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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难哄(89)

贺贞疼得捂住了额头,瞧到这几个侍卫时,心中却掀起一抹惊涛骇浪,她虽巴结上了蒋姿馨,然而蒋姿馨虽贵为侯府的嫡长女,还是未来的三皇子妃,她却也从未见过蒋姿馨出门时有侍卫跟着。

面前这小少女究竟是什么人?身边竟有侍卫保驾护航,贺贞吓的额头都不疼了,唯恐冲撞了真正的贵人。

梁依童眯了眯眼,见她吓得脸颊苍白,才悠悠对侍卫道:“我没事,是这位贵妇有事,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身旁的丫鬟婆子,却将责任归咎在我身上,想找我算账,当真是好笑。”

哪怕再次被称为了妇人,贺贞却敢怒不敢言,唯恐侍卫们抽出刀,将她们结果了,她厉声对身边的丫鬟婆子道:“一个个还真是瞎了狗眼,还不跪下请罪?我是自个摔得,与她们无关,莫要冲撞了贵人!”

丫鬟婆子早在瞧到侍卫时,就吓得有些瑟瑟发抖了,这会儿听到主子口中竟吐出了贵人两字,全跪了下来,一个个开始拼命磕头,“是奴才眼瞎,求姑娘饶命!”

梁依童悠悠吃着果脯,没理她们,郑晓雅也乐得看好戏,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等她们额头都快磕破了,贺贞也快吓成了一只小鹌鹑,梁依童才道:“刚刚不是还气势汹汹的要让我们滚?如今怎么都跪下了?”

丫鬟婆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本以为她们认错态度良好,面前的小姑娘会放过她们,谁料她纤纤玉指,竟一一指向她们,“一群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的东西,今日若饶过你们,日后不定又欺负谁,罢了,谁让本姑娘好心呢,我也懒得为难你们,你们自个滚出凉亭吧,要真正的滚哦,都躺下吧。”

“还有你!”

她又指了指贺贞,笑道:“我不管你是谁,若不想本姑娘彻底记住你,今天就从我跟前滚出去!”

贺贞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然而目光扫到这几个侍卫时,想要骂人的话又全咽回了肚子里,她气的手指都在颤抖,身旁的丫鬟婆子,在听到梁依童的话时,已经躺到了地上,乖乖滚了出去。

进入凉亭时,还需要上四个台阶,她们竟真的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尽管只有四阶,身体摔在地上时,也发出砰地一声,好在不算高,只是疼了些,并不会缺胳膊少腿的,她们瑟瑟发抖地从地上爬起来时,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透过她们,梁依童竟再次想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灰头土脸,总是异常狼狈的自己,她的目光扫向了贺贞。

贺贞涨得脸颊通红,她父亲好歹是从五品官员,她若真从这儿滚了下去,只怕贺家的脸都要丢光了,然而对上这小少女漆黑的眼眸时,她竟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见这小少女底气如此足,贺贞甚至不敢去猜她究竟是谁。府里有侍卫的,除了皇室人员,整个京城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又哪里是她得罪的起的?

她连蒋姿馨都不敢开罪,真得罪了,她肯定能轻轻松松弄死她,这小少女若是想要她的命,她肯定逃不过吧?

贺贞快要被自己的想象吓死了,在她冷然的目光下,她颤抖着躺了下来,一咬牙,滚了出去,滚动的时候,时间好似静止了。她不知何时竟哭了,身体从台阶上摔下来时,贺贞觉得一起被摔碎的还有她的自尊。

梁依童已经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她走下台阶,居高临下看着贺贞,面上甚至带着笑,“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你们怎么竟真的滚了下来?罢了罢了,快起来吧,以后莫要欺负弱小,懂吗?”

贺贞什么话都不敢说,这会儿望着她眼中的笑,甚至都觉得恐惧,她颤颤巍巍想爬起来,却没有成功,还是丫鬟婆子,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梁依童道:“雅姐姐,我们走吧。”

郑晓雅已经站了起来,清荷这会儿望着梁依童的目光都带着古怪,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偏偏又不敢多嘴。

贺贞的丫鬟,见自家姑娘站都站不稳,倒是如愿将她扶进了凉亭,让她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侍卫们依然不远不近地跟在梁依童身后。

此刻,梁依童的心情却很是复杂,虽然谈不上高兴,在看到贺贞的那一刻,堵在心中的浊气,却稍微散去了些。

郑晓雅自然瞧出了她的不对劲,清楚她与贺贞必然是有过节,她也没多说旁的,只是道:“妹妹今日行事固然痛快,若是落入王爷耳中,难免会落下仗势欺人的形象。”

在郑晓雅看来,她好不容易才在王爷跟前得了恩宠,若是因此给王爷留下个糟糕的印象,多少有些不妥。

清楚她是好心提醒,梁依童笑了笑,她确实有仗势欺人的意思,不过是清楚贺贞欺软怕硬的本性,才借了侍卫的势,这些侍卫虽没说什么,他们对豫王却再忠心不过,回府后肯定会禀告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