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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难哄(73)

她十岁那年,明明是梁依茜打破了宋氏的花瓶,她却推到了自己身上,宋氏不分青红皂白,就罚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天,直到她昏厥过去,才让人将她抱回去,那一次,她差点死掉。

她十一岁那年,宋尘康瞧她穿得单薄,不过随手塞给她一个手炉,梁依茜知晓后,就去了她那儿,直接拿着她的手炉朝她砸了去,若非她躲避的及时,她一准儿的破相,尽管如此,她额头依然肿了许久才好,对她的辱骂更是不必提。

她十二岁那年,不过是有人夸了一句她天生丽质,长大了必然名动京城,梁依茜就恼得红了眼睛,以她不敬嫡姐为由,让丫鬟直接扇她耳光,若非雪盏拼死护着她,又让雪梅将父亲喊了过来,她的脸说不准就被扇成了猪头。

一桩桩事,她可都记着呢。

梁依童眼眸黝黑一片,她舒了口气,直接对一旁的小厮说:“劳烦帮我拿几刀歙州宣纸,再挑个最上等的紫色端溪砚。”

天下最名贵的砚莫过于端砚,其中端溪砚,又以紫色为首,品相好的,因极其罕见,单一个砚台就能卖几百两银子。

见她一出口就要端溪砚,掌柜的便清楚这是个贵客,他冲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过来应付梁依茜,自个连忙走到了梁依童身侧,“这位姑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您挑选。”

梁依茜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时,眼中闪过一抹震惊,梁依童的声音她自然是熟悉的,可是她不是被送给三皇子当玩物了吗?怎么出府了?难不成竟得了宠?一开口就是最上等的端溪砚,真是好大的口气!

她之前这辈子只怕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吧?

梁依茜无比的震惊,发现掌柜的竟抛下自个,跑去招待她时,她的愤怒已经盖住了震惊,出口就讽刺了起来,“呵,哪里来的小贱人,你知道什么是端溪砚吗?就敢选最上等的。”

梁依童理都不理她,掌柜的已经拿了三个端溪砚出来供梁依童选择,他将砚台放在了一旁的小案几上,笑道:“姑娘坐下慢慢挑选吧。”

瞥向梁依茜时,他眸中却带了一丝厌恶,怕她将贵客吓走,声音已经冷了下来,“本店可不是闹市,这位客人还请安静些,莫要影响了旁的客人,想骂街尽管去街上。”

梁依茜气得胸膛起伏了一下,她本就是急脾气,又是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虽然一下子从云端坠落了下来,心里的落差还没调节过来。

她当即就恼了,气得一个健步就走到了掌柜跟前,直接就要扇他巴掌,“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以前我来这儿买东西时,也没见你这般看轻人!”

掌柜的一手抓住了梁依茜的手,脸色已经冷了下来,梁依茜骂道:“混账东西,你敢碰我,信不信,我让我舅舅宰了你!”

梁依茜以前也来过这家店铺几次,掌柜的自然是认识她的,刚刚敢那样讽刺她,也是清楚武安侯府已经倒台了,但是宋氏终究是长安侯府的姑娘,她舅舅又是长安候,若真为她出头,他一个小小的掌柜自然无法与之抗衡,他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笑着收回了手。

“若非姑娘先动手,我岂会拦你,还请姑娘自重。”

梁依童不动声色往放着端溪砚的案几旁走了几步,拿起把玩了一下,放下后,悠悠道:“世上竟有如此泼妇,今日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掌柜的勿要跟她浪费口舌了,这等女子又哪里晓得自重二字怎么写?单看她这泼妇行经,便清楚必然胸无点墨!”

以前向来都是她欺负梁依童,哪有她还嘴的份?梁依童见了自个哪次不是恭恭敬敬的?如今见她胆敢辱骂自己,梁依茜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她直接就朝梁依童扑了过来,欲要撕烂她的嘴。

梁依童巧妙地避了一下,恰好站在了案几一侧,梁依茜伸手就去扇她,梁依童又躲了一下,她又去扇。

梁依茜只顾着打人,却不曾注意身旁的小案几,随着她猛烈的动作,案几被她带的倒了下来,案几上的端溪砚也掉了下来,三个砚台一下子摔碎两个。

砚台摔在地上的声音,才唤回梁依茜的理智,她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店里的掌柜,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掌柜的就站在他们不远处,如果及时制止,说不准可以避免砚台的被摔,因为梁依茜的无理举动,他站着没动,砚台摔下来后,他眼眸闪了闪,方走过去将砚台一一捡了起来。

他沉声道:“梁姑娘,您要打人可以出去打,店里并不是你能胡来的地方,如今因你的举动,竟毁掉两个端溪砚,其中一块端溪砚还是店铺的镇店之宝,这笔银子,还请姑娘交出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