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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性出轨(25)+番外

“我一开始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讨厌我,我只是公事公办地招待他,想着把这么尊斗战胜佛安全送走也算功成身退,我没想到的是,他对我的好奇越演越烈,甚至在听说了你的存在后强行上医院去看你。”周岩砚带着楚迎倚靠进沙发,他微眯起眼,一边回忆一边叙述道:“我当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暗恋你,因此才讨厌我。”

楚迎不轻不重地在周岩砚胳膊上捏了一把,“不好意思,我的雄性荷尔蒙还没强烈到足以吸引一个同志。”

周岩砚低低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我的眼神渐渐改变,虽然依旧对我冷嘲热讽,动不动就给我找茬,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我开始躲他,他那个人……你也知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被我躲气了,有一天干脆将我堵在公司里,直接挑明了问我是不是骗婚。”

“骗婚?”楚迎一惊,直接从周岩砚胳膊底下钻了出来,面对面盯着周岩砚,“什么骗婚?”

“他刚见到我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方面认定我是他的同道中人,后来又听说我结了婚,就死心眼地认定我是找了个无辜的女性骗婚,他的性子一直爱憎分明,起先认为我是个无耻之徒,就一门心思想着揭穿我的骗局,还你这位受害者一个清白。”周岩砚想起那阵子的邱谷雨,面上微微笑,“那一天,他也是像你今天这样,质问我有没有考虑过你的未来与幸福,我当时只觉得荒唐,却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楚迎怔怔地听着,说实话,周岩砚今晚说的这些话彻底颠覆了邱谷雨在楚迎心中的形象,她一直以为邱谷雨在明知周岩砚已有家室的情况依然对他穷追猛打,这样的行径叫人不耻,却没想过,邱谷雨也有他自己的故事,甚至在他的故事里,她楚迎竟然还是个受害者。

那一句“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未来与幸福”像一场轰然而至的夏雨,在楚迎遍地狼藉的心里浇灌下潮湿的温暖。

楚迎脑中想着邱谷雨,心中冒出的人影却是秦靳。

“那……这件事,你到底决定怎么办?”楚迎问周岩砚,“邱谷雨看上去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别说我不是他的同道中人,”周岩砚将手从楚迎背上收回来,他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低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仰着脸的楚迎一眼,抬腿往后走,“就算是,我也已经拒绝他了。”

他的笑容很是轻快,那是一贯的周岩砚式笑容,可楚迎却偏偏固执地从中看到了落寞,那也是周岩砚式的落寞。

周岩砚走得缓慢,步态闲散,楚迎转身趴在沙发背上,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她很想叫住他,问他一个一直让她胆战心惊却又耿耿于怀的问题。

岩岩,你与邱谷雨到底是不是同一类人?

为什么周邦民那么着急地半强迫你和我结婚?

爸爸在担心你什么?你又在妥协什么?

楚迎想起周岩砚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他们无法言说的秘密。

周岩砚已经走到房间门口,他停下脚步,一手搭在门沿边上,漫不经心地回头,“对了,迎迎,那个秦靳……”

“呃?”楚迎被他口里的那个名字吓了一跳,仓皇抬头。

周岩砚“扑哧”一笑,戏谑道:“如果不是被我撞见,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楚迎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抬腿,重新站回了沙发上,着急辩解道:“我……”

周岩砚摆摆手,笑道:“不用紧张,我和你不是一直都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吗?”

“还同一战线呢!你看看你这干的什么事!”楚迎挥舞着双臂,气得直骂:“既然是真的出差,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告诉我?你这家伙临阵脱逃也就算了,如果敢倒戈相向,我这就先把你就地正法,然后毁尸灭迹瞒天过海!”

周岩砚哈哈大笑,捡起地上的靠垫扔回给楚迎,楚迎稳稳接住,将那松软的靠垫抱进怀里。

“岩岩……”楚迎眉头一皱,连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几分,“对不起……”

周岩砚正俯身捡起另外一个靠垫,闻声抬头,冲她微微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楚迎勒着靠垫的双臂渐渐收紧,“我只强调要你用理智去看待这一切,让你考虑未来,考虑妈妈的感受,却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到底又是怎么样的呢?岩岩,你对他……”

“迎迎,你就是一味想着面面俱到,因此才会把自己折腾得这么辛苦。”周岩砚手一扬,将另外一个靠垫扔向楚迎,楚迎匆忙去接,再看向周岩砚时,他已经重新往屋里走去了,“明天还要去公司,我再去睡一会儿。”

卧室的门被他反手关上,锁扣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楚迎一手拎着一个靠垫,孤零零地站在沙发上,忧心忡忡地看着那扇被周岩砚关上的门。

她总觉得,周岩砚关上的不仅仅是这道门,还有她瞧不见的另外一扇门。

第25章 秦靳的浪漫

第二十五章秦靳的浪漫

第二天一早,宿醉了的周岩砚被一晚没睡的楚迎唤起来洗漱上班,周小老板扒着门框不肯去上班,楚大老板娘一块砧板甩出来,差一点砸断他的脚趾头,吓得周岩砚顿时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上班去。

楚迎送他出门后,黑着脸扑进卧室的床铺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水饺状,被窝里还残留着周岩砚的体温,以及彻夜熏陶的酒气味,楚迎憋了十几秒的气,最后恼怒地一把掀了被子,坐在床铺上气得边捶被子边骂周岩砚,“就你事多!从小就你事多!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等到无辜的被子被她踹到地板上后,外头客厅的门铃也响了。

楚迎以为是周岩砚忘了东西,手脚并用地从床上滚下来,蓬松着一头乱发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秦靳穿着一身正装,惊愕地看了楚迎一眼,“扑哧”笑出声。

楚迎顿时慌了手脚般上下整理自己的发型和衣服,她垂着脑袋直顺头发,从秦靳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她眼下微红的那一抹皮肤。

“昨晚没睡好?”秦靳替她关好门,声音柔和,语气里的意味却复杂难辨。

一对成婚三年的夫妻,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仅是肉体,精神上也该是亲密的,昨晚曾明示过让她离开周岩砚到另外一间客房休息的秦靳问出这句话,楚迎不由自主便往歪处想,而且越想越尴尬。

“吃早饭了吗?”秦靳又问。

楚迎摇摇头,“还没有。”

空了一个晚上的肚子恰好响起了“咕噜”声,原本就浑身不自在的楚迎顿时红了脸。

秦靳微微笑,“咱们去吃点早饭吧。”

他用的是咱们,“咱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很神奇的词,它不仅能瞬间将人与人的关系拉近,还能缓和一些人在一定场合里的紧张感。

比如楚迎。

秦靳往客厅走,楚迎便跟在他身后,脸上神情显然放松不少,她强词夺理地诡辩着,“肚子咕噜叫不一定是肚子饿,也有可能是肚子疼,想拉肚子。”

秦靳坐到沙发上,一边笑一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粒糖果,剥开糖衣径直塞进楚迎大煞风景的嘴里,“结了婚也未必是真爱了,也有可能是阳奉阴违阴谋协议,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一粒圆滚滚的糖果卡在楚迎舌尖,卷不进去,也吐不出来,她怔愣愣看着秦靳,一时忘记回嘴,直到秦靳若无其事地俯身去抓桌上的电视遥控器,她这才吞吞吐吐问道:“你、你怎么会有糖?”

“哦,从房间桌子上顺手拿的,”秦靳颇不在意的模样,“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吧,周先生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带你去吃早饭。”

“嗯。”楚迎滚着嘴里的糖果,转身往卧房里走。

秦靳说的那句话仿佛成了烟雾弹,炸开蓬蓬勃勃的迷眼,却在两个当事人不约而同保持忽视后,慢慢烟消云散,留不下一点痕迹。

楚迎十万火急奔到x市抓奸,换洗的衣物并没有带上,她站在卧室附属浴室里简单洗了把脸,也不擦干,任由脸上的温水滚落,而后渐渐感到凉意。

从浴室的镜子里,楚迎清晰可见自己湿漉漉的一张脸,这般狼狈,她暗想,随即摇摇头,拉下架子上的毛巾,胡乱抹了脸,又将头发梳得差不多齐整了,这才走出卧室,朝秦靳走去。

秦靳看着她,淡笑着点头,“走吧。”

走出酒店也不过早上八点半,秦靳问了句想吃什么后,果然得到了个随便的回答,他也不多问,带着人驶过两个街角,在一家肯德基门口停了下来。

楚迎诧异地看着他解开安全带,快速下车,隔着车窗玻璃和肯德基的大门玻璃,楚迎一眨不眨地盯着秦靳点餐的背影。

秦靳很快抱着食物回来了,楚迎凑过去一翻,忍俊不禁,“外带全家桶!秦靳,现在是早上八点半,你就请我吃这个?”

秦靳冲她眨眨眼,随即递了杯热奶茶过去,笑道:“先喝点这个垫垫肚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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