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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难哄(110)

她本以为抬出黄管事,梁依童多少会给她一点面子,让她就此退下,谁料,却听她悠悠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瞧着你这衣服还挺有趣,我长这么大,还从未瞧见有人这样穿过,你怎么走出的门?不怕羞吗?”

她不曾真进去勾引王爷,梁依童自然无法呵斥什么,清楚她穿成这样自然很冷,肯定正巴不得赶紧回房呢,就想跟她唠会儿。

黄妙儿哪里不知,她正损她呢,见她眨着眼,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她心中的火气愈烧愈烈,唯有垂着眸,才堪堪遮住眼中的情绪。

她低声道:“奴婢本来已经歇下了,听到干爹的人在找香胰子,恰好我房中有,就匆忙给王爷送了来,就没管衣服的事。”

言下之意,一切都是为了豫王做出的牺牲。

倒真是巧舌如簧。梁依童权当没瞧到她打寒颤的模样,又跟她唠了几句,见黄管家给王爷送完香胰子,走了出来,梁依童弯了弯唇,冲黄管事招了招手。

见黄妙儿依然站在院落门口,冻得唇都紫了,黄管事才不动声色扫了梁依童一眼,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瞧着言笑晏晏的,倒真不能小觑,哪怕梁依童生得极为漂亮,他也不敢多瞧,恭敬地询问道:“姑娘唤老奴可有什么事?”

梁依童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觉得妙儿姑娘一路走来,这个模样也不知被几人瞧了去,哎,她虽然是匆忙之下跑了出来,影响总归不好,你随我们一起出去问问,都是谁瞧到了她这个模样吧,若仅有一人不若将亲事定下来。好歹王爷没瞧到她这个模样,不然岂不是污了眼睛?”

黄妙儿脸色变了又变,哪怕平日里很是能说会道,这会儿也有些崩溃,她低声道:“没人瞧到,大家都回房休息了,一路上只有我。”

梁依童惊讶道:“原来在妙儿姑娘眼中,黄管事不是人呀,那他是什么东西?”

黄管事脸色也有些一言难尽,碍于豫王的权威,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黄妙儿心中有些慌,扫了黄管事一眼,见他脸色难看,她眸中都含了泪,因唇色发紫,脸色发白,鼻涕也淌了出来,哪还有平日楚楚动人的模样?

黄妙儿哭道:“梁姑娘这话真是让奴婢好生惶恐,奴婢早就认了黄管事当干爹,他虽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却将他看做了父亲,又岂会不拿他当人看?”

梁依童眨了眨眼,有些头疼地捂住了脑袋,“哎,我就怕姑娘哭,你快别哭了,就算你拿黄管事当爹看,这个模样被他瞧到,也有些不妥,你爹若真在这儿,可不是这个眼神。”

黄管事被她臊的满脸通红,也深深低下了脑袋。

估摸着豫王该洗好了,梁依童啧了一声,道:“罢了,你们爱咋咋吧,我也懒得多管闲事了。”

黄妙儿都要冻僵了,鼻涕也一个劲儿往外掉,偏偏没有擦拭的东西,要多狼狈就多狼狈,这会儿就算豫王出来了,她也不敢往他跟前凑,听到梁依童的话,她就哆嗦着退了下去。

黄管事竟也不知道该跟梁依童说些什么,他当管事也有十来年了,早就忘了被人损的滋味,此刻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偏偏豫王还未歇下,他也无法退下,只能躬身站在院中。

梁依童这才痛快了些,估摸着短时间内,黄妙儿应该不会再来了,她才悠悠走回房间。她刚回来没一会儿,就见豫王走了出来。

男人一身雪白色常服,乌黑的发披散在身后,因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一丝水汽,他甚少穿白衣,此刻愈发显得五官冷白而俊美,信步走来时,竟是有种谪仙的气质。

梁依童才刚装模作样地拿起治水的书,瞧到豫王,才合上书本,“王爷洗完啦?好快!”

豫王刚刚虽在室内呆着,却隐约听到了小姑娘怼人的话,从他们的对话中,他已经隐约猜出了什么,他最厌烦的就是这些不守本分、痴心妄想的丫鬟,这会儿神色自然有些不悦。

梁依童悄悄瞄了他一眼,因为是头一次瞧到他如此不悦,她心中莫名有些打鼓,有那么一刻,甚至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难道是因为她将爬床的丫鬟赶走了,他才不爽的?

难道上一世,黄妙儿真爬床成功了?梁依童心中根本不能接受,王爷这般好,配什么女子都使得,黄妙儿那等女人,哪里配得上他?

哪怕只是给他暖床,梁依童都有些无法接受,见男人神情不太好看,她也有了小情绪,将书直接丢到了原处,低声道:“王爷怎么不高兴?难不成是听到我们的对话了?不会是怪我将人赶走了吧?”

也是,他自幼习武,又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敌人,耳力肯定也非凡人能及,能听到也不是多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