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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三喜》番外)(14)

徐宝璋哭了会儿,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抽着鼻子,从被子里钻出来,却发现男人已经不见踪影。他茫茫地四顾了一番,然后捡起了那裂开的面具。

“魏兄……”徐宝璋喃喃时,迷糊已经带着人赶过来。他瞅见自家少爷除了嘴角破了点之外,毫发无伤,顿时像是从死里逃生般,抱着徐宝璋的腿大哭起来。

云韶府出现无名刺客,还差点伤及徐公子,此案刑部接管后,就暂封教坊司,将里头的人员从上到下一一清查。徐宝璋自然逃不了被父亲们一顿责罚,连素来最会替他说好话的徐栖鹤,这一次都半句不言,徐宝璋被罚在祠堂里跪了三日,之后就一直禁足在家中。

至于遇刺一事,被抓住的三个刺客,在扣押后的一日,已在牢中毒发身亡。想来,这帮人事先早就服了毒药,被逮住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一来,又断了线索。

驿馆里,太医给魏王把脉,而后恭敬道:“王爷体内合欢散的余毒已去,这次的病症,也是先前动气太过,下官这就给王爷开几帖固本培元的药。”

就看李云霁坐在软榻上,俊美的脸庞有些苍白,他长得像母亲,面目如雕如刻,这会儿病了,反是平添了一分文弱之感。

太医退下之后,李云霁便闭目养神,须臾,陡然睁眼。

只看下属走进来,拜道:“王爷。”

李云霁便示意他说下去,那侍从就道:“虽然那些刺客已经自尽,不过,属下也查到了一点东西。那几个刺客服的毒叫七步死,是由西北才能找到的毒蝎王尾刺的毒液淬炼而成。王爷说曾听到箫声,江湖中以箫作为暗号的不多,既然善制毒,又是蛮族,那大概是九重门了。”

九重门?江湖门派如此多,这个九重门,李云霁可真是闻所未闻。侍从道:“九重门据说是西域的门派,近十年势力流入中原,相传其门主乃是羌族部落后人。”

说道羌族,李云霁总算有了些头绪。他曾作为统帅,横扫郑国西北面的蛮族部落,如此来看,极有可能是蛮人余孽想要报仇雪恨。既然如此,他们要抓住徐小公子,难不成是要威胁他,或是镇平侯?

李云霁虽知道徐宝璋现在身边必然守卫无数,却仍然安排了一两个眼线暗中查看。这会儿,李云霁便问及徐小公子这几日过得如何。

侍从道:“小公子这回有惊无险,反倒是回家之后,差点被沈氏罚了板子,还是镇平侯出口才免了皮肉之苦。只是,关在祠堂里,扬言要饿他三日,好在尚书大人和徐三爷各自暗中命人送了几次饭,反而多吃了几顿。出来后,现在都在府里闭门思过。”

李云霁听到任何有关徐宝璋大大小小的事情,脸上不自觉地扬起浅笑,只是,他又想到那一日,少年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笑容之中不免溢出几分苦涩。

××××××××××

这里徐宝璋没看清王爷的脸,

说王爷是骗子,因为王爷骗他自己不能说话,

他受了惊吓,才赶跑了李云霁,不是真心的,后来清醒了不害怕了,就要找魏兄了。

第13章 金风玉露(十三)

沈敬亭读完了儿子写的《悔过状》,不发一语地打量着他。少年低头站在边上,时不时暗暗瞅来,一对上阿爹的目光,又急忙垂下眼。

沈敬亭微微蹙眉——怎么关了几天,不但一斤没少,反倒是气色红润,比先前还活蹦乱跳了。

沈爷自是不知,后院里的两位老爷面上都说要重罚,实际却是阳奉阴违,唯恐把宝儿给饿坏了,不说一日三餐,连一口点心都没少。

感觉到前头审视的目光,徐宝璋虽然心里发怵,可到底知父莫若子,壮着胆子讨好道:“阿爹,圜圜这回真的知道错了。”

沈敬亭一脸淡然地道:“你这回知错了无妨,反正,还会有下一回。”

这下,少年只好乖乖闭嘴了。他深知阿爹的脾性,心情好的时候,只怕这世间找不出比他更温柔的人,一旦真正发怒,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句句戳中痛脚,一分情面都不留。

沈敬亭望着儿子,沉默良久,末了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对侍从道:“去请杨翁过来。”

徐宝璋就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被带出来——说是男子,可观其打扮,显然是内宅管家的男尻,瞧着年纪不大,模样和蔼亲切,颇易令人心生好感。他恭敬地对两个主子躬身道:“小的见过沈爷,徐大少爷。”

徐宝璋困惑地看了看他二人,心里隐约升起一股不安,小声地唤:“阿爹……”

沈敬亭如何不知儿子害怕什么,一时间,也不气徐宝璋逛窑子的事情了,只把他揽到跟前,捏着那柔软的掌心,温和道:“这些年,阿爹跟你的父亲们一直把你当个正经男儿养大,从来都不拘着你。”

徐宝璋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得到父亲和阿爹对他的宠溺。其他士族家里的尻子,不论男女,哪个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年里只有那几天能出来转一转,大多时候都关在家里,只许阉奴靠近,连自家叔伯兄长都不可过份亲近。徐宝璋这样出入自由,交友广阔的,虽说不是没有,但在规矩严森的世家里,也算是极少见的了。

沈敬亭看着这个与自己长得七八分相似的少年,说到底,也是他自己的私心。他命中几次跌宕,从出生到发生变故嫁进徐家,前半生都没感受过真正的快活和无畏,因此更盼着徐宝璋能凭心而活,如那些少年公子一样,出门会友,游山玩水,无忧无愁。

“阿爹。”徐宝璋轻唤,将沈敬亭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望着少年,眼里虽有诸多不忍,可为了徐宝璋将来的日子好,还是道:“现在,你长大了,有一些事,你是该要明白的了。否则,将来要嫁人的时候,还是这般迷迷糊糊的。”

少年隐隐猜到了阿爹暗示的是什么,脑子里蓦地又想到那一夜。

徐宝璋脸陡地烧红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尻子和一般的男人,确实是不同的。魏兄……和其他的男人,也是不一样的。

沈敬亭叫来了杨翁,向徐宝璋介绍此人。这杨翁实为宫里从五品的医官,擅养身、调和之道,由他来引导徐宝璋,想来是再合适不过。可这杨翁再好,对徐宝璋来说,仍旧是个生人,沈敬亭便温柔地哄他道:“莫怕,阿爹也会陪着你的。”

好在,那杨翁也是个和气的,安慰了徐宝璋几句,少年这才慢慢放下不安。

因此,徐宝璋说是被禁足,其实,也不尽然。

一如母亲更易了解女儿,沈敬亭也察觉到了少年身子的变化。徐宝璋那一夜回来后,脖子发出的异香显然同往日不同,请教了杨翁,也说:“大少爷情潮已动,不宜再随意出门,想来……也是这三月之内的事情了。”

这句话,同徐宝璋在宫里听到嬷嬷所说的相差不远。潮期对尻而言,乃是一等一的大事,沈敬亭深知自己这宝贝疙瘩一些事上精明过人,另一些事却迷糊得很。果然,少年听了几堂课,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夜里,徐宝璋不晓得知为何,在床上如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后来,实在是躺不住,他翻了过去,从床下拿出了一个东西——那是裂成两半的代面。

距离那一夜,已经过去了大半月。这阵子,徐宝璋派人暗中打听,却怎么也找不到魏兄。

徐宝璋忽然发现,他除了知道那个人叫“魏十九”之外,其他的全都一无所知。他不知道他住在京城什么地方,不知道他身份为何,甚至,魏十九究竟是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徐宝璋亦不知情。

魏兄……会不会,是生他的气了?

徐宝璋看着那个陶面,喃喃着魏兄,心口逐渐热了起来。他又想到了那个晚上,想到了那只手用力地抚过身子的感觉……少年禁不住蜷了蜷身子,他躬着背,夹住了腿。一种似曾熟悉、却又好像无比陌生的热痒由下腹渐渐袭来,徐宝璋抓紧了被子,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住,将手鬼使神差地探到下头。

男尻同女子相似,无阳根而有牝户,而这牝户又有些许不同。手指抚过稀疏耻毛,一轻碰那处,徐宝璋便如哽咽般地小声呻吟。他又羞又怕,可却管不住自己,只觉那里头痒得不成,唯有咬紧下唇,将一截指节探入花房,里头已经湿得不成。徐宝璋紧闭双眼,手指往那痒处直抠,一会儿进一会儿出,胸口急喘,热汗频出,脸不自觉地蹭着那代面,嘴里轻唤:“魏兄……”

鼓捣半晌,忽而少年一阵痉挛般地轻颤,他夹紧两腿,臊水似涌溅而出。徐宝璋顿然清醒,只看裤子洇湿一片,又惊讶又羞耻。他不敢叫来迷糊,便把脏裤子脱了,自己换了身衣服。释放了一遭,徐宝璋先是不安,后来又想到那杨翁所言,来潮前两三月,尻子春情萌动,夜里难寐,常自渎泻身。想到自己方才,也是舒服快活较多,渐渐便不害怕了,后半夜里睡得也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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