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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性出轨(12)+番外

说到后头,素来傲慢坚强的软趴趴攥着拳头站在原处,泪流满面,无语哽咽。

楚迎站在软趴趴身后,伸着一只愁肠百结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看着软趴趴强行抑制着的颤抖双肩,脸上一阵冷一阵热。

软趴趴的那番话,无疑是一个巨大且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楚迎这张欺世盗名的脸上,楚迎颤巍巍缩回想要碰触姐妹的手,眼角扫到安导身边的秦靳。

秦靳静静地看着楚迎,眼神清平如水。

楚迎慌乱心虚地移开视线,眼眶一涨,几乎就要掉出眼泪来。

“小阮……”安导慢慢向她走近,青肿的面颊和嫣红的嘴唇,凌厉的男人此时看上去颇为手足无措,他伸着手掌,粗糙的拇指堪堪碰上软趴趴的面颊。

软趴趴猛一吸气,右手高高扬起,站在她身后的楚迎大惊,反射性抓住她的胳膊,软趴趴被她止住手,脸上一滞,甩手就要走。

“别走!”安导急急伸手去抓软趴趴。

“放开!”软趴趴一手被楚迎抱着,一手被安导抓着,气得抬腿去踹安导肚子。

“小阮!有话好好说!”楚迎急得大叫。

“你他妈让开!”安导看到楚迎,浓眉倒竖,一掌推过去,楚迎哪里经得住他北方汉子的一推,瘦瘦的身体直直往后倒。

秦靳眼疾手快,一步跨过去抱住楚迎,他抬头不满地看着安导,“你干什么?”

楚迎被推倒,软趴趴大怒,一爪子拍在安导脸上,五个指痕立即在安导青红交错的脸上浮了起来。

楚迎挣扎着去拉暴走的软趴趴,谁知安导一见她来拉她,也跟着去扯软趴趴,软趴趴手下没轻没重,安导又明摆着迁怒楚迎,秦靳担心楚迎被误伤,忙着上来拉暴怒的安导。

整个房间里唯一不敢上前的小佐站在一旁欲哭无泪地干瞪眼。

软趴趴怒吼:“安镜屏!你敢伤楚迎一根头发!”

安导的吼声比软趴趴有气势多了,“就是这个女人把你从我身边骗走的!”

秦靳混乱中也挨了一肘子,再是好脾气的人这会儿也火了,“安镜屏!你冷静些!”

“秦靳!这女人跟你什么关系?你帮她不帮我!”安导揪着秦靳的衣领骂。

秦公子长这么大,连赵清持也不过只敢给他冷脸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他恼羞成怒一拳揍过去,气道:“她是我兄弟的女人!”

兄弟?周岩砚什么时候成了他秦靳的兄弟?混战之中,楚迎居然还能抽空思索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待她回想起来秦靳口里的兄弟指的应该是赵清持而非周岩砚的时候,一只来历不明的手在她背上狠狠推了一把,楚迎轻飘飘的身体随着她轻飘飘的思想一同跌倒出去。

脑袋撞上桌沿的时候,楚迎真心实意地哎哟了一声,在接下来面临昏迷前的两三秒里,楚迎的视线里只剩下软趴趴心急如焚的放大面孔。

楚迎努力辨认着她模糊晃动的脸,忽然便有了人生在世虚妄一场的真实感觉,她想,她认识她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这姐妹有着这么丰富多彩的人生,更不知道,自己和周岩砚演下的这一场婚姻骗局,竟然成为软趴趴生命里最重要的插曲,人对人的影响力,俨然已经让楚迎感到恐惧与后悔,只不知道,今天这一场戏,她软趴趴是主演,可放到她楚迎的生命里,又会是怎样一个让人云里雾里的插曲。

楚迎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沉晕倒过去。

爱情,婚姻,家庭。

她的生活,早已脱轨。

楚迎睁开眼的时候,秦靳刚好从病房窗边转过身,寒冬清冷的日光从明亮的玻璃窗穿透进来,笼罩在那个男人温暖坚毅的身体上,勾勒出伟岸轮廓上的淡淡光晕。

那光太过明亮温暖,投入楚迎眼里,叫她一时移不开目光。

“你醒了?”秦靳见她醒了,慢慢走到她身边,微微俯下身,柔和地笑,“头还疼吗?”

楚迎突然就觉得别扭起来,她藏在被子下的手攥紧被褥,强笑道:“真可惜,我既没有穿越,也没有重生。”

秦靳低低地笑,“你很好,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了周先生,他马上就会过来。”他停顿片刻,突然接道:“我也通知了清持。”

楚迎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气氛沉默起来。

秦靳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小佐已经把安导和阮小姐的事全告诉我了,他们的事与你无关,若要真说有什么关联的话,我只能说,因缘际会,一切都是缘分。”

楚迎闭上眼,无言以对。

秦靳作为一个莫名被搅合进来的伪知情人,一时也找不到适合的言辞来安慰楚迎,就连楚迎自己都弄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秦先生,你……”楚迎睁开眼,她的心情就像奔腾汹涌的洪水,四处冲撞,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泄洪口,“你做过什么特别后悔的事情吗?”

“我至今最后悔的就是,”秦靳愉悦地笑,“我当初为什么要和赵钰打那个赌。”

楚迎好奇问道:“什么赌?”

秦靳苦笑,“他说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我若不前来一赏,只怕要遗憾终生,结果我兴致匆匆由北到南,佳人没见着,却在赵三少爷那碰了一鼻子的灰。”

楚迎抓着被子,哈哈大笑起来。

秦靳陪着她笑。

楚迎越笑越开心,她侧翻过身,将身体蜷进温暖的被窝,笑得难以抑制,笑得身心皆疲,笑到如愿以偿地掉出眼泪。

第12章 危险的配角

第十二章危险的配角

赵清持推开病房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楚迎裹在被子里,与一旁的秦靳畅怀大笑的模样,她一半担心一半纳闷地走近床边,皱眉轻喊了声,“迎姐?”

“诶?六六。”楚迎抹去眼角笑出的一点湿润,温柔看向坐在床沿青年打扮的少女,柔声安慰道:“我没事的,看把你急的。”

“怎么会撞到头呢?”赵清持将楚迎露在被外的手拢进被子,又掖好被角,这才转头兴师问罪般看向秦靳,“那个推我姐的导演呢?人在哪?”

楚迎出事后,秦靳分别给周岩砚和赵清持通了电话,给周岩砚的电话里他只是简单说了楚迎受伤晕倒的事,而在给赵清持的电话里,他却将事情的发展经过简略扼要地解释了一遍,秦靳的理智告诉他自己,在这三个人的感情纠葛中,他理应秉持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理念,明哲保身,可是,一想到他送楚迎回家那一晚,周岩砚对楚迎又嚷又推的态度,他的情感不由自主便偏向了赵清持。

见秦靳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赵清持冷着脸又问了一句,“那个人呢?”

秦靳为难地看着赵清持,沉吟道:“清持,这件事说来话……”

病房的门恰在此时再次被推开,周岩砚心急火燎地冲到床边,与床铺上的楚迎大眼瞪小眼若干秒后,这才趴倒在床边,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楚迎忍着笑,摸摸周岩砚的脑袋,安抚道:“放心吧,祸害遗千年,我没事。”

周岩砚一下车便狂奔而来,他身体不好,平日里又疏于运动,这会儿突然松气,一张脸立即赤红起来,嘴张了半天,除了点头和摇头外,便只顾着咻咻喘气。

楚迎赶紧拧开床头柜上的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喝。

周岩砚与赵清持一左一右站在病床边上,秦靳看着病床上手忙脚乱找纸巾替周岩砚擦水的楚迎,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最没资格站在这里的人,便想出去看看楼下正在包扎伤口的安镜屏,一转身,他看见了病房门口站着的另一个人。

那男人见终于有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便大大方方走进病房,目光灼灼地盯着周岩砚,冷笑道:“周先生,这位就是周太太吗?”

楚迎一抬头,正好看到那人盯着周岩砚的眼,她微微蹙眉,为那双眼里的侵略与嘲讽略感不满。

周岩砚像是终于想起这个人的存在般,扭头对楚迎僵硬地笑,并且暗中翻了个小幅度的白眼,“啊哈哈,迎迎,这位就是我先前跟你提到的邱先生,他侄女在咱们公司补课,冲刺明年的中考。”

楚迎心领神会,知道眼前这位就是那个扬言要收他们家地皮的二世祖,心中对他本就没有好感,这会儿更恨不得抡起扫帚将他扫地出门,可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扎个小人练刺绣,只得扮出一副贤良淑德的贤内助模样,亲切地笑,“啊哈哈,原来是邱先生啊,幸会幸会。”

赵清持与他们二人厮混多年,一眼便瞧出这里面的猫腻,她转过身,看了来人一眼,清冷冷地笑,“邱先生什么时候来的f市,有失远迎,真是失敬。”

秦靳原先还只是觉得这男人眼熟,一经赵清持提醒,立即想起来人的身份。

邱先生,邱谷雨,x市建筑业龙头天行集团的总经理,世纪邱家二公子,年纪轻轻却掌管了整个邱家四分之一的家业,被誉为整个x市绝无仅有的钻石单身汉,秦靳之所以一时想不起他,全因他们秦家根基在北方,对这些南方经济的幕后操盘手,他也只是如雷贯耳,却未曾见过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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