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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来后每天都在修罗场(88)

再转眼,那道身影已消失不见。

爷爷当时问他在看什么。

他答了。

小手摸着爷爷腕上的铜钱玩,觉得在微微发热。

随即,爷爷便神情复杂的抱着他离开了。

他也是后来才回想起,那天应该就只有他和爷爷两人才对。

李芙蓉自回忆中抽出,道:“我此刻觉得心绪不宁,以前确实也发生过破坏规矩的行为,且每次必有不好的事情出现。”

“但今天十禁九犯,是从未有过的……”

储物间的东西被收拾好后,李芙蓉离开。

韦肖骁带着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

“林大师,到底怎么回事啊?什么叫枪柄捣地、雨盖擎开?”

“是不是有同行恶意竞争?”

童泽拿着手机搜索,嘀咕道:“没找到什么戏班规矩啊。”

林莫道:“枪柄向地乱捣是骂人的意思,雨盖其实就是伞,在戏班里也叫做开花子,因为‘伞’与‘散’同音,以前的伶人最忌讳散班,所以不能直接叫伞名。”

“玉带反上,名为白虎带,是凶兆的意思。”

“哇,这么多讲究啊。”

“储物间被霍乱成那个样子,岂不是意味着今天开戏不顺利?怪不得李班主脸色难看的很……”

“但、但之前储物间的门被锁上,里面的二胡是谁拉的?”有人弱弱的问道。

进去后也没有瞧见什么人啊。

猛然间意识到这个问题,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不禁冒了出来。

“也许是……录音机定时放的?或者,有人在外面拉的吧?”

“我们当时就在走廊……没人啊,听起来也不像录音机,音色很美……”

“快别自己吓自己了,我汗毛竖起,要是能被你发现,也就没这事了。”

林莫道:“先离开后台吧。”

出去后没一会儿,他就遇到了姗姗来迟的唐衍初、湛闻霜等人。

老观楼的观看席位是老式摆放,前头一排四个方桌,每桌三人,后面逐渐增多,到普通席位就是长椅板凳。

席晋谦送给他的戏票是连在一起的VIP席位,不知道唐衍初和湛闻霜是怎么后买到的,竟然就坐在与他们这桌相邻的位置。

林莫看了眼,仲泞也坐在那里。

韦肖骁在他这桌落座,惊喜笑道:“没想到能和林大师一桌诶,这位置在正中间,是最佳的观看地点,嘿,我特意给自己留了一张,仲泞想要我都没给……额,不过他们三老看我干嘛?”

韦肖骁有点如坐针毡。

席晋谦道:“你坐的非常好,安心在这里看戏就行。”

“啊?额……哦。”韦肖骁懵愣。

他做什么了?

没多久,好戏登台,唱的第一出是昆曲《牡丹亭》。

看他们上台时,林莫的脸色变了变。

韦肖骁也疑惑:“怎么有人走了右面?不是不让走吗?”

“不让走右面是有什么说道吗?”席晋谦问。

林莫点头:“戏中的座位通常左为青龙,右为白虎,扎扮登场,必须由左边进退,如果走了右面,是误踏白虎,为不祥之兆。”

韦肖骁面容皱起:“这一出一出的……让人感觉太不好了。”

好在《牡丹亭》的第一幕顺利落下,接着是《贵妃醉酒》。

看到韩舒烟登场后,楼内观众的欢呼声大了起来,意料之中的,她在戏迷心里很受欢迎。

举步如和风拂柳,启齿似燕语呢喃。

韩舒烟确实有才华,将人物演绎的淋漓尽致。

第一场下台后,楼内掌声雷动,不绝于耳。

不过第三出《锁麟囊》开场前,掌声更大,甚至有人叫起了李芙蓉的名字。

林莫好奇的往后瞄了眼,差点将嘴里面的茶水给喷出来。

有人竟然拉起一面写着“芙蓉真绝色”的横幅……也不知晓李芙蓉瞧见会作何感想。

李芙蓉的唱腔惊艳。

开嗓后,楼内逐渐的安静下来。

似有风刮过,吹得帘布轻轻飘动几下,茶梗在杯内浮浮沉沉,端茶送水的伙计不断穿梭着,身影映在眼中有点模糊,椅凳摩擦地面的声音蓦然放大,有点嘈杂和刺耳……

林莫倏地惊醒般,站起喊道:“李芙蓉躲开!”

台上穿着红色戏服的身影在刹那间便往旁边闪躲。

“唰”的一声。

一杆长|枪自上方笔直的落下,扎透地面。

李芙蓉摸着手腕上发热的铜钱,心有余悸,脸色煞白,若不是林莫方才的那一声,恐怕现在被长|枪穿透的就是他的身体。

但这还没完。

在台上众人惊愣之际,又是几柄长|枪唰唰落下,目标明确,瞄准他们的头顶。

“啊——”

林莫不做迟疑,快速的跨步上台,踢飞几柄长|枪后,约莫有人被吓得够呛,惊慌失措的往他身边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