性将外甥女点点一同带去。

一路上,点点很是兴奋,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周乔娜也像是突然小了十几岁一般,与点点一路打闹个没完。侍漪晨看着幼稚的一大一小,无奈地频频摇头。

忽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又显示着熟悉的三个字“神经病”。当看到熟悉的来电显示时,早已变得习以为常、处变不惊,面无表情的划下绿色接通键,霸气地吐了一个字:“讲。”

手机里传来他低沉迷人的笑声。

其实面对这样无聊的骚扰电话,她完全可以不理会,可是不知在何时,潜意识里,她竟然有些迷恋这低沉迷人的嗓音。她静静地聆听着他低沉富有磁性的笑声直至慢慢停止。

“在干吗?”

“没干嘛。”

这是千篇一律的对话,是开始也是结束。

她一边微笑地看着因为笑到肚子疼倒在她身上的周乔娜,一边等待着他说“再见”挂断电话。

他忽然问了一句:“有朋友在旁边?”

她一怔,感到有些意外,甚至忘了回答。这次破天荒的他居然多问了一句话。

坐在身旁的周乔娜正和点点笑闹着,欢快的笑声连绵起伏,若不是她接到这通电话,笑声中也有她一份。

她轻“嗯”了一声。

“再见。”就在她以为还有下文的时候,无情的结局又一次出现。

她瞪着挂断的电话,轻啐了一声:“蛇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