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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云夺日(126)+番外

趁人之危绝对不是个君子该做的事情,且不说江景文是不是君子,但是他清楚,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他和任祺日之间就再也横跨不过那条间隔了。

在感觉到身下的人似有似无地回应自己的时候,江景文几乎要被狂喜淹没,心口也跳动得厉害……他总觉得过去二十几年都白活了。

然而,在他更进一步探索青年的身躯之前,一声轻唤却让江景文的动作一滞。

“三叔……”

三……叔?

江景文还未来得及细细咀嚼这句话,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声响。

紧接著就是开锁的声音,这让江景文眉头紧蹙,他愠怒地站起来,却在主动打开门之前,房间的金漆大门却像是遭人撞开一样。

那些黑衣保镖直闯进来抓住自己的时候,江景文愣在当处。他还来不及愤怒地吼叫,就瞧见那寒若冰霜的男人时,所有的话语都哽在喉咙。

任三爷的脸色从未如此难看过,他步伐不稳地越过所有人,有些跌跌撞撞地往室内疾步而去。

在瞧见完好的青年时,任三爷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地松懈了下来,他强压著口中的血气搂紧了床上的青年,却在发现到那双唇不自然的红肿以及脖子上的吻痕时,眼中闪过了凶狠的厉色。

江景文难以置信地看著那个男人拔出了枪,在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闻到风声的江老爷子总算是赶过来了。

“三爷!千万、千万别!”江老爷子也算得上是老前辈了,就辈份来说,还比任三爷高一些。老人家带著人喘喘地赶过来挡在孙子面前,後边跟上来的路全也快步上去不著痕迹地挡在几个人中间,跟著急急劝道:“三、三爷!有话、有话好好说……别、别……”

任三爷握著枪支的手颤颤的,神色阴鸷地对著江景文,在僵持了片刻之後,才像是极其艰难地将收了手,黑色的枪支落在地上,发出了脆响。路全赶紧去把那玩意儿给收起来,就怕三爷又想不开,要往江大少的脑门招呼几发子弹。

凭任三爷那点力气是没办法任祺日整个人拦腰抱起来的,路全只好喊人来帮忙,把人安安稳稳地送下去之後,才回头对著江家人似真似假的陪笑说:“今天都是误会、误会……”路全看了看江老爷子,像是有些为难说道:“江董,您今天受惊了,但是您清楚三爷的脾气……”

江老爷子心有余悸地点点脑袋,友好地拍了拍路全的肩膀:“路先生的恩情,江某会记得的。三爷那里,就麻烦多多解释,江某过两天一定会亲自去陪罪……”

路全皮肉笑不笑地应了一声,就带著其余人离去了。

直到人走远了,江老爷子回头狠狠地甩了孙子一个耳光,愤怒地吼道:“死小子!跟我回去!!”

江老爷子将孙子押回宅邸,气得要操起家法将这逆孙狠狠教训一顿。

“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整个江氏!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

江景文难得一句话也不回,静静地站著任由爷爷破口来骂。

江老爷子说到最後,却是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摇摇头低语:“你不能待在这里了,过两天就去你二叔那里……等三爷消气了再说。”

江景文闻言抬起头,却是应道:“我不去!”

江老爷子愤怒地掴了孙子一个巴掌,“你!你给我住嘴!我已经警告你多少次,离那个任小少爷远一点!他们的家事你懂什麽!你信不信你再胡闹我就废了你!”

江景文却像是突然疯了一样地吼道:“你要废了我就请便,反正这个什麽劳什子江少我也不屑!我就是要和任祺日在一起如何?你管得著麽!”

“你──”江老爷子狠狠捶了一下杖子,颤颤地指道:“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还怕三爷玩不死你是不是!嗯!?”

“那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变态!”江景文眯著眼:“那对任祺日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爷爷,我就不信你看不──”

江景文还未来得及说完,江老爷子却是变了脸色,急急忙忙去捂住了孙子的嘴,面容阴狠地低声道:“这些话,不准再说一句!如果你还要命,就给我住嘴!”

江老爷子骤然阴冷的神色让江景文暂时冷静下来,他看著老迈的祖父摇著头疲累地坐回椅子,两手握著杖子低低道:“……景文,有些东西,即使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我们也得装著不知道,你明白麽?”

“……”

“你……景文,爷爷也活不久了。”江老爷子叹了一声:“这一次,你听爷爷的,以後爷爷想管你也管不著了……”

“听话,你以前要什麽人,爷爷哪一次是不肯的。但是……”

江老爷子抹了抹脸,就像是突然之间老了几十岁:“那个任小少爷,你真的惹不起。”

第69回 番外意外 完结

何管事瞅见任三爷将醉得一塌糊涂的小少爷带回来的时候,惊愕之余,就是连连叹气。费了一些力气把人抬上三楼的卧房里,直到把人安稳地放在床榻上时,任三爷同是一副要瘫了的模样,脸色难看得紧。

何管事急忙差人去盛了热水,任祺日一身酒气,方才又整个人缠在任三爷身上,弄得两个人俱是凌乱的模样儿。相较任祺日而言,任三爷的面色反倒白得厉害,两肩还轻颤著,就像是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惊吓。

“三爷,小少爷这里我来就成了,您先去楼下的房间休息吧。”要是连三爷都倒下来,那可就坏了。

男人就像是没听到这番话一样,只从佣人手里接过烘热的帕子,也不让人靠近,自己去给任祺日笨拙地擦著脸。

任祺日在迷糊之中翻了翻身,又睁开了眼,口中还在模模糊糊地呓语。何管事摇了摇头,叹道:“三爷……叔侄俩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谈?您不在的这些时候,小少爷就跟没了魂儿一样。三爷,这个家是您和小少爷两个人的,少了一个都没法撑下去,再说,小少爷对您……”

何管事打住了一会儿,捏了捏眉心说:“我去给小少爷烧点醒酒汤,这里就劳烦三爷帮忙顾著了。”说罢,就把仆人也领下楼去了。

“何叔,您不是要去烧醒酒汤麽?”

“你先去睡吧。”

何管事仰头看了看上方,静静地摇头,熄了厅堂的灯。

任祺日迷迷蒙蒙地躺著,任三爷艰难地为他擦了擦脸,却在瞧见那白皙的脖子上的刺目红痕时,连喘息都痛苦了起来。

那时候,他仔细地打量了那个江家的少爷。他似乎隐约明白过来,祺祺并没有理由选择自己。江景文是青年才俊,而且幽默风趣,任祺日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显得更加自在,任谁都不会想要和一个沈闷寡言的人在一块儿。

江景文所拥有的健康与活力,恰恰都是他严重缺乏的。

枪支从手中滑落的缘故,并不是因为心软或是顾忌什麽,而是任三爷意识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除去了一个江景文,还会有另一个江景文。

他的祺祺终究是要离开他的。

他从来就没办法守住他,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总是在好容易亲近的时候,那个孩子又会慢慢地远离他,带著为难的、愧疚的眼神。

任三爷只要想到此处,就觉著有什麽就要从眼里落下来一样。他也会疼、也会怕,也会落泪。

他已经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这个孩子,把最好的都留给了他,一点不剩。

但是人生不管重来多少次,祺祺到最後都是不会选择他的。

任三爷迫切地想要离开,甚至在即将离去的这段时候都不愿意再和任祺日见面。

他只是害怕从任祺日的口中听到那些残忍的话语,所以不断地拖延时间,好在内心残留著一点可笑的盼望。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任祺日在清晨的时候,是因为宿醉的疼痛而睁开眼的。他捂著头颇是费力地坐了起来,双眼迷茫地环顾四周。

在看清楚那在窗侧,静静地瞧著自己的男人时,任祺日却是一时之间没办法反应过来。男人还是一身绸衣,脸色泛白,看著自己的眼神却有一抹决绝,缓缓开口的时候仿佛呼出一股寒气。

“祺祺……”男人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麻木,声音像是撕裂布帛一样刺耳:“公司……不用再去了。”

任祺日不明所以地看著前头,机械地问道:“什麽意思?”

男人慢慢由位子上站了起来,任祺日看著那逐渐挨近的男人,双眼之中的残色让他无法会意。男人在青年的身边坐了下来,冰冷的掌心小心地抚过青年的脸庞,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不能让你见任何人。”

任祺日觉著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接著握住男人的手,不解地问:“你说什麽?我记得我昨天……”

任祺日像是想到什麽事情一样的,然而在他站起之前,一双手却猛地从後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任祺日呼吸一滞,却听见那一句冷冽的话语:“别去,祺祺……”

“不要去见他。”那双手渐渐收紧,冰冷的声音从後方清晰地传出:“祺祺,三叔没办法,只有这样……”哪怕有再多残忍的念头,到最後除了胁迫之外,也只剩下央求:“祺祺……别离开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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