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装傻只为暗害我[穿书](7)
见打头的人是便宜爹。便宜爹身后一群密密麻麻的弟子中,一个人咬着手绢别出一格,先入眼的是绣暗纹的袍裾,再是衣袖衣摆处的一簇簇百蝠百碟。
肌肤胜过阳春白雪,脸部像是白玉熔铸而成,精致不已。眼中射寒星,浅褐色的瞳仁透着三分冷漠。玄纹暗氅,石木心肠。
接触到他的目光时,赵秋衡怯怯的往李淮誉身后躲去,口中直道:“怕,怕……”
兰漱:“……”
赵秋衡拎着手绢抹了把泪,可把李淮誉心疼坏了,直抱着不撒手,柔声道:“阿衡怎么了?”
赵秋衡一双精明的眸子落在兰漱身上。
兰漱:“……”
他真是来谈和的。
李淮誉面色愠怒,但也不忍多责备他,朝他招了招手,温和的说:“小九,你知道怎么做吧?”
兰漱垂首走过去,每挨近一步赵秋衡的哭声便会加重,听的他头皮发麻。
等他们二人面面相对时,赵秋衡已经哭得双眼通红,揪着手绢跺脚。
李淮誉微微一叹,低声斥道:“你娘常说的倒也对,一点儿都不像我的儿子,与我心意没有半点想通。”
兰漱心头跌了跌。
李淮誉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赶紧走,别吓着阿衡,你倒好,还偏爱接近他。”
兰漱:“……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是想……”
看了看张买诚,他义正言辞道:“我是和张督学一同来的,想为他的狗讨个说法。”
李淮誉道:“张买诚?”
张买诚本想着该如何提起黑龙的事,没想到兰漱替他讲了,他一向恩怨分明,对兰漱多了些好感。
走上前来,作揖道:“宗主,您快让赵秋衡把大白狗交出来,我……我的黑龙被它迷惑了,现在食不下咽,还哭的不停。”
李淮誉十分理解张买诚的心情,即便是狗也爱之入骨,这与他爱护兰漱是一个道理,也因此他们二人还能在月色下小酌几杯。
问道:“阿衡做什么了?”
张买诚一说起就生气,指着赵秋衡道:“他故意害我的黑龙,就是对我不满。”
李淮誉一愣,弟子们也一愣。
大黑龙适时朝赵秋衡吠了一声,两行泪亮晶晶的挂在腮边,真个是我见犹怜。
兰漱投去赞赏的眼神。
张买诚顿了顿,紧追不舍:“宗主,您看我没骗人,黑龙已经病入膏肓了。”
李淮誉为难了。
赵秋衡揪紧了手绢,怯声道:“师父……我没有……我没有把张督学和九少爷半夜打我的事说出去,我没有……九少爷说话不算话,你跟我说只要我不说出去,这个月就不会欺负我了……”
兰漱:“……”
张买诚:“……”
李淮誉立时阴下脸,抬手要往兰漱身上招呼,临了没舍得,那巴掌落在张买诚脑门儿上,怒道:“你们二人狼狈为奸,到这时候了还要陷害阿衡。”
怒斥张买诚:“你身为张大人的嫡子,散心宗的督学,竟为构陷同门利用一条狗?丢不丢人?”
又一指头戳在兰漱的脑门上,怒骂道:“你看看阿衡这时候还为你隐瞒,再看看你们,怎么就不学点儿好,咱们散心宗的名声现在这么臭,你怎么心里就没半点数儿?”
“看看人家什么胸怀,再看看你!”
兰漱听得脸都扭曲起来,抖着上唇应承着:“啊啊啊我知道了,都是张督学的错,全是他不怀好意,我会让他和秋衡师弟道歉的。”
李淮誉冷冷一笑:“这还差不多,危急关头还知道推卸责任,孺子可教!”
张买诚:“……”
大黑龙朝着琥珀斋连吼几声,再次垂泪。
张买诚按下心中的不满,连忙道:“宗主,黑龙真的是被……”
李淮誉道:“行了,阿衡和你们这帮黑心的不一样,他哪能想到这么下作的法子,你省省心,还是好好准备雅绥山的考学吧!”
又对兰漱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干的混账事儿?”
兰漱想了想,点头。
说的大概是给赵秋衡下药,并欲嫁祸他和李伏天的那件事。
李淮誉使眼色:“既然记得,便立刻去给你娘亲请礼,完了就过来和阿衡认真道歉。”
兰漱翻白眼:“噢!”
说完便慢腾腾的往院子外挪,想多听几句他们的谈话,哪知李淮誉精的很,眼珠子一瞪,又骂道:“怎么着,就几步路的程子,想要个坐骑把你驮过去?”
兰漱悻悻加快脚步出去了。
张买诚举手:“宗主,我的狗……”
李淮誉气他不识相:“雅绥山的考学典册已经发放,并未录入宗册,你净想着自己的狗,不然你和狗在山腰子上盖间房住着去,到时候没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