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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古拉之吻(130)+番外

“那麽你对於我感到还满意麽?”萧臻难得说出了一句像是玩笑的话,他们两人相视,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浅淡笑意。

──从第一个基地被袭击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半年多。截至这一刻,军方已经损失了将近一万的兵力。在这个世纪,这个数字的人员损耗相当巨大,并且他们在十多次的正面交锋中折损了六名少将,以及三名中将。

殉职的三名中将,有两个是A级血族。目前记录在册的A级血族,还不超过百人。

这一次的敌人,可以说是新世纪建立以来,最棘手的家夥。他像是凭空而降,却带来了他们难以想象的破坏──短短的半年,以中部以北作为中心点,数座城镇被屠灭殆尽,而军部的几个重要据点也遭到了猛烈的袭击,至今排出的军队到最後都失去了联系,只有靠一些传输回总部的零星画面,拼凑出一些零散的信息。

军方由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到现在的极度重视,从他们同时指派出仅剩的两位王牌的举措上充分体现──现在他们显然已经意识到,这一次的敌人不同以往。

“这是今天早上才传回来的录像。”

阴暗的室内播放仪正在回放著一段模糊的映像──画面上太多的血渍影响了整个录像的呈现,但是却已经能将整个屠杀的过程完整地体现出来。一开始只是像是日常的战地作业,突然红色警报响起,画面里的整个世界仿佛在震动,紧接著就出现了一群异兽,夜空中频频传来刺耳的嘶叫声。

“这是在呼叫同伴麽?”座上的一名副将问。

“解读这一段。”萧天对著操作员说道。

专家团队的效率非常迅速,很快就有人前来报告:“报告阁下,与其说是呼叫同伴,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指令。事实上在异变种之间也存在著等级之分,并不只是我们认为将它们的进化程度进行划分这麽简单。”

那名专家抬了抬眼镜,对著荧幕侃侃而道:“这是属於它们之间的一种非常古老的‘社会’制度,不单单是弱者对强者绝对服从,而是一种血脉上的承袭关系。用更简单的方式来说……就像是一个蜂巢里的雄蜂和工蜂。”

萧天不解地皱眉,看了看同样拧眉的萧臻道:“我们可对蜜蜂这种古老的生物一点也不了解。”

“两位阁下,我的意思是,能让这些怪物团结起来到处采食,只有一个可能。”那名年轻的专家停下来,转头看著他们,似笑非笑地低声道:“他们的‘女王’,已经觉醒了。”

这种诡异的形容词让两位上将的脸色都有些微的变化。

“阁下,异变种是非常典型的‘母系社会’,一般来说,沙漠中的异变种都会群居而生,就像狮群,一个狮群之中只有一个雄狮,异变种则相反,它们之中只能存在一个雌性。不过一般来说一个群落之中,一个雌性周围最多只能聚集十个以下的雄性为它卖命──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狮群。”

“蜂巢却不同。”那名专家的笑容带了些玩味,“一个蜂王,会有上万的子民,而蜂王之下还有一些出色的臣子提他领导这些子民,这是一个更加成熟完整的体系,也是异变种最原始的社会组成。啊,有一点非常不一样的是──”

他转过来,眼里闪烁著异光,“异变种的‘女王’和只会生孩子的蜂王不同,只有站在最顶端的怪物才有资格坐在王台上,从地球时代到新世纪成立之前,历史上记载的‘女王’只有五个。那时候可以说是人类的黑暗时期,五个‘女王’同时倾巢而出,几乎将人类几千年的文明毁於一旦,也就是我们熟知的末日之陨。”

“在此打住,我们今天不是来听你说历史故事的。”萧天看著眼前这个相貌年轻的血族专家,带著不耐烦的警告。

“抱歉阁下。”眼镜的反光让人看不到他此刻的眼色。

此时,回放了许多次的画面里,残忍的屠杀已经结束。那些异兽就像是有计划性地展开这一次的攻击,甚至可以说,它们每一次的行动都布置得相当缜密,这使得军方的行动在後来几乎处於被动的窘境。

“等等。”始终沈默的男人突然出声,他对著底下的操作员道:“从95分锺那里再回放一遍。”

於是画面开始倒退,最後画面在血浆从断颈喷涌而出的时候定格。

“放大那个地方。”萧臻指著那断开的头颅的眼瞳,在不断地提高分辨率之後,他们从那双眼瞳里勉强看到了一个倒影。

眼前一对灰白色的蝠翅,只是看起来异常的巨大,它们在做出攻击的时候挡住了敌人大部分的脸庞,只露出了眼睛以上的部分──

那是一双眼色至纯的瞳眸,仿佛是这世上最名贵的宝石,似乎只要再看下去,就连灵魂也会被它们所捕获。

“萧楠中将的TQ值高达102,是目前所知极其少数具备特殊能力的A级血族之一。从画面上来看,他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一名副将带著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

萧臻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走到荧幕前,他目不转睛地看著前方,用一贯毫无起伏的声音说:“这就是它们的‘女王’。”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而是在陈述一个笃定的事实。

“没错。”那名专家饶有兴味地一笑,“只有‘女王’亲自出巢,才能在短短的两小时之内攻陷整座要塞,而且是在守备如此牢固的情况之下。”

“你很了解它们的习性?”

年轻的血族博士露出淡笑,隐藏著一丝狡黠:“阁下,这是敝人毕生的兴趣。”

墨黑色的瞳仁注视著那双纯金的眼瞳,那里头渐渐地点燃星火。

“上将。”後方的男人拧眉沈声唤道。

萧臻回头直视著在座的所有人,眼里夹著绝对的自信。

“本将,要活擒‘女王’。”

在阴暗的卧房之中,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浓郁的、难以说明的腥臊气息。

黑色的阴影埋在那双白皙修长的双腿之间,吮吸的声音伴似有似无地传出。

粉色的舌卷著那藏在丛林之中的根物,它灵活地游移、轻舔抚吻,伸到後方的手指正在那湿漉漉的穴口进出。

四只手指轻轻地按摩著肉壁,柔滑的香精让进出的动作柔顺无阻。

浑身赤裸的男人宁静地合著双眼,他的脑袋微微侧著,一只手臂垂在床边,微弱的火光映出那过於苍白的肤色。

“阿臻、阿臻……”黑色长发的男子搂住了男人,同时,他动作急切地吻著男人的脖子,原该沈溺在欲海中的眼底却藏著卑微的哀求。

醒来吧,睁开眼吧。求你……

火光闪烁了一下,只见那不自然弯曲的赤裸身体是满满的爱痕,已经近乎狰狞。

双腿内侧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深色的粗长阳具越发凶狠地抽送,零昂著脖子越挺越深,他的动作随著一次次的渲泄而变得越来越粗暴,“嗯、阿臻、阿、阿臻──”

他的声线越发嘶哑低沈,双眼不曾从男人的身上离开过,只要萧臻有一点反应──哪怕只是微微的一点反应,他都能够察觉。

但是──

没有。没有一丝反应。

窗台上的玫瑰已经全然枯萎,那挂在床头上的花冠不知在什麽时候已经掉到了地上、脆弱地散开。

从房间延伸到屋子的其他角落,窗户上已经积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客厅里先前撞倒的台子还维持著先前的模样,而原先那犹如仙境的庭院如今已杂草丛生,似是闲置许久。

厨房里的柜子的玫瑰花蜜已经被遗忘,男人在握著恶魔的手心入睡之前,曾微笑地哑声说:只要闻到玫瑰茶的香味,我就会醒来的。

从那一日到现在,两年晃眼而过。

零又一次地释放,而这一次,他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还要觉得空虚。他渐渐地从凌乱地床上站起,凝视著男人被侵犯了无数次的身躯。

他已经活了千年,却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难熬。从爱上这个男人的开始,他从此就只是为了他而睁开眼,他简直无法想象任何失去他的可能,所以他终於在最後一刻将他深爱的人变成了血族。

他以为只要这样做,他和他所爱的人类就能共享永生。

男人的身体缓缓地往下滑的时候,零紧张地将他抱住。在把那具消瘦的身体抱回床上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顿住。

零将男人的手臂小心地在面前抬起,在微弱的灯火之下,他看著。

在那几乎可以看到血管的苍白手背上,不知在什麽时候,浮现出了黑色的疮口,传出一股类似於腐烂的恶臭……

零颤颤地睁大了眼。

荒芜的死城之中,风沙席卷。

一双双红色的兽目藏匿在暗处,囫囵撕咬的声音细细嗦嗦地响著。地下库的奴隶将搬运车上腐烂的尸体搬下,很快就有饿坏的家夥扑上前来,将那些恶臭的尸块拖向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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