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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今天又没吃药(48)

阮星舒眼底的光亮黯下去,霁林在他面前从不自称“朕”,他知道,霁林是真的生气了。

果真,就见霁林沉下脸色道:“我昨日是否与你说过,待在殿中好好休养。若有事外出,派人告知我一声。你倒好,撇下宁宇,孤身一人行动,还能避开重重守卫,进入却非殿,真是好大的本事。”

其实有影卫跟着,又在宫内,阮星舒出不了事。

霁林之所以这般生气,只是恼恨阮星舒又自作主张,擅自行动。

阮星舒现在口口声声说绝不会做让他担心的事,但其实他骨子里还是与以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去做,从不跟人商量。

就如同刺杀魔尊沈克那么大的事一样。

在沈克身死的消息传来之前,没有人知道阮星舒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刺杀事件已过去数月,一想起来,霁林仍是心有余悸,不能释怀。

如果……如果阮星舒死在了那场战斗中,会怎么样?

霁林不敢去想。

阮星舒见霁林身周的气压越来越低,悄悄往前挪了两步。他才一动,霁林锐利地目光就扫了过来,阮星舒当即不敢再动。

阮星舒看着霁林的眼睛,说道:“娘子,我真的不想让你为我担心,但今天我去却非殿是有理由的。”

霁林将水杯举到唇边,缓缓道:“我在听。”

还愿意听解释,情况还不算太糟糕。阮星舒打起精神,说道:“我会去却非殿见那个狐……那个女人,是我身为帝后的……”

霁林执着茶杯的手一顿,看向阮星舒,神色不辨喜怒:“帝后?”

刚跨进殿的白竹恰好听到阮星舒与霁林的谈话,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他偷偷看了霁林一眼,见他没注意到自己,便收回脚,一步一步往殿外退去。

霁林道:“站住。”

白竹闭了一下眼睛,认命地走了进去,“陛下,帝后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是阮仙师他自己误会了。”

“什么误会?”阮星舒眯起眼睛道:“难道我不是帝后?”

看着阮星舒沉下来的脸色,白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不敢想如果他否认了这件事,阮星舒会闹出什么事来,忙道:“没有没有,阮仙师,您当然是帝后,唯一的帝后。”

白竹说完悄悄看了霁林一眼,见霁林并未反驳,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白竹心道还好陛下与阮仙师师兄弟情深,要不他跟阮星舒都要遭殃了。

霁林放下水杯,对阮星舒道:“继续说。”

白竹拉过一旁低着头的宁宇,低声询问:“阮仙师这是又闯什么祸,惹陛下不快了?”

宁宇压低声音,将事情说了一遍。

白竹听完后,眼底闪过一抹感兴趣的神色,他挺想知道阮星舒去却非殿的理由是什么。

只听阮星舒说道:“我听闻魔族进献了一名美人,这魔族之人阴险狡诈,且擅长狐媚之术,听说昔年很多修者都曾着道,死于魔族之手。陛下您乃一国之君,您的安危关乎整个沧澜洲的命运,我身为帝后,为防狐媚祸国,便想着去见一见那名女子,若她心怀不轨,本宫自当将她除去,为陛下分忧。”

阮星舒这番话说的是正气凛然,白竹与宁宇听了,不由大为感动。

宁宇道:“没想到阮仙师如今病着,还是和以前一样心系沧澜洲的万千苍生,真是让人动容。”

白竹也点点头。

唯独霁林听了阮星舒的话,神色没有半分波动。

霁林道:“真心话?”

阮星舒指天誓日:“绝无半句虚言。”

霁林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阮星舒举起的手还没放下,听了霁林的话,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他可怜巴巴地看着霁林,“娘子……”

霁林一挑眉:“不说?”他起身要走,阮星舒忙道:“等等,娘子你别走,我说,我说,我就是怕那魔族女子在,会影响我们夫夫感情,所以去看看。”

霁林道:“看了之后呢?”

“好像没什么威胁。”

阮星舒觑了一眼霁林的眼色,立刻改口道:“不,那名女子不会对我们的感情造成任何威胁。”

白竹抹了把脸,低叹口气道:“阮仙师这病,我瞧着还要修养好长一段时间。”

宁宇也点点头:“是啊,白统领,刚才果真是我们想多了。”

白竹:“……”

阮星舒把真心话说出来后,就见霁林神色缓和了些,不似最初那般冰冷。他试探着用指尖碰了霁林一下,又悄悄牵住霁林的袖子。

见霁林不排斥,又得寸进尺地拉住霁林的胳膊,将人按在了座椅上。

阮星舒殷勤地给霁林捏肩,“娘子,这几日累坏了吧,我给你按按,力道还行吗?”