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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17)+番外

叶海涛仍是全身赤裸的,古谷川在亲吻的时候,不忘伸手探到叶海涛的股间,将手指伸进那紧密的小穴抠了抠——他并非要做什么歹事,只是觉着爱煞了叶海涛身体这地方。古谷川从来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是可以通过这样紧密结合的。

“阿海,我出门了。”他低声在叶海涛耳边说了句,将手指抽了出来,依恋不已地站起来走出去了。

叶海涛在门合上的时候,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他先是飞快地冲进浴室里去,然后蹲坐在浴缸里,两手掰开臀瓣不断地清洗那个地方——

古谷川真是太无耻了!

他悲愤地想——尿在他那里就算了,还玩弄这个地方!

叶海涛洗了一阵,最后疲累地趴在浴缸边缘,他的心情复杂不已,肚子也有些不舒服。

但是,很快地,另一件晴天霹雳的事情从他的头顶上砸了下来。

因为发生了太多事情,叶海涛忘了要去关注他的母亲。一直到叶海涛从学校回来,他看见了苏芝华泪眼蒙蒙地坐在沙发上。

叶海涛一看到苏芝华这模样,心中警铃大作,他觉着母亲似乎要告诉他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苏芝华还穿着和昨晚一样的旗袍,神情是很茫然的,甚至有些呆滞。当听到开门的声音时,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是就在瞧见叶海涛的时候,她那双红肿的眼睛顿时闪烁着光辉。苏芝华从沙发上急急站了起来,热情地迎了上去,“阿海,你可等死妈妈了。”

叶海涛抬眼看着母亲,他下意识地问道:“妈妈,妳……怎么哭了啊?”

苏芝华一顿,突然俯身抱住了叶海涛,大哭出声。

叶海涛是很容易心软的,尤其是对他深爱的母亲。他赶紧把妈妈搂住了,急急地问:“出了什么事了呀,妈妈?别哭,跟阿海说啊。”

“阿海、阿海!妈妈对不起你啊……阿海!”

叶海涛的眼皮跳了跳,只听她母亲抽泣着道:“妈妈,把那三千块……输完了——”

……喝!

那一瞬间,叶海涛觉着自己双脚都虚软了。

一个晚上,就把三千块输光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妈……”叶海涛连声音都在颤抖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妈妈,妳怎么这么——”糊涂啊!

叶海涛咬着牙,搂住哭泣不止的母亲,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再去筹钱,这次妳千万不要再赌了!”

然而,真正可怕的在下一句。

“阿海,妈妈这次要死了!”苏芝华摇晃着儿子,含泪说:“现在利滚利,钱都翻倍儿了,要、要……”

“多、多少?”叶海涛主动接道,他暗暗觉得有什么大事要临头砸下来了。

苏芝华喘喘地吸了几口气,极其小声地说:“……三万。”

三……万?

叶海涛这会儿真是顿住了。

他怔忪地看着母亲苏芝华,一脸愕然。

“阿海……怎么办啊?”苏芝华拽进了儿子的衣袖,泪眼茫茫地问道。

然而,叶海涛此刻是很想甩开母亲的手的——他深深觉得自己快负担不起了,妈妈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他该怎么办?三万块可是一幢楼房的价钱啊,他上哪儿找这三万块!

“阿海……”苏芝华拉住了震惊不已的儿子,像是要给他出主意地说:“你、你听妈妈说,你可以、可以再去求古谷少爷,他……他很疼你的不是么?你们两个这么要好。”

“妈!”叶海涛终于是忍无可忍了,他反抓住母亲的肩膀,尖声道:“上次的钱是我卖相机的钱,我怎么可能跟哥拿钱!妳要我怎么跟他开口要这么多钱!”

而且,就算是古谷川,这一次可跟上回大大地不同了——三万块钱,哪怕是古谷川,也不是说拿就拿出来,眼睛眨也不眨的!

要是古谷川问起他来,要他如何说啊?

再说……

叶海涛低下了头,咬紧了下唇。他是很不愿意跟古谷川拿钱的,非常不愿意。他觉着这么做很是轻贱自己,毕竟他衣食住行都是靠古谷家来养了,要是还不知廉耻地跟他们要钱——这是不行的!这样下去,他们将来一辈子也别想离开这里了。此外,他还在愁怎么把相机给赎回来,妈妈就又给了他这么大一个难题。

他、他到底……该怎么办啊?

“阿海!”苏芝华听见儿子谴责自己,一时之间委屈地哭了出来,大嚷着:“你以为我想这样么?你以为我愿意的么?你才给我三千块,他们要的是一万!我不过是想拿这笔钱试试看手气,说、说不定,就让我翻本儿了,凑得一万了——”

叶海涛沉默地望着母亲,他心里深深地绝望了。

这下,他明白了。

他的妈妈已经没救了。

◎◎◎

正当叶海涛烦恼不已的当儿,古谷川亦是很努力地在为他们的幸福未来忙碌。

然而正事上,他们是进行得还算顺利。罗齐山对他们的充满了信任,也愿意和他们合作,供应坯布给他们,这质量和印度那里差不多,不过价钱比对下来,倒是贵了不少。但是,罗齐山这个人很有门路,和英国提督很有交情,故此不用担心货物随意被人给扣住了。

古谷川在罗齐山面前是做足了礼数的,他相貌姣好,语气温柔,而罗齐山是个喜好漂亮东西的人。故此,他对古谷川这个小日本人充满了兴趣,当然,除了相貌之外,他也觉得这标志的青年手段毒辣——上次在丁加奴矿工罢工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听说这长得跟姑娘似的小公子,开枪打死了好几个工头,还把那些签了死契的矿工关在屋里用毒气闷死了。

虽说这里头有多少真真假假不太清楚,不过这两日谈话下来,罗齐山也深谙古谷川绝对不是个善类,甚至可以说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坏得很是彻底。

在逛好了码头之后,古谷川又带着罗齐山去了曼尔顿餐厅。古谷峰一并没有陪伴他们,而是留在码头,那是古谷川的意思,他认为有父亲在,很妨碍他谈事。

他们叫了一桌子的菜,古谷川先给罗齐山斟酒,两人又痛饮了几杯。

“啊呀……”罗齐山点了根雪茄,指着古谷川懒洋洋地说:“我没想到小老板是这么有手腕的人,年纪轻轻的,不简单啊。”这话倒不是奉承,按照古谷川的年纪来看,这一肚子的坏水也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

“哪里。”古谷川中文还不太流利,不过比起父亲,他学习得到是飞快的了。“还有很多要跟罗老板学习的呢。”古谷川也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接过了一根雪茄,然后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对着罗齐山的烟,把自己嘴里的那一根也点燃了。

罗齐山就近看着古谷川的五官,有些怔怔,应该说,是稍微痴迷了。古谷川是有心和罗齐山周旋的,这包厢里烧了大烟,弥漫着一股朦胧暧昧的感觉。

“罗老板。”古谷川轻唤了一声,“既然我们决定要合作了,价钱方面就好商量,我看罗老板这么有诚意,所以对我们原想说的价码,是很能理解的……”他边说着边靠近罗齐山,直把罗齐山看得心都急了。

“嘿……”罗齐山还不算糊涂,只道:“小老板,你也知道我可不容易,英国人那里不是这么好说话呀。”罗齐山边说着边看着古谷川,由于两个人靠得太近,这让他闻到古谷川身上的淡淡香味。他心道——他妈的一个带把儿的,居然跟女人一样带香。

“我自然明白,罗老板,我也并非有心要为难你。你的顾虑我是知道的。”古谷川勾着嘴角轻轻一笑,他单手撑在着桌案上,有些歪倒地站着,在烟雾朦胧之中,那身姿看起来很是美好。

罗齐山咽了咽口水,笑了一声,故作亲切地拍了拍古谷川的手背。“小老板别这么说,听起来反倒让我觉得不安心了……”他摸着古谷川的手,只觉得那手背很是细嫩,就算是他那在新加坡的小老婆,也没细致到这样。

“哦?”古谷川也不在意地说:“我怎么舍得让罗老板不安心?”

因为古谷川突然将手抽了回去,把罗齐山弄得一愣,心越发痒了——而古谷川却已经走到了自个儿原来的座位上去了,罗齐山看着那背影,只觉得心肝想被人轻轻挠了挠,让他很是不舒服。

“罗老板,别说这事了,我们干杯。”古谷川的酒量是很好的,举杯的姿势也漂亮,仰头豪爽地把杯里的酒全数饮尽了。

罗齐山心里又有别样的想法了——他觉得,这古谷川可真是个妙人啊。

于是当天,他们在曼尔顿餐厅的包厢里谈了许久,而最后的结果,古谷川还算是满意的。罗齐山为了表示长久合作的诚意,愿意再把价钱低个一成。为了让罗齐山高兴,离别时古谷川亲自送罗齐山到曼尔顿餐厅外头。

罗齐山一踏出去,就又回到了现实了,但是他回头一瞧古谷川,又有一股身置梦境的错觉。

“罗老板,你真是个有眼光的大人物。”古谷川看去很是诚恳地说,罗齐山是很习惯周围的人的阿谀奉承的,但是从古谷川口里听出这句话,让他很是受用,说了几句回请的客套话。

没想到古谷川又暧昧地扔下一句:“罗老板对我这么好,下回我就算怎么忙,一定亲自赴罗老板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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